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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过孙策的淮泗势力,他们又该支持哪一方上位呢?
在乱世中自己分裂自己?如果孙权真的这么干了,曹操感觉自己肯定会笑纳对方送上门来的把柄。
就算不论政治上的利益,曹操也尚且还记得先前后世人对于东吴混乱的继承局面的剖析:孙权的亲儿子之间甚至还斗争不止,掀起了阵阵风波,刀光剑影之间满是阴谋阳谋的过招。
哪怕不曾言说孙和孙霸兄弟两最后的下场,他简单代入一番,也能够心领神会孙权肯定会做出的决策:
局势既然都紧张成那种地步了,不流血,又如何能安定下来呢?
在这样稍有不慎,可能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的危险场合之中,若是孙策的遗腹子名义上也是“皇帝的儿子”,对于东吴的皇位有了继承的序列。
那么孙权那些个野心勃勃又手腕狠辣的子嗣们,到底是会先内斗,还是联手将“局外人”绞杀出局呢?
——要是那样的结局真的发生,孙权又该怎么面对自己兄长的血脉可能断绝的局面呢?
所以是桓王,也只能是王啊。
曹操轻轻合了下掌,权当对自己年轻对手的惺惺相惜。
能够不为自己一时的感情所动摇,果断实行被称之以冷酷也并非没有理由的决策。这样的意志力,不能成就一番事业,那才叫做奇怪吧。
【孙家最早的发家当然还是要从孙坚说起,或者说,从孙坚一辈的孙家宗室们开始说起。
在三国势力之中,东吴作为一个最称得上白手起家的政权,其最初的成立,就是以孙坚为首的孙家一辈人的联合创业。
比如孙坚的大侄子孙贲,在他长沙起兵的时候就选择辞去官职跟着他征战辗转;他的三弟孙静,也在乡里集合了五六百人作为他的队伍保障。
这就是孙家宗室始终在东吴政治和军事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一方面能够成为孙权托孤的重臣,一方面又成为了东吴政治不安定因素的一大原因:
他们本身就是“开国功臣”一样,跟着孙坚从战火里走出来的东吴元老,而不是只凭借血缘关系就得以占据高位,于是随手就能轻易“削藩”的对象。】
孙权的表情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有点冷淡。
他早就对此心知肚明,还不需要后世人来一语道破才恍然大悟似的惊醒。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在接过兄长位置之后不久,就完全顾及不上什么血缘和辈分的问题,向着自己的姑表兄求娶自己寡居的侄女?
当然是因为他要拉拢徐琨,拉拢这个曾经跟着自己的父亲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手下势力一度让他兄长都忌惮三分的亲戚。
而你说有不有趣,徐琨这样的存在,宗室里起码还有着另外两支,甚至还都和他成功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这样兄弟叔侄之间相对平等的关系,随着孙坚镇压黄巾、讨伐董卓、追随袁术等扩大自身威信和实力的举措,逐渐向着孙坚为核心的集团模式发展,孙坚一脉的话语权得到了加强。
可以说,如果孙坚没有在36岁时就早早战死,那么孙家宗室的势力理当是会被进一步削弱,进而使得东吴的开国更加“正常”的。
但是事情没有如果,孙坚早逝,孙策作为他的长子和正统继承人,当时都年仅十六岁,称得上一句年少。
于是原本归属于孙坚的那部分势力,事实上被孙家当时的顶头上司袁术交给了孙贲,也就是孙坚那位跟着他征战的大侄子进行管理。】
曹操:所以,原来在后世人眼中,孙贲是不出名到,必须要反复解释身份是谁的那种存在吗?
和孙贲其实是儿女亲家,让三儿子曹彰娶了对方女儿的曹丞相沉默了一会,回想起对面在赤壁之战之前,虽然不是由其本人,但其弟孙辅隐晦传来的,想要以儿子为人质确保自身平安的交易。
曹操:想起来了,他确实值得后世人不认识他……(心情复杂)
突然感觉这个儿女亲家结的有点后悔,当初嫁侄女也差不多,不应该挑孙策他四弟的。
应该换成他二弟才差不多啊!
微妙的不甘与惆怅.jpg
【尽管孙策在自己有能力之后,很快就设法重新收回了父亲的旧部,并在南下渡江的途中招募了不少新兵,进一步壮大着自己这脉的势力。
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孙坚和孙策交接之间的这段空档期,给了孙家宗室继续保持住自己实权的机会,错失了孙坚一脉彻底把控孙家整体走向的第一个节点。
所以,哪怕直到孙策身死之时,这样宗室掣肘的局面也没能得到完全的解决,也就给孙权十八岁接手江东埋下了第一个隐患——宗室叛乱。】
【比如,】
“孙暠。”
和天幕接近同时开口,周瑜缓缓地,替一旁回忆往昔、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的主公道出了那个许久不曾被提起的名字。
孙坚弟弟孙静的长子,孙权的堂哥,东吴曾经的定武中郎将。
在孙策死后,依仗着自己的兵力,打算趁着孙权还没建立权威之时干脆自立,引兵剑指会稽的反叛者。
“幸好当时虞翻——”难得干了件让他顺心的事,把孙暠劝降了。
孙权原本想说的话,在周瑜不赞同的目光中咽了回去,不情不愿改用了字称:“有赖仲翔之力。”
是当时人在富春的虞翻,心中分明为了孙策的死痛苦万分,还是坚定选择了原地守丧,并号召当地官员都不要前去奔丧,留下来稳定局势。
这才使得孙暠的进攻失去了先机,进而使得孙暠的内心得以动摇,从而保住了当时东吴的核心会稽地带。
“若是会稽有失,江东之乱还不知几l时才能平定。”
这么说着,他也想起几l分虞翻的才干来,语气也勉强温和了些许。
只是一想到虞翻对他哥一口一个“明府”叫得可甜,自称是“明府家宝”还不带害臊的态度,却偏偏能够得到他哥“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甚至被比作萧何的待遇,孙权就感觉一阵头疼牙酸,那份温和又因为心中的耿耿于怀而减弱三分。
孙权:不针对我哥对他的偏爱,毕竟我哥爱我。
孙权:可是对于虞翻对我的态度真的很有意见,很大意见。
对他哥,虞翻是真情实感连超过高祖都敢夸,愿意拿着长矛走在前面为他哥探路,愿意让当时与军队失散的他哥骑着唯一一匹马,自己跟在后头步行,甚至为了让他哥安心,不惜口出狂言称能日行三百里。
对他……
孙权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
虞翻能跟他好好说话就是胜利。
直臣是真的直臣,谏言也是真的什么都敢说。
但是为什么孙权想到他就膈应?
当他哥珠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