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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想让凛凛离开了,虽然很想和她呆在一起,但是这对话再继续下去……在凛凛的眼里,他大概是一个善良的,纯真的,被欺负的小可怜,不然她不会半夜过来询问他需要什么。
她真是善良而高洁。
他抬起手,手指落在自己的衣领上,开始解纽扣。
纽扣之前已经被他扯开两颗,此时解开的,是第三颗纽扣,正好在胸口的正中,他的指尖触及纽扣时,感受到胸膛温度的滚烫,几l乎接近炙热。
棕发少女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
辛德瑞拉没有抗拒,他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不由自主微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
他原本也不觉得会发生什么。
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高傲自尊心相对的,语言和行为上,他总是十分擅长侮辱自己,这两种情绪非常矛盾,但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此刻,他明明有其他的方法,礼貌的请眼前的少女离开,他偏偏选择了最自轻自贱的,羞辱自己的方式。
辛德瑞拉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的,但足以把一个好心的名门淑女给直接吓跑,以后都不敢轻易再发好心。
他不需要,接近,好意和帮助,全都不需要,他根本不配。
他此刻微笑的很体面。
但少女握住他的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困惑,她细细的眉头蹙起,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都这么喜欢脱衣服。”
辛德瑞拉笑不出来了。
他想,他的表情大概只在一瞬之间,就变得很难看,但是眼前粗心大意的少女还在思索她脑中的问题,全然没有发现。
辛德瑞拉感觉自己咬牙的声音太大了,但是如果不紧紧咬住后槽牙,他就没办法维持僵硬的微笑,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紧绷到发抖,当然,大脑里的那根弦也是。
急切的破
啊啊……果然明天还是……
后来凛凛又说了什么,他又回应了什么,完全都想不起来了,无非就是把之前的话又换了个方法重复了一遍,他已经没办法组织出什么毫无漏洞的话术了。
他金色碎发覆盖下的眼眶发烫。
但在他的情绪崩溃之前,他听到少女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她忽然伸出手,触及他额前的金发。
辛德瑞拉一下子僵住。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碎发,触碰到他的脸颊,他的耳根,辛德瑞拉一动都不敢动,刚才眼眶滚热之时,眼球已经湿润,此刻被她一碰,更不用说瞬间及其酸涩的滋味疯狂上窜,泪意冲击眼眶。
她拨弄他的金发……就可能看见他的眼睛。
辛德瑞拉不敢眨眼,害怕本只是雾气的眼泪,会骤然落下。
他完全不敢动。
直到她的手指离开他的脸,辛德瑞拉才急促的眨眼,成雾的眼泪凝聚,成为细碎的晶体,沾在睫毛上,把睫毛濡湿成一缕一缕。
“这样可以了吧。”
坐在柴堆上的棕发少女歪着头问他,并且给了他一枚金币。
——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辛德瑞拉才将那枚金币松开。
凛凛给了他很多枚金币,他贪心的将这些金币全都兜揽在怀中,一个一个的抚摸无数遍。
辛德瑞拉的房间内没有窗户,也无法判断具体的时间,但他的作息一向都很规律,所以即使在无光的暗室内,也足以判断,过了一夜了。
他靠着房门坐了一晚。
直到早上,微不可查的扑扇翅膀的响动从房门外传来,听到窗户被“咔吧”推动的声音,他才噙着微笑,回到床边。
一枚、一枚、一枚……
他把金币整整齐齐的排列好,放着弹弓和针线篮的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是空的,辛德瑞拉珍而重之的把金币放进去。
他只留下了凛凛最开始给他的那一枚,贴身收了起来。
是时候该做早饭了。
辛德瑞拉心情愉悦,走出房间,将厨房的灶火烧的旺旺的,和他的心情一样。
他一晚都没睡,但是精神很好。
小小的麻雀,轻巧的不如一捧金币,棕色羽毛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将鸟儿捧在手心中时,他简直像是捧着自己的心脏。
那温暖的温度,曾经停留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脏仿佛也被温暖了,变得柔软。
辛德瑞拉动作轻盈的洗菜,昨天下午的崩溃和愤恨已经消弭。
彻夜与凛凛呆在一起的体验,已经让他恍若获得新生,他现在是一个温和而从容的人。
只是,他不敢一直和她呆在一起,所以后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阴暗的鼠洞里,他感觉自在多了,但还是难以克制自己,想要离她更近一点,所以他一直呆在门后。
下毒计划也被他抛到脑后了,现在他认认真真的做早餐。
希望今天的早餐可以和她的口味。
只是。
“系统”——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第63章
他精心准备的早餐,被玫瑟塔吃了。
辛德瑞拉站在门后,面无表情。
他不断收紧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中,指尖刺入肌肤。
玫瑟塔像是一只豪猪一样,把自己的餐盘里的饭全都拱完,又用恬不知耻的贪婪,装可怜把他精心准备的早餐给哄骗走了。
他就知道,他的棕发少女总是太好心了。
连他这样的下水道老鼠,她又要同情一二,更不用说是根本没有脑子,最会撒娇卖痴的豪猪玫瑟塔了。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准备的饭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辛德瑞拉微笑。
啊啊,玫瑟塔这样的蠢货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吧,晚上就杀了她吧。
辛德瑞拉站在门后,用漠然的目光注视着玫瑟塔。
她吃完饭,还试图拉着凛凛一起走,但是凛凛拒绝了她,说想要看一看昨天搬回来的树——
辛德瑞拉悚然一惊。
脑中盘旋的可怕想法瞬间全都退去,他的大脑尚且没有反应,身体已经快速转身,往后花园走去。
要是让她发觉他一直藏在厨房的门后,窥视着她,她晚上就不会来找他了吧。
辛德瑞拉咬紧下唇,冲出厨房后,后花园中的冷风一下迎面吹来,吹动他的金发,纷纷雪花落到他的身上,他的目光巡视一圈,落到昨天搬到庭院中的榛树上。
凛凛来到厨房时,他已经在庭院中呆了一会了。
雪下的很大,薄薄一层落在肩上,寒风吹拂的手脚都发麻,辛德瑞拉微微侧身,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雪地中,视觉上的冲击应该是足够的。
他今天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已经很旧了,但是很干净。
旧衣被洗得有些松,并不会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