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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傅知弦红着眼圈问自己,他母亲被只?看重男丁的家人卖到妓馆,是母亲的错吗?他的父亲在当值的灯会上,对难得出门散心的母亲动心,有?错吗?为何人人都要拆散他们一家三?口,只?因为所谓的门第之见,为何他的母亲一定要死,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当年脆弱的少?年已然长大,一步步登上高位,将当年害死爹娘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而?随着这笔烂账的结束,他似乎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冯乐真的目光柔和了些,又说一遍:“恭喜。”
傅知弦盯着她看了半晌,笑问:“是殿下做的?”
冯乐真没有?否认,只?是说了句:“本宫当年既然答应过要替你出气,自然不会食言。”
傅知弦笑意更深:“所以特意选了昨日?”
“昨日?”冯乐真蹙眉,不懂他的意思。
傅知弦对上她不解的眼神,笑意有?一瞬停滞,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殿下这般帮我,我心下感激不尽,总想做点什?么报答殿下,殿下你说,我该如何报答呢?”
他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又透着一点说不出的浅淡花香,是冯乐真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深夜漫漫,他慢慢靠近,流转的气息与眼眸,明晃晃的勾引与诱惑。
冯乐真有?一瞬失神,又很快清醒,静静看着他倾身过来,在他的唇还有?一寸便贴上时突然开?口:“先?帝留下的第二道密旨是什?么。”
傅知弦看向她的眼眸,并未从其中看到沉沦。
他静默许久,最后缓缓直起身子,故作?不解地问:“什?么密旨?”
“少?同本宫装傻,”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昔日你曾亲口承认,先?帝曾给你留了两道密旨,一道是不论本宫犯了多大的错,都要毫无?条件赦免,第二道是什?么,你如今也?该告诉本宫了吧?”
“殿下想知道?”傅知弦勾唇。
冯乐真看着他的眼睛:“傅知弦,你该知道,如今这道密旨上不论写了什?么,都无?法再动摇本宫的地位半分。”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问?”傅知弦反问。
冯乐真不说话?了。
傅知弦浅笑:“因为殿下知道,先?帝虽去了将近十年,但积威仍存,密旨上若是对你不利的内容,你这些时日对那?些中立派的拉拢,只?怕顷刻间化为乌有?。”
冯乐真眼神渐冷。
傅知弦抬手盖住她的眼睛:“殿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从来不是你的敌人。”
“那?就?证明给本宫看,”冯乐真眼睫轻眨,无?意间划过傅知弦的掌心,犹如羽毛轻轻抚过,“毁了那?道密旨。”
傅知弦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那?可不成,我还指望用这道密旨,跟殿下换点什?么。”
冯乐真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傅知弦突然起身往外走,她冷淡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无?端叫人觉得清冷。
傅知弦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一回?头?便对上了冯乐真的视线。
他笑了起来,俊得不可方?物:“殿下从未对陈尽安生出什?么情愫吧,否则当初也?不会小情人不断,更不会让他护送祁景清去云明,怎么如今不梦那?些个小情儿,反而?在梦中唤他的名字?”
“做梦的事你也?管?”冯乐真面色平静,对他知道自己的事也?不觉得奇怪。
傅知弦笑笑:“倒不是管,只?是好奇。”
冯乐真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是因为他死了,才在殿下这儿显得特别么?”傅知弦故作?恍然,“也?是,活人与活人尚能一争,却?是怎么也?赢不了死人,对吗殿下?”
冯乐真不悦抬眸,想看他究竟要说什?么。傅知弦却?什?么都不再说,潇洒转身离去了。
傅知弦一走,阿叶便紧张兮兮地进来了,一进门便问:“殿下,究竟出什?么事了,傅大人竟然深夜来访。”
冯乐真无?言看她一眼,叹气:“你以后少?跟他说话?。”
阿叶愣了愣,意识到自己上当后脸颊登上红了,气得原地叫嚣:“奴婢以后再信他就?是小狗!”
冯乐真被她的言语逗笑,拿着披风往屋里走:“也?没那?么严重。”
“奴婢见他一脸紧张,还真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他就?这么骗奴婢,”阿叶仍是气哼哼,“早知道就?不让秦管事给他送礼了。”
“送礼?”冯乐真一顿。
阿叶:“是呀,生辰礼。”
说罢,意识到自家殿下和傅知弦已经并非从前的关系,她又赶紧解释:“是秦管事准备的生辰礼,明日就?是傅知弦生辰了,她说殿下与傅知弦虽然已经退婚,关系也?不复从前,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所以这几年他每次生辰,她都会代表长公主府送一份生辰礼,只?是殿下不在,烟花是不再放了。”
冯乐真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难怪会这么圆,原来今日是中秋。
不,已经过了子时,应该说昨日是中秋。
难怪傅知弦为何会问,是不是特意选了昨日送傅武归西,她当时没听懂他的意思,现下倒是明白了。
仇人之死撞上二十八岁生辰,也?难怪他会深夜前来。
“殿下?”阿叶见她迟迟不语,心里突然有?点犯嘀咕。
冯乐真回?过神来,笑笑:“既逢佳节,可有?给府中上下发些赏银?”
“都发了的,秦管事支的银子,范公公负责发的,只?是殿下太忙,便没拿这些小事来烦扰您。”阿叶忙道。
冯乐真点了点头?:“那?就?好,本宫近来也?是忙糊涂了,有?他们操持府中事务,本宫才放心些。”
说罢,她眸色柔和几分,“去睡吧,本宫也?要歇下了。”
“是!”阿叶答应一声,便脚步松快地离开?了。
冯乐真又一次看向窗外,白玉盘高悬天上,冷清注视人间。
又一年的中秋就?这样潦草度过,翌日一早,冯乐真又去朝堂上搅合了一通,下早朝时遇上傅知弦,有?心给他补一句生辰安康,却?被他抢先?一步:“殿下今晚若是无?事,不如明月阁一聚?”
“傅大人可是御前红人,这时候与本宫来往过密,似乎不太合适吧?”冯乐真委婉回?绝。
一向有?七巧玲珑心的某人,如今却?好像听不懂人话?一般:“不过是故友相聚,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今晚戌时,我在明月阁二号房等着殿下。”
冯乐真最不喜欢任人摆布,闻言眉头?蹙了蹙,正要开?口说话?,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华相今晚会在明月阁宴请杨阅山将军,也?不知殿下运气如何,能不能一窥杨将军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