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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受欺负。”

姜芷兰知道宁宁有自己的梦想,也知道景煾予辅助她?实现。

她?以为两人更多的是:

金钱和?名利羁绊的婚约关系。

可是现在。

她?才知道,妹妹深切的,刻骨地被人爱着。

原来, 有些爱情可以生死相随,却脉脉不语。

一向纤尘不染的男人, 衬衣上还有薄薄的碳灰。

景煾予似乎一刻也不想离开。

哪怕知道姜蝶珍没有烧伤,也不是大手?术,他依然舍不得迈开半步。

他要亲自确认她?醒过来。

手?术灯灭掉了。

跟随出来的医生,通知了家属们清肺手?术的成功。

姜蝶珍的父母喜极而泣,用祈求的声音,规劝景煾予快去休息。

姜教授:“景先生,是我们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姜蝶珍的母亲樊泠,也红肿着眼睛。

“小予,休息会,吃点东西?吧,你还年轻,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我还好。”景煾予淡道:“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景煾予的助理?季惟安,给他带了干净的衣服和?家里怜姨煲好的粥。

季助理?耐心规劝道:“景先生,要是姜小姐醒来,看见你这幅模样,她?会不安的。”

他和?她?的爱,已?经逾越了生死。

此刻,景煾予也没有很急切。

他很冷静,没有像关心姜蝶珍的朋友们一样,冲上去。

许帘淇和?她?的团队,都停下工作来看她?。

他们掉着泪祈求道,宁宁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这些话,姜蝶珍听不到?。

姜蝶珍还在麻醉中,睡得很安详。

男人只是遥遥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车。

谁都不知道景煾予想了什么。

他看见她?那团小小的白布。

纯粹无暇。

一如他怀里的她?一样。

男人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并不招她?喜欢。

要知道啊。

姜蝶珍更喜欢看见他游刃有余,把控一切的样子。

景煾予嗓子哑得难受。

他垂下眼,淡淡说:“嗯,我换件衣服就来。”

-

姜蝶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景煾予。

男人那只修长如玉的右手?,此刻裹着纱布。

他握紧她?的手?,阖上眼睛,憔悴不安地休憩着。

姜蝶珍看得心悸。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什么也没有想。

只是径直扯掉呼吸器。

她?微微撑起身,想要坐起来。

姜蝶珍心脏好软好软。

她?垂下眼睫,手?指在他掌心里蜷了蜷。

看着他手?上裹着的白纱,“这样他会疼吗。”

她?舍不得吵醒景煾予。

一点也舍不得。

姜蝶珍昏睡了太久,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

脊背痒了一点,她?没办法?移动抓挠。

她?僵持着保持,手?指被他握着的姿势。

景煾予的头?发好像被烧卷了一小小点。

她?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发现的人了。

姜蝶珍心脏闷闷的疼。

盯着他看了好久。

她?又甜甜地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紧闭的睫毛,黑发垂下挡了一点的光洁额头?,走势锋利的鼻梁,薄唇藏在白色的被单里。

姜蝶珍不想吵醒他,又怕空调温度太冷,动作很轻地帮他盖上小毯子。

她?单手?完成这套简单动作,几乎花了半小时。

牵扯得手?术的伤口微微疼痛。

姜蝶珍好怕会害得他手?指疼,包裹的层叠纱布把她?吓到?了。

她?永远难忘,初见的那个雪夜。

他就是用这双漂亮的手?,扶起难堪的她?。

也是这双手?,把她?救出火海。

她?心有余悸。

——可能再晚一步,她?会被烧死在立柜里吧。

爱到?底是什么。

曾经,在许帘淇怀里。

她?茫然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现在,这位茫然的小姑娘,已?经越过生死,深切地感知到?自己被爱着。

姜蝶珍凝望着天花板,听着景煾予清浅安稳的呼吸声。

她?的眼泪从?眼尾,滚落到?黑发里。

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中写道:“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的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第一次,她?连触碰他也会担心他疼。

又怕他醒。

怕他睡不好。

姜蝶珍嗓子干痒,她?不敢咳嗽出声,害怕吵醒他。

明明刚动完手?术。

姜蝶珍却没有心思考虑自己,一心只祈求他安然无恙。

荡气?回肠是爱。

谁说很平淡生活里的互相体恤,不是爱呢。

姜蝶珍就这样偏侧着肩膀,看了他一夜。

后来她?终于感觉到?睡意袭来。

她?戴好呼吸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进?入睡眠。

病房的窗外。

有很大一株国槐树,一簇簇如雪槐花,压弯了枝条。

此刻已?经到?了花落的浓夏。

苍茫漫漶的蓝色天幕下,白莹莹的花飘飘荡荡。

风一吹,槐花就簌簌落落地洒满整个院落。

很沁凉的淡香伴随着雨丝,一丝一缕钻入她?的鼻腔。

姜蝶珍翕动着眼睫,艰难睁开眼。

女生醒来的时候。

男人正垂着眼,温柔地望向她?:“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此时已?经是午后。

雨滴就像间奏一样,轻快地滴落在窗棂。

景煾予没有把有手?抬起来。

男人只是侧身,用左手?喂她?喝水。

他眼神静谧,只字不提右手?的事。

姜蝶珍发现了端倪,盯着他看了很久。

她?才用一种?很软又很哑的声音,艰难开口:“那只手?。”

“挺好的,能活动。”

景煾予似乎不愿意给她?看到?缠着白纱布的右手?,让她?担心。

“我没事,只是烫了一下,没伤到?筋骨。”

他伸手?把她?碎发撩到?耳后,低沉又微哑地说:“你活着就好。”

一贯利落洒脱的男人,凑上前来。

因为手?指不方便。

他抱紧她?的姿势,有些小心翼翼地费力。

“当?时消防不知道你在哪。之前我去过几次,知道房屋的构造。”

“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在想,一定是我的宁宁太善良了,上天都舍不得用火舌灼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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