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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如此着急,莫不是他们也不曾拿到过这两味药?”白枝玉轻叹一口气,“这两味药已然失传已久,当年那间药铺早已付之一炬,什么都不曾留下,线索一旦中断便再难捡起。”

季萧未不曾应声,白枝玉转开视线同白丹秋对视了一眼,对方摇摇头,三个人都不再吭声,安静向着季萧未暂居的营帐处走去。

夜色深处远远有着鸟鸣,愈发显得这郊外寂静凄凉。

围猎只有几日,国师占星之后预告后几日会有雨,不便继续出行,本也只是用于展示国力震慑外敌才举办的围猎,点到为止即可,倒也不是真的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眼见着营帐出现在视线尽头,走在前头的季萧未忽然没头没尾说:“小槿儿性子很傲,宁折不弯,就算是折断骨头也不会示弱。”

他会蛰伏,会忍耐,却不会将往事和仇恨一笔带过草草翻篇,生来便是睚眦必报之人。

“性子太傲,很容易吃亏,”白丹秋记得白日见到的那个少年,浑身伤痕累累,那双没了红绸遮挡的眼睛曾远远与自己的视线对上,她知道木朝生看不见,但始终觉得对方的目光十分凌厉,像是一头孤傲的、不合群的狼,“阿梨与他脾性一般,我以前教阿梨学会服软,到最后什么也没学会,犟得拽不回来。”

话至此,白丹秋也不再说了。

她余光瞧见吴信然正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多半是想以商议政事为由前来探查季萧未的状况。

季萧未目不斜视,他知晓吴信然在身后,只是实在不在意。

吴家监视了自己许多年,宫中许多宫人,朝堂上的臣子,不知有多少都是吴家的细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没等走两步,白枝玉忽然道:“那不是吴二少爷?”

吴文林慌慌张张朝着季萧未这头跑,步子又急又快,应当是从远处赶回来,额上渗着汗珠,口中喘着粗气,急得险些说不出话。

白枝玉道:“文林不必着急,有何事可以慢慢说。”

“木朝生......”他焦急道,“木朝生走丢了。”

那山间小溪直深入至深山之中,地势险峻,木朝生眼盲难行,饶是吴文林也没想过他会偷偷走远,当时也便没过多在意。

可事实便是如此,木朝生瞎着眼,摸黑一直摸索着贴着山崖往上走,沿路不知将衣衫磨损了几处。

日出前山中气温低得厉害,他身上衣衫轻薄,有些冷,坐在石头上缓了缓,只觉得身子已然冻僵,半分力气都拿不出来。

他知道若是一直无法走出深山,只怕会因天寒丢掉性命,于是咬咬牙继续站起来,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走。

清晨日出时,第一缕阳光透过云隙照射在他的面颊上。

木朝生抬头面向日出的方向,感到身体暖了些许,只是很饿,身体疲乏。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起了身继续前行,走到半路忽然踩到湿滑的泥土,险些滑倒,但还算幸运,被一个到林间采药的大叔险险扶住。

木朝生问过大叔,知道对方并非晏城人,而是居住在吴文林所说宁城村中的村民,转念一想,觉得又是个机会,想要跟着大叔一同离开。

自己逃走已有整夜,季萧未那边似乎没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营帐中,又或是并不打算来寻找。

木朝生心中其实更倾向于前者,他想季萧未大约还陪着白瑾,夜里只怕没回营帐。

若吴文林不说,便无人知道自己已经离开晏城。

思及此又忽觉郁闷,总是频频想到那时季萧未从自己身边离去时逐渐浅淡的冷香。

他将自己留在身边做替身时占了多少的便宜,似乎也对自己偏爱得太过,倒让他一时间忘了这些好都是从白瑾那里偷来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有些不太甘心,也有些烦躁,他一向只在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也开始觊觎起别人的了。

与季萧未待久了,险些连自己原本想要什么都快忘却,当真是个不妙的信号。

木朝生松了口气,他被大叔搀着手臂慢吞吞往山下走,安安静静想,幸好自己已经脱离了囚笼。

他还要继续向远方去,天下之大,季萧未必定没办法找到他。

他想得出神,忽听闻大叔问他:“小郎君家住何处?”

“家?”木朝生愣了愣,转而又轻笑起来,云淡风轻道,“我没有家,流浪多年,想暂时找个落脚之处。”

村落便建在山脚下,木朝生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绕过山头到了另一方,日光烈起来,深秋里也有些干热,木朝生额上和鼻尖出了些细汗,日光下瞧当真容颜昳丽,时常垂着眼眸,谦虚又羞怯,再加上周身冷傲的气质,虽着了一身玄衣,瞧上去却并不显朴素,反而十足贵气。

那大叔将他上下打量了片刻,心道这少年只怕不曾说实话,虽衣衫破败,但瞧着也是上好的料子,只怕是某家贵公子出行游玩与家人走失,不便同人实话实说。

深山里与外界交流甚少,大叔家中穷困潦倒,一时间起了坏心,心觉这少年年幼,只怕很好骗,故意道:“村子离镇上还有很远,山路难走,出去约莫还要一日一夜,不若现在我家暂住一夜。”

木朝生也没得选,他眼盲看不清,只是装得好,大叔暂时还未发现,单靠他一人是无法走出这座山的。

只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忽觉周遭安静得有些诡异,木朝生虽久居宫中,但多少也知道村落大约不会这般寂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那大叔见他不再前行,心中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不走了?”

“还要何时才能走到?”木朝生有些焦虑地捏着手指,借由揉眼遮挡住自己左眼的红瞳,小声道,“我走不动了。”

膝上还有伤,行走久了便开始隐隐打颤,每走一步都如同行至刀尖,疼痛难耐。

木朝生垂下眼眸,听见那大叔语气和善道:“村子就在山下,小镇在村子北面,离此处更远,走不动了么,我背你罢。”

“不必,”他往后退了一步,并不喜欢外人的触碰,“我……我休息片刻便好。”

再休息片刻只怕这少年的家里人便要找来,大叔眼珠子一转,心道不能久留,坚持道:“我背你下山,还是你想要我抱你?”

这话出口意味便怪了,木朝生骤然警惕起来,连连退步抗拒道:“当真不必,若是大叔还有他事,可以将我留在唔——”

他话没说完,那大叔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不知已经干过多少这般营生,身上竟随时带着蒙汗药,瞬时便捂住了木朝生的口鼻。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不是超长!

预知后事如何,V我海星,我速速更新

后天见!

第24章 不过一个奴隶

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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