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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只是我不明白,李译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先生,我们的调查还没有结束,你不可以将受害者下葬,”李译的言辞极其强硬。

“李sir,”朱大少迎了上来,他的语气还算客气,甚至称得上温和,“调查这么久,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就让小儿随他母亲一起,早些入土为安。”

港岛警察这些年虽然颜面尽失,可张家宋家以及一些大帮派在明面上也会多少给警署点面子,更不必提朱家。何况李译年纪轻轻就做了督察,他名声在外,铁面无情,谁敢直接反驳。

“犯人没有抓到,灵魂又怎么会安息,”李译说得斩钉截铁。

相比之下,朱夫人的胞妹就远远没有朱大少那么客气,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李译喊道:“嘴上说着抓犯人,你们倒是抓啊,什么受害人,那是我姐姐姐夫的小孩,我的侄子,你们警察除了到处贴悬赏找证人,对着家属盘问不休,还能做些什么?!”

“小蜻,别说了,李督察,我一向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的家人!”朱大少站在一旁,勉力想将女人拽回去。

这个叫小蜻的女子面相刚硬,比起姐姐本就缺少一些娴静的气质,现在又多了份狰狞,她扬起下巴,不顾朱大少的阻拦,拍开来拉她的手,毫无惧色地迎上李译的眼睛。

咫尺之遥,李译平静地看着她。

他呼吸如常,连睫毛都没有停滞一下,依旧眨动着。

在这空挡,我悄悄看了一眼张明生,看到他嘴角咧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他在看戏。难道他算到了李译会来,所以才故意让我来参加葬礼,就为了让我看到李译被人为难?

疯子,真是疯子。

许是小蜻的注视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收到了江小秋轻咳中透露的暗号,十几秒后,李译终于移开了目光。

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投在了我们一家身上。

他向我们走来。

张明生十分兴奋,他甚至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张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李译的声音慢慢靠近,他还是选择先和张明生搭话。

“我也没想到,李sir会大闹别人的葬礼,”张明生声音轻快。

“明明还没有结案,朱家却怎么也不肯配合,”李译平静地陈述着。

李译话里有话。

他是在质问张明生。

奈何张明生脸皮厚度过人,他说:“不是谁都像我和我太太一样愿意配合李sir的。”

“可惜,”没等李译回话,张明生紧接着接上了两个字,然后他放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我们几个能听到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惜李sir不珍惜机会,询问半天,最后只得到了太太的肖像。”

视线里,我望到李译的左手骤然握紧,直至手背青筋凸起,手指甲掐压进掌心。

等到他平静下来,松开拳头时,他才开口,只是这次,他的话出乎我意外。

李译说:“张太,听说余家学医的人很多,连太太您也在医学院读过几年书。”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传言。张明生为我造了好几种人设身世掩人耳目,看来李译是相信了其中一种。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嘴上却没有回话。李译啊李译,我读什么医学院,我跟你一样,都只读过警校。

“学医是为了救病治人,本应该有一副好心肠,港岛频有小孩失踪,你的小孩也经历如此威胁,太太你却袖手旁观,难道就因为你的小孩幸存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来参加逝者的葬礼吗,”李译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严厉。

我听完这话,心里竟升起了一丝愧疚。即使这话有些缺少逻辑,且,也太欺软怕硬了。

张明生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李sir,我太太身体不好,你有什么怒气应该朝我们来撒。”

“我在和张太说话,张太未回答,张先生却替她开口了,难道张太没有丈夫,就无法回应任何问题吗?”李译的眼神像一把刀,直直向我毫无章法的砸来,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紧抓着我不放。

“张太出门必戴墨镜与遮阳帽,很少以真面目识人,也很少讲话,好像张先生是太太你的发言人一样,”李译继续质问着,“难道张太已经心甘情愿做张先生的附属品了吗?”

附属品,张生的附属品。

李译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我的脾气秉性。

我怎么会想要当一个附属品。他究竟是在质问我,还是在质问余怀青。

我有些糊涂了,心跳迅速加快,能听到自己低低的呼吸声。

这次,张明生还没回答,我也正愣着,李译的手却忽然向我的伸来。

我下意识一偏头,躲开了。

他想摘我的帽子,李译想摘下我的帽子。

躲开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李译一定认出我了。

第21章 二十一

张明生出门虽然总带着保镖和打手,但只要是和我相关的,他都会亲自处理,譬如此时此刻。他从我身后绕上前来,直向李译走去。两人错开一步距离,面对面站着。

阿山和其他打手闻风而动,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他们个个彪悍魁梧,一身黑衣,看起来颇有黑社会的阵仗。

李译身后的同僚也不甘示弱,真不知道李译从哪里搜罗来的这帮青年人,个个年轻气盛,怒目而视,还有几个撩开衣摆,手一下子扶上了腰间的枪套。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我一偏头,发现阿海甚至还捂住了可可的眼睛。

这帮人,警匪片看多了吧。

“李督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明生说话一向和风细雨,他站在我身前,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无辜却有底气,他说,“前些天你就一定要见我太太,可是真的见到了,却只问了些无关要紧的问题,今天再次见面,李督察竟然变本加厉,不找我的麻烦,偏偏找我太太的,李督察,我真是有些好奇,我太太和你素昧平生,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李译并未应声,他死死盯着张明生,像一条水里蛰伏的鳄鱼。

张明生挑了下眉毛,他转头开始踱步,两手摊开,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周围的人听见,他说:

“这些年你们警署没有作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市民的税款一年又一年地砸在你们身上,李sir作为最年轻也最众望所归的督察,不想着为警署的名声力挽狂澜,却如此明显觊觎别人的太太。想来警署投诉箱早已满到塞不住新的信件了。不如明天,我亲手把投诉信,放在你的上司桌上吧,阿sir,你说,好不好啊?”

我和李译都是普通人,做警察危险重重,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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