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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防线正在不断地溃散,闷哼一声,微微颤抖着告饶到,“疼。别掐了——真真……别逼我好不好?”

他这幅样子,外人见了定要惊讶,身为京城大院子弟,晏启山何等金相玉映,景星麟风,为什么要被个廿一岁小姑娘轻逼得进退维谷?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情不知所起而已。

傅真默然,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挣扎,摸摸他的脸,不由得锥心,“那我们回家,你陪我看个电影。我们学院有个影视理论方面的作业,要求精讲一部商业爱情片。”

“好,”晏启山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如释重负地抱了抱她,“想看什么?三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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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程公馆,炉火哔剥的客厅。

傅真趿拉着薄荷绿绸缎鞋,蹲在抽屉前,找出那张碟片。

成功连接投影仪后,她端起蓝色水晶高脚杯,饮一口白桦树汁,淡淡地告诉晏启山,“我们将会收看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Jack和Rose激情出轨,Karl人财两空,花了钱还当冤大头,重金购买的项链被当做别人的爱情信物。”

晏启山被逗得咧嘴灿烂一笑,继而撇唇耸肩道:“看来我们真真完全不欣赏泰坦尼号那感天动地的爱情。”

“其实,我认为他们三个之间压根不算爱情。甚至这部电影本身讨论也只是死亡和离别……”

傅真蜷腿坐在他身边,枕着他肩膀,絮絮叨叨地同他讲闲言碎语,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美得像一卷水墨画。

“Jack死于英雄主义。Karl的爱有点像盖茨比,爱的是对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憧憬,不是活生生的人。真正爱一个人很难独活,Rose爱的始终是对挣脱旧秩序束缚的渴望。”

晏启山轻抚她手臂,“可是真真,如果我是Jack,我希望Rose把我忘了,好好活着,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

傅真百无聊赖地拿起他家那把剪雪茄的錾花银剪,走到窗台边,嚓嚓剪下几朵奶油色洋水仙,淡淡的说,“如果Rose为你死了。”

“你也忘了她?也开开心心娶个更美的,”昂贵的绸缎舞鞋被她毫不在意地穿成华丽软旧的拖鞋,皱皱巴巴地趿到餐台旁。

“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傅真拔出之前停电吃饭时用剩下的两截香薰蜡烛头,插在洋水仙酒盏似的花心里,放到盛满清水的玻璃碗中,用火柴点上。

烛火晃晃悠悠,满室清辉浮光粼粼。

晏启山笑吟吟地看着她做这些事,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抛回给她,“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和我一起下地狱。”傅真语气幽幽的。

他粲然一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可以。到时候一起勇闯刀山火海,浪迹黄泉碧落。”

“然后荣膺地狱史密斯夫妇,气哭十殿阎罗。”傅真顺手关了灯,捧着烛光摇曳的洋水仙走到他跟前,俯身与他缠绵接吻。

不知不觉间,顺利解开他睡袍,八块腹肌尽数掌握。

“真真,我们先把电影看完好不好?”晏启山安抚地啄几下她唇瓣,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声哄骗她,试图将彼此注意力转回电影上。

傅真乘胜追击,以吻封缄,“不好。”

此时,电影已经快播到画人体素描了。这张VCD是无删减版的。

傅真摸索着按下遥控器的暂停键,腾出一只手解开吊带,银色绸缎裙瞬间丝般滑落,被鲜红的脚趾头轻轻踩在地上。

视线若往上移一移,青瓷泼奶般的肌肤香软白腻,玲珑躯壳春光乍泄,艳丽身段涨满眼帘。

“这个电影很没意思,还不如帮我拍写真。”傅真弯腰将DV放在他眼前,然后自己往左侧沙发一躺,示意他快点。

晏启山垂眸不敢看观音,起身试图给她盖毯子,“小心着凉。”

傅真拒绝,“毯子怎比得上三哥暖和。”

“真真,三哥也是人。”晏启山叹息一声,一把抱起她,有些气恼地含住她耳垂,“待会疼也是你自找的。”

茶几上,小小的一池水仙灯,依稀宛若漫天星河。

傅真眼底光影明灭,茫然地想,如果真的可以做个有痛觉的人,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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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们只是在寒冷的冬夜里相拥而眠,宛如两簇迎风颤栗的篝火,互相靠近,却又遥遥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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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1月30,北小年。

傅真浅眠被吵醒,下床拉开窗帘一看,冬日放晴,积雪化了,湖边人声鼎沸,孩童喜笑颜开。

可她心里依然一片寂静。

刚刚醒来时看手机,山路基本恢复通行,家里昨晚就打了好几通未接电话。

“奶奶……”傅真回拨过去,简单交待情况。

老人家对她昨晚睡得沉这点,不大相信,说都快中午了,还睡呢。挂之前再三要她下午早点回去。

结束通话后,晏启山穿着昨日的睡袍上楼来叫她。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语气一如平常,“可以吃饭了。今天小年,吃完出门买年货去。”

其实她都要走了。

傅真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不由冁然,“三哥今天叫的是哪家酒店的外送?”

“你猜。”晏启山神神秘秘的拉着她下楼。

沿水晶吊灯拾级而下,傅真闻到一阵曼妙、温柔的花香。接着,缤纷若莫奈花园般的一楼,在她眼前徐徐舒展。

以餐台为中心,洋房里错落有致地摆满大片大片各色大花蕙兰,洋洋洒洒如瀑布般垂落,热烈、优雅,煊赫,烂若披锦。

傅真定睛一看,全是鲜切的。

即便按照往年算,每支也要一百到数百不等,今冬情况特殊,物价飙升,进口洋兰自然更加昂贵加倍。

要不是离别在即,傅真很想批评他一顿,你自己算算,这得得多少钱!

不过,晏启山八成只是吩咐别人做,连账都不用自己付,他才不会管铺张浪费与否。就算知道价格,也只会挑眉纳闷地道一声,很贵吗?

其实也怪她自己。昨晚情绪上头,引诱不成,闹着要他送花赔罪。

问她喜欢什么花儿,玫瑰嫌太俗,百合嫌花茎不美,晏启山于是说,这个季节也没铃兰,蕙兰行不行。

她想要一只小支,没想到他送了一屋子。

不等她开口,晏启山有些紧张地拉她到餐桌前,“我们,吃饭吧!”

显然,他更在意的是她喜欢不喜欢这顿饭。

桌子上依次是:芥末花螺、黄油蛤蜊;焗奶酪、蜜汁鸡肉卷、焦糖烤香蕉、烤三文鱼骨;东北烀咸菜、蛋花汤,以及外送的煎饺和米饭。

全部是步骤简单的快手菜,大部分是烤的,小部分是煮的,最复杂烀咸菜黑过头。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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