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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姣好的容颜、飒爽的打戏和?动人的演技深入人心,让她成了家喻户晓的女演员。

火车站外围满小报记者与狂热的影迷,剧组工作人员护住邬长筠,将人送进小汽车后排。

林生玉坐在前排,给她送了条围巾:“来得急,忘记给你带件外套,先用这个,放怀里捂了会,暖的。”

“谢谢。”

几个记者举着照相机堵在车窗外,想让她接受采访。

邬长筠看了眼不停拍打车窗的记者,将墨镜戴上,对司机说?:“走了。”

车停在公寓楼下。

林生玉回头道?:“我就不跟你上去了,刚回来好好歇歇,后面?的工作有点?满,我明天再过来。”

“嗯。”邬长筠将围巾还回去。

她穿了件走时带的薄风衣,刚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冻得人发颤。

她提着箱子快步上楼。

屋里冷清清的,戚凤阳已经离开近半月。

邬长筠懒得找厚衣服,进卧室,将床上的毛毯折了一道?披在身上,去厨房烧壶热水。她将手伸在茶罐附近暖暖,没等水完全开,就倒了杯喝下。

热水入腹,才觉得暖些。

阿卉正睡午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竟是?邬长筠回来了。

李家破败后,她就一直跟邬长筠住一起,几个女孩租了个三室的公寓,她那间小,又背阳,寒冬腊月冷森森的,还有潮气?,等戚凤阳出国后,便搬进了她从前住的房间。

“回来啦,我还以?为还有些日子。”阿卉到她身边,一脸睡不醒的模样?,抱住她的胳膊闭上眼,“姐姐,你已经红透沪江了,大街上到处贴着你的广告画。”

“嗯,看到了。”

阿卉抬脸困倦地看她:“真好,我有个大明星姐姐。”

“熬夜了?眼珠通红。”

“我也去当舞女了,你去香港后,我跟阿阳学的,不过我没她跳得好,也没她好看,经常做冷板凳。”她傻笑起来,“但是?比出去做女工赚多了,而且我也挺喜欢跳舞的,开心又有钱挣。”

“喜欢就行?,不过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就算遇到欺负我的,不是?还有你嘛。现?在你回来了,我更硬气?。”

“好。”邬长筠推开她,“我要去睡会,火车上躺得难受,一直没睡好。”

“去吧去吧,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醒了出去吃。”

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半。

南方待久了,真讨厌寒冷天气?。

她磨蹭两分钟才起床,用冷水扑了把脸清醒一下,翻遍衣柜,没找到一件合时宜的衣服,全都是?从前练功穿的小袄,土土的。

她找出件加棉的墨绿色旗袍,再披上一条深灰色披肩,围上围巾,戴顶帽子出门了。

两件衣服,顶不住穿街的呼啸的寒风。

她将披肩拢紧些,低下头,下巴埋进温暖的围巾里。

这个点?,百货公司关门了,邬长筠叫上辆黄包车,停在一家女装店门口,进去仓促地选了件黑色修身毛呢大衣。

付钱时,被店家认出来,刚好柜台上摆的月历牌女郎里就有她,店家讨了张签名,还给大衣优惠了一块钱。

邬长筠穿着大衣离开,就近去一家未打烊的饭馆,点?了块饼子和?馄饨,坐到角落面?对着墙快速吃完。

临走,又打包一份烧鹅去探望祝玉生。

小院里亮着灯,隔着木门就听到屋里唱片机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敲敲门,在门口等了会,保姆过来开门:“呦,邬小姐,你回来啦。”

“嗯,师父还好吗?”

“最近状态不错,能吃能喝,上个星期你师哥来了,叫他高兴好一阵。”保姆说?完,又意识到这话不应该同?她说?,赶紧岔开话,“快进来吧,最近天凉,屋里都烤上火了。”

祝玉生闭目躺在床上,手跟曲子节奏拍着,床边放了个小火炉,听见有人进来,眯眼瞧过去,看到邬长筠,脸立马冷了下来,面?朝向墙。

邬长筠提起烧鹅:“师父,要不要吃点?夜宵?”

“拿去喂狗。”

“那不行?,很贵的。”邬长筠将烧鹅放到桌上,坐到他床尾。

这回,祝玉生没撵人。

邬长筠手落在他小腿上,想给他揉揉,刚捏一下,祝玉生转回脸,看到她指甲上的红色,重重拍了两下被子:“不要你按!别污了你这对金手玉手。”

她不理睬,反正这老顽固残着,腿动不了。

“天冷了,回头我给你买两件厚衣裳送来。”她往床底看了眼,“再添双新鞋,兔毛里的,暖和?。”

“不用你献慇勤,小秦刚给我买了,放柜子里没穿。”小秦就是?邬长筠的师哥,祝玉生最引以?为傲的大徒弟,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武生。

“他买是?他买,您舍不得穿,就放那看着,我买的随便踩随便扔,坏了也不可惜。”

祝玉生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抽了下被子:“行?了,我要睡了,你滚吧。”

邬长筠看向床头的小钟,站起来:“那我过两天再来,叫澡堂子的人带你去泡泡澡,舒坦下。”

“不去。”

“怎么?师哥又带你泡过?”

祝玉生又凶起来:“滚滚滚,看见你就头疼。”

邬长筠忽然来了两个后空翻,稳稳立到门口,看得门口的保姆连鼓掌。她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对祝玉生道?:“还疼吗?”

祝玉生一脸倨傲。

“那您早点?休息,我再滚两个,一直滚到大门口。”说?着,就翻着跟头出去了。

祝玉生脸板着,见她功夫没减,涎脸涎皮那个样?,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保姆送人离开,回来看他:“瞧你高兴的,还非要跟她憋劲,这么多年教出来的徒儿,不跟亲闺女似的,我看你三个徒弟,就她对你真心实意,别老对她这么凶,寒了孩子的心。”

祝玉生又不高兴起来:“你懂什么,扶我睡下。”

保姆别了下嘴,走过去帮他整理一通:“好,你好好睡。”

……

白天见家里没酒了,邬长筠顺道?又买了点?。

回到家,喝完酒,洗漱完,躺到床上,才想起杜召来。

两个多月没见,他最近忙什么呢?

还能什么,生意上的事呗。

也不知道?现?在在家没?

说?不定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喝酒呢。

会不会有新的人在身边?

关我什么事。

就这样?,她在心里自问?自答了好几个来回。

夜晚,是?一个人最感性的时候,她差点?冲动去找杜召。刚离床,又冷静了下来。

找他干什么?

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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