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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们的护兵小林见幼筠很是看了那银杏树几眼,便笑道:

“这树叫姻缘树,有名得很,听说还有专程打津门过来的,就为了拜一拜这棵树。”

幼筠道:“既为姻缘树,那自然就是求姻缘的?”

小林点头道:“您瞧见没,来这里上香的,多半都是青年男女。据说在树下同时祈愿,就可保姻缘顺遂,做一世恩爱夫妻。”

“要是没法子同时许愿也无妨,只要拿一根红带子,把两个人的名字同时写上,再系在树上就成。”

幼筠道:“我猜这红绸带必须得找寺里买,是也不是?”

小林挠挠后脑勺:“您怎么知道?大师没有开过光的带子,系上去也不灵验呢!”

话音未落,幼筠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凌弈深无奈地摇摇头,看她一眼:

“真是孩子脾气。”

分明她对所谓的姻缘树全然不信,又何必还要逗人家?

小林倒是摸不着头脑,幼筠又道: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若一个男子并不倾心于我,我把他和我的名字写在一处系上树,届时我们成就姻缘,这岂不是算佛祖他老人家替我逼婚了?”

小林到此时总算也恍然,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其他几个护兵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只见她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真是美目流光,转盼动人。

小林顿时看得呆住了,凌弈深不动声色落后一步,挡在她面前。抬头看看天色,正是铅云低垂、风雪欲来,欲催促幼筠快些上车,她却来了兴趣。

不仅拿钱让护兵帮她买几条绸带过来,还兴致勃勃地问他们有没有结婚,爱人的名字是什么,也要帮他们写了绸带系在树上。

凌弈深不免道:“又胡闹起来了。”

幼筠只是笑盈盈的:“从前舅舅不是说,有些事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吗?”

“我想这些祈愿的男女,也不是人人都相信姻缘树会保佑他们,不过求一个慰藉罢了。”

他心里忽的一动,不禁默然不语。幼筠拿起水笔,写了三张绸带,又问小林有没有意中人,小林只是红着脸挠后脑勺。

一个护兵道:“董小姐也写一张罢。”

“董小姐准要写大公子的名字,不如改日和大公子一道……”

话未说完,年纪最长的那个护兵忙推了同伴一下,示意他说话僭越了。那人不由讪讪的,幼筠也不生气,只是提起笔来,果然在绸带上落下“董幼筠”三字,接着,她微微一顿,又写了一个“谢”字在上头。

凌弈深就站在她身侧,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视线毫无扰动,看着她一笔一划,最终落下谢承峻的名字,他淡淡道:

“我帮你系上去。”

说着,他便将那几根红绸接过,转身朝姻缘树的方向走。幼筠心头一紧,原本只是故意试探他的手段,哪里知道他竟这样狠心?

但此时若要开口拦阻,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收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弈深走到银杏树下,将那几根绸带一一系在树枝上,一根不落,她心里的委屈便似海潮一般涌上来,只觉鼻子发酸,眼眶都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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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50章€当街暗杀

……或许,她一开始就想错了。

或许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和旁人在一起了,或许他始终不肯接受她,不是因为身份之别、世俗之念,不过是因为,他其实没那么爱她。

他对她很好,始终呵护着她,但他是她的舅舅,他抚养她长大,对他来说,这大概是天经地义。

幼筠从来没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误解了他的爱,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一瞬间的怀疑与自怨竟让她动摇起来,她忽然转身就往外走,脚下步子飞快,小林忙叫了一声:

“董小姐!”

凌弈深回头,立时蹙眉:“筠儿,别乱跑!”

说着他已追了上去,几个护兵见状,也拔腿就跑。只是这寺庙中人多得很,从正殿通往大门的路又七拐八绕,眼看幼筠不知往哪条路走了,凌弈深便教众人分开去追。

他在燕京的交际场出面时,经常与幼筠一道。许多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外甥女,若有人想暗杀他,难保不会想到劫持她的主意,这孩子怎么这样鲁莽?!

但是他心里又明白,或许是方才他的举动惹怒了她。

当她在红绸上写下谢承峻的名字时,他恨不得把那绸带一把撕碎。但理智告诉凌弈深,他总有一天要接受此事,既然如此,不如他亲手将她交给最适合她的人,亲眼见证她的幸福,为她的良缘祈愿。

视线忽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个娇小身影,凌弈深忙抬高调门:

“筠儿!”

大概是赌气,那身影走得越发快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挤开人丛,刚要抓住她的手腕,忽看到一个泛着冷光的黑洞从斜前方伸出,凌弈深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将她用力一推:

“躲开!”

只听砰!——的一声,人丛仿佛麦子一般伏倒下去,继而是四散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幼筠尚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已重重摔在地上,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她看到一个人朝她走过来,手里举着一支枪。那人的枪口原本对着已经右腿中枪的凌弈深,忽然向下一指,直指她的背心。

砰!——

“唔!——”

又是一声痛哼,她被人从后用力抱住了。

他的身体很沉,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啪嗒……落在了尚有残雪的地上。

那是……那是血吗?

是舅舅的血……

是舅舅挡在了她身上,是舅舅把她推开了……都是因为她任性,擅自乱闯,才让舅舅脱离了护兵和便衣的保护,才让杀手有了可乘之机……

脑中嗡嗡作响,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似乎听到自己凄厉地叫了一声“舅舅”,似乎有许多人匆匆赶来,又是一阵凌乱的枪声。

她似乎晕了过去,意识陷入无光无声的黑暗。她想,干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罢……如果醒过来了,她要面对的是那个最不想听到的噩耗,她宁愿……再也不要醒来。

次日一早,燕京舆论大哗。

各家报馆照例是晚上发稿凌晨印刷,天刚放亮,就有报童沿街叫卖着新鲜出炉的头条: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名士凌弈深于昨日傍晚遭遇暗杀,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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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第351章€生死不明

许多预备上衙门上学校的路人听见了,都匆匆停下脚步,花上几个铜子买一份报纸,一边走便一边看起来。

只见那报纸首页上,用着最大字号记载着昨天发生的惨案,说是凌先生于云浮寺访友时遭遇枪手暗杀,身上连中两枪,与他同行的一位小姐也受了伤,所幸并不严重。

而那个杀手当场就被便衣给拿下了,如今正被羁押在警察厅。至于这杀手究竟是因何对凌先生下此毒手,却是众说纷纭。

当然,最甚嚣尘上的说法,都把矛头暗指向那几个不愿南北议和的巡阅使。

据说谢长陵大发雷霆,表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幕后黑手,如今凌弈深正在爱华医院接受手术,至于何时脱离危险,这却是外界未知之事了。

凌弈深素有才名,且当年二次革命时他是一员干将,不止在文坛,在民间亦是人望深厚,许多进步人士都对他十分推崇。

听说他竟然遇刺,当天上午,各家报馆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还有许多学生涌到爱华医院外,迫切想知道他如今的安危,医院不得不请警察厅调来许多岗哨,把大门团团围住,这才没酿出乱子。

而从这天起,燕京城里的气氛愈发沉凝。

街上多了许多便衣、士兵,据说有好些人被抓了起来,也不知是否与暗杀事件有关。谢长陵的办公室里彻夜亮着电灯,众多将领幕僚进进出出,城外的布防也几日一换——

一切似乎都昭示着山雨欲来,民众不免惶惶不安。

在这一片混乱中,唯有一人,对外界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关心。

“……大小姐,您去歇会子罢。”

“昨天就是一整夜没睡,前天又只睡了两个钟头。再这样熬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等先生醒了,瞧见您这样,先生岂不是也要心疼?”

少女坐在椅子上,视线直直看着前方,阿香在一旁说得口水都要干了,她只是恍若未闻。

阿香无法,只好道:“那我去打水来给您洗把脸。”

少女仍旧纹丝不动,阿香也习惯了,正打算往外走,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走进来,正是缦卿。她看到幼筠呆呆地坐在那里,忙叫了一声:

“董小姐?”

屋中依然一片沉寂,缦卿不由暗叹一声。这几日她每天都会过来看看,而幼筠至今为止,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

阿香忙朝她行礼,见她面上亦露出愁色,半是解释半是焦急地道:

“您别见怪,我听家里的蒋妈说,从前大小姐刚被先生收养的时候,也是好几年不开口说话,恐怕她是太伤心了,不是有意慢待您。”

缦卿听了,心头一动,因道:“傻孩子,我要是计较这种事,还会天天都来吗?”

“我方才去见了爱德华院长,他说凌先生中的两枪都不在要害位置,弹片已经取出来了,这几日他身上的烧也退了,想必再过不久就会苏醒。”

她们两人说话时,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幼筠听她提到“苏醒”二字,始终凝定的眸光终于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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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来看妹崽了,卿卿发愁.jpg

第352章€弈深苏醒

缦卿又和阿香说了几句话,叮嘱她好生照顾幼筠,便起身走了。阿香想到自己方才说要去打水,也跟着推门而出,只有幼筠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的男子。

半晌,只听她从喉间吐出一声沙哑的、仿佛梦呓般的低喃:

“舅舅……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不要……”

“你们都不要我了是不是……都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都不愿带我一道走……”

“是不是我不够听话?我不该任性的……都怪我,都怪我……”

“别丢下我……求你别丢下我……”

她这样颠三倒四的,每一句话都反复呢喃了许多遍,身子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双眸无光,面无表情,若是有人在旁边,只会觉得这画面异常地诡异。

阿香提着一只暖水壶回来时,便看到她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她实在太疲倦,睡梦中,她似乎仍旧在不停地呢喃着,求着舅舅不要离开她,不要把她抛下。

迷蒙之中,凌弈深仿佛听到有人一直在自己耳边说话。

他听到低微的啜泣声,一只手死死抓着他,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意识慢慢从混沌变得清明,他随即便觉伤口痛得钻心。

他不禁低吟出来,那只握着他的手一颤。

阿香也看到病床上的他睁开了眼睛,大叫起来:

“醒了!先生醒了!”

凌弈深下意识道:“别吵……”

他的视线本能便定格在病床旁的少女身上,短短数日未见,她憔悴得他简直认不出来——

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眼眶还肿着,衣服上也都是褶子。

她忽然起身,一语不发,转身就往外走。阿香忙叫道:“大小姐?!”

但幼筠已匆匆离开了,阿香不免又惊又疑。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不眠不休地守了先生几天,怎么先生醒了,大小姐反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难道还在和先生闹气?

凌弈深却毫无异状,低低地咳了咳,勉强道:

“我身上疼得很,你去请医生过来。”

阿香如梦初醒,忙答应了一声,他又道:

“请人通知大帅,就说我醒了,有事相商。”

等谢长陵赶到时,爱德华院长已经给凌弈深诊治了一番,见他恢复状况良好,因道:

“好好休养,一个月内就可以痊愈,请大帅凌先生放心。”

谢长陵和他也是老熟人,当下寒暄一番,又请严朗英送他出门,这才坐下来:

“润麒,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凌弈深道:“杀手又不是你请的,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我昏迷的这几天,事态究竟如何?”

谢长陵便把时局一一道来,那杀手经过拷问后已然招供,指使他的是内政部的一个次长,而此人据说和郭崇兴有关系。

郭崇兴势力与谢长陵相当,对于谢长陵入主燕京一事早有不满。若议和一成,谢长陵势必能得到极高的声望,这是郭崇兴不愿意的,难怪他会派人暗杀凌弈深了。

“这事要是发表出去,够郭麻子头疼的,不过……”

不过要是把郭崇兴逼急了,掀起战火,这并非谢长陵乐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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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З`●)

第353章€董氏姊妹

凌弈深也深知此理,便道:“好牌不怕出得晚,如今舆论站在我们这边,正是推进议和的大好时机,不必节外生枝。”

原本舆论对于议和一事都是赞成的,如今凌弈深又遭到暗杀,更引起民众的同情愤懑,此时要是有人出来反对,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受害的是凌弈深,如今却不能追究幕后黑手,虽说是为了大局,谢长陵也觉不妥,见他如此说,自然深为感佩,不禁道:

“依我看,你就别回去教什么书了。政治上的事我虽不大通,但依你的人望,想在政府里做一番事业,还怕不成?”

“你是愿意为国家做事的人,教书又能教出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凌弈深道:“教书固然教不出栋梁,但风云际会之世,拿笔杆子的恐怕比拿枪还有用。”

况且他年少时也是一腔热血,及至后来深感政界腐败,这才弃官从文。

这些根深蒂固的顽疾,是谢长陵穆靖川等人也无法轻易改变的。也只能等到国家和平稳定下来的那一天,一个新的时代、新的世界来临,一切方才能焕发新生。

而在此之前,三尺讲台、一支水笔就是他的武器。文字可以感染人,亦可以改变人,人心变了,国家方才能变。

“……况且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筠儿不喜欢北边,我才选了金大任教。”

谢长陵听他提到幼筠,不禁默然片刻:

“下个月十五就是玉泉的忌日了……”

他口中的“玉泉”,指的正是幼筠的父亲董作霆。

凌弈深对这位姐夫其实无甚印象,长姐跟着董作霆私奔的时候,他年纪还太小,只记得父母每次提起那人就会生气,只因一个给人牵马的穷小子,竟然拐走了凌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彼时长姐身上还有婚约,此事让凌家颜面无光,祖父更是大发雷霆,将长姐逐出家门。

后来董作霆的官越做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但凌家碍于世家的自矜,仍旧不肯俯就。而长姐或许是对彼时家中的绝情冷了心,除了与凌弈深通信,也不曾再回过家一次。

凌弈深道:“说来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收殓了姐夫的遗骨,此事也要成为我一生之憾了。”

谢长陵摇摇头,示意他不必言谢:

“当年要不是玉泉的照拂,我哪来今日?”

曾经他和董作霆都在一位前清督抚麾下,董作霆还是他的上官。或许是经历相近,二人十分投契,董作霆对谢长陵来说亦师亦友,是比亲生兄长还要亲近的人。

后来两人双双功成名就,交情一如既往,原以为以后只会更好,谁知……

谢长陵道:“她们姊妹还是没有消息?”

凌弈深道:“我打探来的消息,说是老大可能跟她乳母南下了。老二和老三当时都不幸失散,我在锦州、燕京……许多地方找过,但人海茫茫,谈何容易。”

“失散的时候,老二和老三年纪又还小,也不知她们还记不记得父母家人,若是记得,总算还有一线希望……”

不知为何,谢长陵听了这话,面上却露出踌躇之色,半晌,他道: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玉泉出事后,我也在锦州找过他的几位女公子。”

“二小姐,就是那位闺名晓卿的,她机缘巧合,流落到了一家教会办的慈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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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下大帅【doge

第354章€缦卿身世

凌弈深闻听此言,顿时一惊。差点就要坐起来,但身上伤口一阵剧痛,脸色不禁惨白。

谢长陵见他这样焦急,心下不免愈发愧疚。

凌弈深道:“那孩子呢?她现在在哪?!”

谢长陵便把那桩旧事一一告诉了他,原来他也一直都在找寻董氏姊妹。大概是上天垂怜,董家出事后过了约莫一年,他竟然在慈幼局得知了董晓卿的下落。

彼时谢长陵与凌弈深还未结识,也不知董家与凌家的关系。既是好友遗孤,又再无亲族,他便打算将晓卿接到身边抚养,特意派部下去往锦州,谁知晓卿坚决不肯离开慈幼局,也拒绝了后来谢长陵提出的,在当地为她找一对养父母的建议。

就这样,晓卿便一直留在慈幼局,谢长陵只能在经济上资助她。资助了约莫有三四年,忽然有一天,她竟不辞而别。

得知此事后,谢长陵不远万里特意去了一趟锦州,但所有人都不知她去了哪。临走之前,她也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仿佛人间蒸发。

后来谢长陵与凌弈深成为好友,方才知道他是晓卿的舅舅。

但此时那个女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因不知该如何解释,始终未曾向凌弈深言明,不过此事也不能瞒一辈子,因此今日便吐露而出。

凌弈深听了,久久不语,半晌方道:

“还记得家姐在信上说过,她这四个女儿,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大概都是传袭自她。这其中要数老二最为刚硬,想必她自有主张,非君之过。”

虽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晓卿宁愿留在慈幼局做孤儿,也不肯被一方大员收养,更何况这位大员还是亡父的好友。

但事已至此,再责怪谢长陵也无济于事,凌弈深是聪明人,感觉得出来谢长陵有隐瞒他的地方,正因为聪明,方才不会在此时寻根究底。

二人又谈了几句话,谢长陵见他面露疲色,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外,恰碰见幼筠回来,只见她穿着件银杏色旗袍,头发重新梳过,一条发带从耳边微卷的发尾下抄过,在颈后结成结子,虽然眼睛红红的,面上也不见笑容,依旧显出十分的娇憨美丽。

她大概是着急进去,只和谢长陵点了一点首,推开门,凌弈深正伏在枕上,面白胜雪。

她不禁叫了一声:“舅舅……”眼圈儿立时又红了。

凌弈深牵起唇角:“就知道你是去换衣裳了,还怕在舅舅面前出丑?”

她脸上一红,小声道:“太狼狈了,我不想教你瞧见……”

他抬起手,想示意她过来,奈何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幼筠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俯身靠近他唇边:“舅舅有什么话想说?”

凌弈深道:“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当时他为了躲避枪手将她推开,那一推恐怕重得很,幼筠道:

“只是腿上青了一块罢了。”

那淤青的一块与他的伤口相比,何等无足轻重?若不是她负气出走,他便不会遭此一劫,而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想到此处,她眼中的泪水便仿佛抛珠一般,连忙拿手用力抹了抹,又使劲抽吸了一下鼻子。

凌弈深道:“我已经好了,怎么又哭?”

“我总要死在你前头,现在便这样,等以后我真的……”

不等他说完,幼筠便重重一跺脚:“不许你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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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七:脑婆脾气太倔了咋整……

俞狗:→_→

舅舅:→_→

大小谢:_(|3)∠)_

第355章€生死与共

凌弈深并不生气,只是凝睇着她,叹了口气:

“筠儿,我终究不能陪你一辈子,就算你要守着我做个老姑娘,但人有生老病死,躲也躲不掉。”

他听谢长陵说,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又开始像小时候那样一句话也不说。

凌弈深知道,这是她将自己封闭进了那个世界里。

封闭在了四岁时的那一天,她亲眼看着母亲吊死在她面前,尸体悬挂在高高的房梁上,她坐在地上,看着母亲的鞋子晃啊、晃啊……

凌弈深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像痴傻了一般。

收留她的旅店老板不住摇头:“……这孩子太可怜了,这样小的孩子,做娘的未免太狠心,就是要寻死,也不该教孩子瞧见。”

“我听伙计说,那天晚上小孩子一直哭,一直在说什么,‘妈妈你带我一道走罢’,‘妈妈不要我了’……”

“我们起初还以为是母女俩拌嘴,第二天敲门一看,人都硬了……这会子还停在后院呢,我也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实在没钱把人送到义地去。既是你先生来了,究竟怎么办,你先生也该拿个主意……”

凌弈深等他絮叨完了,这才道:“孩子在哪?”

老板遂领他去后院,那是凌弈深第一次见到幼筠。

大概是担心遇上劫道的,她身上只穿着件极为粗劣的布衣,白净的小脸脏兮兮的,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两只冰冷黯淡的玻璃珠子。

那时他便知道,恐怕这件事会成为她一生的伤痕。

他全心全意地呵护她,给她足够多的安定,为的就是她能忘掉那一切。可是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让凌弈深意识到,或许他投入的实在太多了。

多到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盲目又危险,他可以做一棵永远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但她不能成为一株必须要依附着他的藤蔓。

“……筠儿,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

“……在你前面,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很低微,一开始凌弈深还没听清,下意识便问:

“什么?”

“舅舅不是说,人总有生老病死吗?”

她站在他面前,唇边的笑容柔和纯净:

“那我死在舅舅前面,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她就永远也不用接受他的离开,永远也不会被抛下。

“胡说!”凌弈深只觉心头一凛,“你是在跟我赌气?!”

他一急,伤口便迸裂开来,顿时痛得一哼。

幼筠连忙道:“舅舅,你没事罢?!”又急着要找医生,连连按着墙上的电铃,心里不免后悔方才不该那样冲动,垂着头道:

“我方才是开玩笑的……舅舅,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不说了。”

“这种话也是能开玩笑的?!”凌弈深仍旧气恼得很。

此时医生和看护妇已赶了进来,见那绷带底下透出隐隐血色,又连忙给他重新换药裹伤。

幼筠愈发懊悔,可想到方才舅舅的话,心中便如翻江倒海。

她当然不是开玩笑,她是真心那样想。

但她现在又如何能说出口?她早已决定生同衾、死同穴,若他离开她,她的世界也就崩塌了。

这天晚上,舅甥俩都是辗转反侧。

凌弈深住的这间头等病房是一个极大的套间,另有一张床就搁在病床隔壁,供陪侍之人歇息。

原本凌弈深要幼筠回帅府,只留护工在这里就可以了,但她坚持不肯走,他也只能作罢。从这天起,她便每日留在这里照顾他,除了换药一事,事事不假于人手。

倏忽又是数日,凌弈深已经能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书了。这天阿香忽领着一个人进来,凌弈深一见到对方,不免讶异:

“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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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第356章€嫉妒滋味

只见来人一身鸭绿色驼绒旗衫,梳着爱司头,细绒围巾上露出一小截脖子,越发显得雪白,正是凌弈深在金陵大学的同事,方华吟方小姐。

她一见到凌弈深,不禁掩嘴“哎呀”了一声:

“你可是瘦得狠了!”

说着又快步上前,就近在凌弈深脸上看了一看:

“气色瞧着倒还好,你眼下伤势如何?”

说话时,凌弈深已客气地请她坐下,又按铃叫阿香进来上茶,因道:

“劳你关心,伤势已无大碍,再休想十来天就能出院。倒是你,怎么会在燕京?”

方华吟道:“你忘了我原就是燕京人?年关将近,学校里已经放了假,我是回来探亲的,听说你就住在爱华医院,特意过来瞧瞧。”

“你遇刺的新闻在报纸上一登出来,同事们都很震惊,只可惜鞭长莫及,不能过来探望。”

二人说着话,幼筠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屋中还坐着个年轻女子,不禁一怔。

凌弈深道:“回来了?”又把方华吟介绍给她。

她皓齿微露,启唇一笑,颊边立时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方华吟笑道:“这就是令甥罢,果然是静女其姝,洵美且异。”

幼筠道:“您谬赞了。”只说完这句话,便再不开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凌弈深和方华吟谈话。

方华吟还以为她就是这样斯文的性子,也不以为意,和凌弈深天南海北地聊起来,先从他遇刺一事谈到时局,又从时局谈到淮军在粤州的战况……

如此种种,二人谈得十分投契。凌弈深原非健谈之人,但看他与方华吟谈天时,唇边始终噙着笑意,神情亦是专注非常。

幼筠坐在沙发里,一双手搁在膝上,不知不觉,双手已是紧紧绞住,指节都捏得发白。

这位方小姐并不知道,其实她早就见过她。

方华吟和舅舅外出的时候,幼筠偷偷跟着他们看过她一眼。她也知道人人都说方华吟和舅舅很般配,说他们才貌相当、志趣相投——

可是亲眼见到他们这样要好,那种难以抑制的妒意还是直涌了上来。

舅舅对她好,是不是只是因为她是他姐姐留下来的遗孤?

他说他们总是要分开的,她总会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她不想要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其实他想要了,所以要将她抛下?

幼筠一再告诉自己这都是胡思乱想,可是又无法克制地陷在黑暗的泥沼之中。

舅舅的呵护是否真心,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但她就如一只惊弓之鸟,她不能再承受失去的滋味,所以迫切地想抓住能抓住的一切……

终于,方华吟起身告辞。

她姿态得体地站起来,微笑着与对方寒暄,甚至还把方华吟送到了门外。

谈了这半天话,凌弈深也疲惫了。她回到病房,只见他半靠在枕上,双眸微阖,已然入睡。一只手还抓着放在被子外的书,那手指修长如玉,她走过去,轻轻一触,只觉冰凉。

那天之后,方华吟便经常过来。

有时是单独一人,有时是和凌弈深在燕京的其他朋友,因她落落大方,和谁都谈得来,每次她一来,这病房里总是笑语不断,凌弈深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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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57章€彻底黑化

阿香因道:“都说病人要是开怀了,病好得也快,大小姐怎么也不多陪先生说说话?方小姐一来,你就走开了。”

幼筠笑道:“他们谈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不如出去散散闷。”

“况且有方小姐陪着说话还不够吗?我瞧你也很喜欢她。”

阿香向来嘴快,点头道:

“方小姐待我们做用人的也很和气呢,我再没见过比她还好的小姐。”

话方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里有歧义,不免“啊”了一声,面上露出窘色。幼筠也没生气,只是笑了一笑,便把话揭过去了。

这天方华吟果然又来了,二人谈到她最近翻译的一部法文小说,幼筠坐在旁边静静听了片刻,便说自己要出去买东西,借故走出病房。

她在走廊里站着,只见玻璃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走廊里很冷,不像病房内烧着热水管子,暖烘烘的直教人昏昏欲睡。她站了很久,久到双脚都麻了,估摸着方华吟该起身告辞,方才返回病房。

方欲推门,她在门缝间看到方华吟站起来。

凌弈深微微直起身,做出送客的模样。他一动,盖在身上的被子便滑落一截,方华吟把被角牵起来给他盖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弯下腰和他说话。

她靠得那样近,大半个背影遮挡住了凌弈深,二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就仿佛……正在接吻。

幼筠无声地站立着,不知为何,此时她心里竟然没有嫉恨了,只是一片雪地似的冰冷。

其实阿香不知道,每次方华吟来了,她总要借故走开,不过只是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对方华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她已经给这个女人很多次机会了,为什么她不识趣?

她真的不想伤害她的,当然,这不是因为她对方华吟存着什么善意,只是她怕舅舅不高兴罢了。

方华吟讲完了那个她突然想到的医院笑话,凌弈深也笑起来,因道:

“多谢你又来看我,你是明天的火车罢,恕我不能相送。等到了金陵,替我向远山问好。”

这李远山是凌弈深多年老友,正是通过他,方华吟方才与对方结识,二人喜结连理,不过订婚一事还只有他们几个亲近的朋友才知道。

方华吟笑道:“谢我就不必了,是他在信上千叮万嘱,叫我一定要多来看你的。”

说着又寒暄几句,她便拿上手袋,告辞而去。

走出医院大门,只见天上飘飘扬扬,洒下柳絮似的雪片来。方华吟站在路边,招手叫了一辆人力车。眼看那车夫还没跑过来,她便迈下台阶,预备自己迎上去。

忽然她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她脚下不稳,顿时朝马路上栽去。

偏有一辆汽车直冲过来,汽车夫大惊失色,拼命按着喇叭,她用尽全力将身体一侧,只听刷拉一声,车轮飞快碾过雪泥,留下一地黑色。

方华吟双腿一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跌坐在地上。

方才她差点就要被汽车撞上时,路人纷纷尖叫起来,此时便有几个人冲上前,七手八脚将她扶起来。她怔怔地呆站着,仍旧惊魂未定,忽想起那股将她推向马路的力道,下意识朝后一望,但什么都没看见,唯有漫天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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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真的很病很病,越病越重了_(|3)∠)_

第358章€知她心意

这里凌弈深送走了方华吟,因久久不见幼筠回来,便按着墙上的电铃,只见阿香推门而入,凌弈深道:

“大小姐呢?”

阿香想了想:“我仿佛看见大小姐下楼去了,要不要找她回来?”

凌弈深方欲摇头,忽看见沙发上搭着她的大衣,立时便蹙起眉:

“她既然出去了,怎么连大衣都不穿,真是胡闹。”

阿香道:“大概穿的是另一件罢。”

说着便走过去,拿起那件大衣,预备收拾起来挂好,她两手一抖,却从大衣的内袋里抖出一根红色绸带,不由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凌弈深心头一动,忙道:“拿过来我瞧瞧。”

阿香便把那绸带捡起来递给他,他凝眸一看,果然是云浮寺里,那种系在姻缘树上的红绸。

只是这绸带并非当时她写的那四条,也不是空白的,上头用娟秀的笔迹落着两个名字,底下则是八个字——

“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阿香不识字,好奇道:“先生,这上头写的什么?是大小姐写的吗?”

凌弈深忽将绸带用力一捏,紧紧攥在手里,沉声道:

“没什么。”

说罢,又叮嘱了一句:“此事不要告诉旁人,若小姐问起来,你就说没见过这绸带。”

阿香虽然莫名其妙,但她素来听从主人家的话,也只唯唯而已。一时她退了出去,凌弈深坐在床上,又将那条绸带展开。

他反复看着上面的字迹,咀嚼着其中的滋味,忽想起那天在火车上,他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正为此无地自容、自责不已,她双眸澄净,声音轻柔,她说:

“我喜欢舅舅,想一直跟舅舅在一起,对我来说舅舅就是爱人。”

他又看着绸带上那两个并排而列的名字——

凌弈深、董幼筠。

“我想这些祈愿的男女,也不是人人都相信姻缘树会保佑他们,不过求一个慰藉罢了。”

神鬼之说,他们两人谁都不信。但她仍旧顶风冒雪,瞒着所有人重返了一趟云浮寺,只是为了求这样一个慰藉。

有一瞬间,他只觉得那天的自己实在残忍。她对他的依恋究竟深到了何种地步,原来他今日才知晓,可是这样的感情太浓烈,又太过危险,他不由地便想到死去的长姐——

丈夫去世,她也跟着殉了情。她上吊自杀的那天,正是报纸上登出董作霆殉国新闻的日子,也许在此之前,她还怀着一丝微渺的希望,相信丈夫还活着。

而当那希望彻底破灭后,她的精神也随之坍毁了。

她毫不犹豫地死在了女儿面前,她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幼筠。

凌弈深不希望幼筠也步她母亲的后尘,亲情、爱情、友情……这世间的爱分很多种,她可以去爱任何人,唯独不能把所有爱,都倾注在同一个人身上。

忽然,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忙把绸带塞在枕头底下。

少女推门而入,冷热交替之下,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凌弈深见她两腮如胭脂一般,本能便道:

“是不是冻着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为了美,不把身体放在心上,等以后你就知道厉害了。”

幼筠的神思还在恍惚之中,听到他的声音,一下便醒过神,她定了定,方才笑道:

“舅舅今年也才不到三十呢,怎么说话总这样老气横秋。”

说话间,她已走到近前。凌弈深看她也没有戴手套,那纤纤十指愈显得雪白,便道:

“被子里很暖和,你过来渥一渥。”

说着便把被子掀起一角,幼筠的手一探进去,果然是冷气逼人。他用手握住,轻轻捏着她的手背,这样按揉着,不过片刻,她便觉冻僵的指节酥酥麻麻,有了气血活络之感。

她索性便坐下来,让他专心给自己搓着纤掌,这样一坐,身子便靠在他肩上,凌弈深因为久在房中不出去,只穿着单衣单裤,只觉那温香软玉靠过来,还带着点屋外的寒意,身体猛然一个激灵,胯间竟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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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吃肉

第359章€强推舅舅(H)

他忙咳了一声,把手松开:“好了。”

幼筠道:“舅舅今天还没擦身罢,我让阿香打水进来。”

原来凌弈深因为有伤在身,不便洗澡,这段时间都是幼筠帮他擦洗。

从前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可眼下他的欲物已有了反应,若不小心被她发现,岂不尴尬?

他方欲拒绝,幼筠已按下电铃。阿香听说要水,拿起外间的暖水壶,很快便把毛巾水盆等物都准备好了,一一端了进去。

凌弈深只得道:“那就擦一擦上身。”

幼筠把毛巾投入水盆之中,先试了水温,方才捞起来拧得半湿。她解开他胸前的衣扣,只见左边胸口上缠着层层绷带,毛巾顺着他匀称的肌理线条滑动,一点润意随即泛上来,她的手指触在上面,只觉凉隽生温。

“舅舅,你好久都没有‘喂药’给我吃了……”

凌弈深喉间一紧,她的小手迅速滑到他胯间。他那物本就已经硬涨而起,顿时被她摸个正着。

幼筠心中暗喜,她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就算会被舅舅怀疑,就算可能暴露她的真面目,她也要不顾一切独占这个男人。

她不能接受失去他的后果,为此她甚至不惜杀人。

方华吟差点被汽车撞倒的那一瞬间,她手脚冰凉,浑身发颤,她以为自己不会动摇的,可还是害怕得不得了……但她,也没有后悔。

“舅舅的棍子好硬……筠儿帮你消消肿罢……”

他心头一跳,又想起那条绸带,他也不知她说这话究竟是无心之语,还是……在故意引诱他?

就像她那天说的那句“我死在舅舅前面不就可以了”,那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凌弈深的声音有些哑:“又胡闹,我身上还带着伤。”

“舅舅不需要用力,我可以帮舅舅……”

柔滑的小手滑入他衣衫内,抚摸他结实的肩背、劲瘦的窄腰……她的小嘴也随之吻上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咬,长腿分开,跨坐在他腰间,那滚圆雪臀恰好抵在他的肉棒上,虽然隔着数层衣衫,依旧是热意惊人。

凌弈深只觉自己的理智已开始摇摇欲坠,他当然不是不想她的,尤其在得知他们两人其实是两情相悦时,身体里涌出的渴望更是强烈至极,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

但他又深知,他不能任由她的感情继续发酵下去。

这既是因为他们是舅甥,这段关系世所不容,更因为他已然察知她心境的异样,他必须要把她从危险的悬崖边拉回来。

“筠儿,”他把声音放沉了些,“快下去。”

但她理也不理他,舌尖反而顺着他的下颌往下一滑,轻含住他的喉结,在那硬硬的凸起上旋转着一舔——

“唔!……”

凌弈深克制不住地低哼出声,大掌握住她的肩膀,就要把她从身上抱下去,但她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掌就往裙下探,让他一摸就摸到了她腿间的花谷。

“舅舅,你摸摸……筠儿的屄屄都湿了~”

“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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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去浪了,双更_(|3)∠)_

第360章€病房捆绑(H)

……他果然生气了。

如果是往常,幼筠也就不会再坚持,她还要继续在舅舅面前扮演着纯稚腼腆的小姑娘,这样直白的勾引举动,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此时她心境不稳,既因为方才冲动之下对方华吟的所作所为,也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嫉妒,和差点失去挚爱的恐惧。

她突然抽下头上的发带,那如云乌丝轻轻一旋,抓住凌弈深的两只手腕,三两下便捆在了墙上一只黄铜挂钩上。

凌弈深不免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腿上一用力便要起身。但他右边大腿上还有伤,气怒之下伤口又是一痛,顿时跌坐回去,额上沁出大滴冷汗。

“舅舅,你没事罢?!”幼筠也慌了。

“我,我这就叫医生!”

“……慢着!”凌弈深不禁苦笑,“你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要叫医生?”

幼筠且不说,他衣衫不整,露着大片胸膛,两只手还被捆起来吊在床头,就是傻子看见了,也能想象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何等香艳的秘事。

少女不禁脸上一红,这才意识到不妥,他心里又是发软,又觉得苦涩——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究竟隐忍了多久,隐藏了多少?为什么他没有早些察觉她的异样,都怪他太过疏忽。

“筠儿,”他柔声道,“你给舅舅解开好不好?”

她咬着唇摇摇头:“解开了,你又会赶我走的。”

“其实,我偷偷去过了一趟云浮寺,我把那条红绸解下来了,还写了一条新的。”

“舅舅,你说至亲之爱和男女之情是不同的,我当然明白。”

“我喜欢你,是像女人喜欢男人那样的喜欢。”

“我想跟你做一世恩爱夫妻,就算老天不肯保佑我也没关系,就算你觉得我……”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微不可闻:

“觉得我脏,也没关系……”

话音未落,她的小手一下就将他裤子扯落。怒涨的阳具霎时弹跳而出,还啪一下拍打在她的手背上,拍得柱身连连抖动,那龟头上的小眼儿里,也沁出了兴奋的前精。

幼筠不禁探出粉舌在唇上舔了舔:“好大……”

好久都没有吃舅舅的大肉棒了,天知道她有多饥渴……小穴深处的瘙痒滋味迫切得惊人,她毫不犹豫地握住棒身,一只纤手上下滑动地套弄起来,一只则伸到裙下,胡乱把底下的遮羞物全都扯了下来。

凌弈深哪里料到她竟然会如此?虽然想制止,但他双手被缚,腿又不能用力,虽然他其实可以用蛮力把捆在腕上的发带扯断,但又怕自己太强硬了,反惹出她更加过激的举动。

她又一次吻上来,这次却是直接含住他的锁骨用力吸吮。

那微带着疼痛的酥麻立时教他绷紧身体,呼吸不稳。她的齿颊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梅香,但他的胸膛又是如此火热,鼻息又是如此低哑……那副蹙着眉极力忍耐的模样,真是蛊惑至极。

“喜欢吗,舅舅……”

“唔……你……还真是个傻姑娘。”

幼筠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禁疑惑抬头,他眉眼低敛,眸光中的温柔清晰可辨:

“我要你把我的手解开,不是要赶你走。”

“若不如此,我怎么抱你?”

她的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猛然扑进他怀中,在他胸口像只小野猫似的吻咬起来。凌弈深低低地喘息着,手腕上的发带霎时被拉直了绷得紧紧的,他哑声道:

“听话,先从我身上下来。”

这个样子,他就算想尽情疼爱她,不是也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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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啊啊啊啊啊啊啊!【狂喜乱舞

第361章€给她舔穴(高H)

“……骗子,刚才还说不赶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舅舅先在我的屄屄里射一次出来,我就给你松绑。”

说着,不等凌弈深回答,少女已经将双腿大大打开,两只小脚丫儿踩在床榻上,露出裙下那白生生香喷喷仿佛桃儿一般的饱满花阜。

凌弈深的呼吸愈发粗重,只见她抬起小屁股,握着他的肉棒便往腿心塞,他忙道:“慢着!”

霎时间,龙首撞上一片柔嫩之地。她的动作太急,欲根一下便闯入她矜持紧闭的花唇,坚硬的龟棱撞在穴口上,二人不禁齐齐一震,呻吟出声——

“啊!……”

“唔!……”

只不过凌弈深是爽的,幼筠却是痛的。

“呜……”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痛……根本塞不进去?

她俨然忘了,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和男人欢爱过。

她和舅舅的性事还要追溯到在火车上的那次,如今小穴早就恢复到了处子时的紧窄状态,更何况她原本就年纪尚小、身子娇嫩,虽说敏感多汁,可他的阳具这样大,岂是她随便一塞就能吃下去的?

眼见她痛得秀眉都蹙了起来,凌弈深又是心疼,又觉无奈:

“吃到苦头了是不是?让你别胡闹你不听,快给我松绑。”

“我不……”她把小脸儿一鼓,仍旧握着那根巨柱往里送。

但连试了几次后,还是过其门而不得入,反将自己弄得娇喘吁吁。

更苦的却是凌弈深,只觉胯间又涨又热,硬得发疼,欲龙叫嚣着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攻城略地,又怕伤着她,他只得哑声道:

“把手松开,趴好!”

……舅舅凶她了。小人儿委屈兮兮地看着他,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还是乖乖趴了下去,小心避开他右腿上的伤口,只觉身下的躯体烫得惊人。

“屁股撅起来,转过去。”

“啊……”幼筠一颤,那这样,她的小穴不是就正对着舅舅的脸了?

她想到自己的秘密画室里,那副她和舅舅身体交叠彼此舔吃着性器的西洋画儿,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场景竟然可以成真,心头不禁一片火热,连忙乖乖把臀儿翘起来,双腿分开搁在凌弈深腰边,雪白晶莹的小脸却是对着他气势汹汹的阳根。

这样近距离一看,似乎比自己记忆中更粗壮了……

紫红的色泽狰狞又极富侵略气息,因为兴奋,那盘绕其上的血管愈发暴凸起来,她想到舅舅清冷胜雪的俊容,如此一个谪仙似的男人,怎么肉棒生得这样凶残?

念头闪过,她穴里不禁一酸。

高高翘起的蜜臀间,那臀瓣却是把幽花儿夹得极紧。但她的淫液实在太丰沛,凌弈深眼睁睁看着她花唇间渗出一道晶亮银丝,因为太过粘稠,悬在空中摇来荡去,拉扯不断。

他轻轻笑了一声:“真是个水做的淫娃娃。”

饶是幼筠早已对此渴盼多时,仍旧脸上一红,这才觉得羞耻起来。

“舅舅欺负我……”

“我现在动都动不了,如何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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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互相舔吃(高H)

她一赌气,娇躯便忍不住扭了两下,这下子便仿佛是她故意摇着屁股在对男人求欢似的。

凌弈深喉间发干,恨不得抬手上去赏她的骚臀儿两巴掌,他沉声道:

“再靠近点。”

因为双手不能动,便挺腰一顶,大鸡巴啪一声拍在美人儿的玉颈上,留下教人迷乱的酥麻……

幼筠嘤咛出声,只觉双腿酸得没有法子,花心里的春露源源不绝,一口一口地往外涌。此时他靠在枕头上,因为并非平躺,若她要把嫩屄送到他唇边,便不得不将小屁股翘得更高。

终于,一股微湿的火热鼻息拂上了穴缝儿,美人儿浑身发颤,只是这短短一瞬间,就已经要跪不住了。

舅舅还没有给她舔过小屄……她的淫洞终于也要被他的舌头亵玩了吗,他还会把她流出来的骚水儿都喝下去,他……他现在正看着她的穴洞,这太羞耻了……

花径情不自禁地一阵痉挛,凌弈深尚还未探舌开拓,便看到臀瓣间那朵娇花儿不住地翕张起来。只得指头大小的肉洞一抽一缩,极富韵律。

媚人的淫香萦绕在他鼻端,幽径初露,绽出里头的嫣红……他没想到她这样兴奋,小小年纪身子就如此淫荡,若是习惯了男人的玩弄那还得了?

他从来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迫不及待舔吃女子的私处。

“啊!……”

大舌覆上去,他舌尖勾动,一下就顶开蕊瓣顶进那窄小的肉缝儿里。眼前的幽花霎时一抖,小人儿下意识便想把屁股翘起来躲开,被他挺腰又是一撞,这下鸡巴直接拍在她脸上,那潮红的粉颊留下一道淫靡水渍,正是马眼里渗出来的前精。

“不是说要帮我消肿?这会子又想躲开,筠儿,看来是你说话不作数才对。”

“我……没,嗯哈……舅舅,嗯……”

好奇怪……这就是,被男人舔屄的感觉吗……

灵活的大舌宛如一条游鱼,在她的花瓣间来回穿梭。或是含弄吸吮,或是挑逗勾动,舌面翻卷着舔过每一处湿淋淋的沟壑,甚至还用舌尖戳弄她红肿的小肉核。

啧啧的亲吻声和水声不住从她腿间传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是何等刺激?因此他舔一下,媚穴就会缩一下,越缩越急,淫水也越流越多。

凌弈深把舌头捅进穴口里,贴着周围一圈媚肉来回研磨,那个喷香嫩洞便如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把他的舌头使劲往里吸,拔也拔不出来。

他不禁感慨道:“真是会吸……你这小坏蛋对旁人也会如此热情?”

“筠儿的小浪屄……只对舅舅发骚的~”

听到她如此放荡的淫话,他不免欲火大炽。原本只打算用唇舌帮她一下,此时忍无可忍,巨棒猛然顶上她的嫩唇,只听到她哼了一声,接着便乖乖启开唇瓣,把那硕大的龙首吞含了进去。

“唔……骚娃娃……好生给舅舅舔着。”

“唔,嗯……这样舔,唔……舅舅喜欢吗……”

一面说话,美人儿的香舌便在龙首上的沟壑里舔舐着。

他的龟头太大,她是没法轻易吃下去的,因此先耐心地贴着龟棱来回摩擦,两只小手则握着棒身上下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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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ω\*)

第363章€想喝精液(高H)

男人没有回答她,但他越来越沙哑的低哼无疑暴露了他此时的舒爽,幼筠心中暗喜,吸吮得更加卖力,偏着小脸埋在他胯间,就如孩童舔吃着最心爱的糖棍儿一般,把整根鸡巴都舔得濡湿一片。

捆在手腕上的发带愈发绷紧了,凌弈深也在她股间肆意亵玩。

只觉她的骚水儿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完,源源不绝地落入他口中,他刚咽下去一大股,立刻又有热液淋漓而下,而且全都是那样香甜甘美,仿佛能教人醺醺欲醉……

想到她方才的剖白之语,他心中的满足与畅快真是难以尽述。人世间至快之事想必正是如此,灵与肉的结合,情与欲的共振,少了哪一样都是缺憾。

能有这样一个心心相印之人,这是何等大幸?但他们最不幸的地方也在于此。

如今他也只能先顺着幼筠,他希望慢慢能让她意识到,她的生命中不该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能成为她的支柱,没有人可以担当她的全世界,除了她自己。

他忽的一哼,劲腰向上一挺,狠狠捅进美人儿的小嘴里,她霎时被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小屁股也急促扭动着贴着他的薄唇厮磨,但因为他不住吸含着让她挣脱不得,反倒在这摩擦间惹出涟涟快意。

原来刚才她含着他的龙首时,想到自己在那些艳情小说里学来的一招,便将香腮一鼓,接着嘬住他的龟头用力一吸。

这一吸之下,凌弈深连腰眼都酥了,情不自禁在她口中进出起来,听到她的呻吟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孟浪了。

他忙欲把肉棒抽出,她舌尖一勾,却将他紧紧缠住。

“要吃,唔……筠儿要……吃舅舅的大鸡巴,喝舅舅的精……”

虽然这嘤咛含混不清,但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了,都没法无动于衷。

“唔!……唔……”

美人儿的娇吟开始支离破碎,这病床原是供病人休养的地方,此时却上演着火热淫乱的一幕。

娇小的少女跪趴在床上,身上衣衫俱在,但高高掀起的裙摆下露出白生生湿淋淋的蜜臀,臀儿紧贴着她身下男人的脸,她却趴在男人胸口,樱唇间插着一根狰狞的壮硕性器。

那性器在她唇间快速肏干着,她一边吞咽,唇角淌出含不住的口津,两只被束缚在衣衫下的奶子涨得发疼,湿哒哒的媚穴被舔得狼藉一片,他高挺的鼻梁甚至开始研磨她的肉核儿,她想叫又叫不出来,一大口阴精直喷出来,浑身都在抽搐。

只见男人露在外面的下颌上晶亮一片,甚至还有银丝顺着他修长脖颈往下流淌。

他线条优美的薄唇在少女股间时隐时现,若是不说,谁能认出来他是那个向来以孤介高傲著称的凌弈深?

更何况被他喝着淫液的少女,还是他的亲生外甥女……

背德的罪恶与隐秘的快感教他愈发兴奋,就在幼筠连泄了两次后,她的整张媚穴也被他舔得红通通的,小嘴麻得快没有知觉了。

他不再守住精关,肉棒往外一抽便拔出来,棒身激烈地勃动着,还能看到上面牵连不断的口涎。

忽然,幼筠用手指一下按住顶端的铃口,凌弈深闷哼出声,喘息道:“筠儿,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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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狠狠被肏(高H)

“筠儿想让舅舅更舒服……”

“有一个能让舅舅爽上天的法子,舅舅想不想试一试?”

她回过头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恍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这个法子她不知预演过多少次,早就想试一试了。她一定会让舅舅印象深刻,再也离不开她的伺候。

只见她抽出手帕,快速在龟头下面缠了一圈又一圈,还用力打了个结。

“唔!——”男人修长的身躯紧紧绷直,肉棒已经憋涨成了乌紫色。

啪的一声,他腕上的发带竟在大力之下被扯出了一道口子。少女却没注意到这些,她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根兴奋到极点的大鸡巴,接着将自己衣襟扯开,捧着两只嫩生生的奶球左右一夹。

棒身霎时被包裹进一片不可思议的柔滑中,本就濒临释放的柱身憋得又疼又麻,她抓着奶儿上下套弄,舌尖却是牢牢堵着马眼,一边舔一边研磨。

如此一来,等到终于释放的时候,那快感将是绝顶的。

这法子可是幼筠在几本艳情小说里综合得来的,是她自创的秘技。她心里不禁暗自得意,心想舅舅一定很喜欢,忽又听到啪的一声,这一声大得她都被吓了一跳。

大手猝然袭来,抓着她将她往床上重重一掼。

天旋地转间,她连哼都没有哼出来,凌弈深一把扯掉棒身上的手帕,肉棒狠狠捅入时,精关也霎时大开,浓稠浊液如子弹一般激射而出,他清楚感知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冲到了胯间那根正激烈喷射的欲龙里。

无法言喻的快感教他大脑一片空白,美人儿被烫得哭喊了出来,但是淫穴又敏感地将他绞紧了,他粗喘着又用力一捅,肉棒还在射精,已然按着她又重又深地肏干起来。

“让我爽上天的法子?好啊……老实交待,这法子你上哪学的?!”

“嗯,轻点……啊,嗯哈……舅舅,太涨了……啊,没……筠儿没在哪学啊……”

“还不说实话?!”

他抓起她的双腿按成一个倒“八”字,两只雪白的小脚丫儿向上举着高高翘起,虽是极力踢蹬,但蹬也蹬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准她流水的穴心使劲往里挤,还剩下半截在屄外的欲龙没入一片粉嫩之中,美人儿的小腹也渐渐隆起,越鼓越高。

“嗯!……太快了,舅舅……啊……”

不是已经被他舔了那么久的屄吗?怎么他现在插进来,她还是那样难受……而且他刚才射了她好多精液,肚子里好涨……

对幼筠来说这原本是梦寐以求的事,此时却被涨得眼泪汪汪,呻吟也断断续续。

见她如此,凌弈深自然不是不心疼,但想到她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把他捆起来还敢玩男人,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好欺负?

“你说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就是,在小说上学的……”

“哪本小说?谁给你买的?”

凌弈深忽想起齐彦之送给她的那本英文小说,不会是那个纨绔之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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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舅舅一定很喜欢很高兴(✿◡‿◡)

舅舅:小坏蛋欠肏!(╯‵□′)╯︵┻━┻

第365章€激烈抽插(高H)

“是……”

幼筠如何能老实交待这是自己想出来的?见她一时说不出来,他眸光一黯,两只大掌握住她的腿根,接着便直直朝下一捅——

“啊!……”

这一捅之下,肉棒总算尽根而入,两颗沉甸甸的卵囊啪一声拍在她臀上。他毫不客气地按着小人儿肏干起来,龟头顶着她的花心,每回撞上来的时候还故意对着那张小嘴儿一旋。

美人儿被涨得整个下体都麻了,但奇怪的是,他干着干着,她腹中又开始发起酸来,圆润的玉趾蜷得紧紧的,穴肉裹着巨龙不停往里吸,一对星眸中亦是春水欲滴,那粉面含羞的模样真是动人极了。

……该死!凌弈深暗骂一声,他原意是惩罚这小坏蛋给她吃点苦头的,怎么她的身子这样敏感,反而很快就得了趣?

想到此处,不免肏得愈发深重,病床甚至都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因为她的衣衫还穿着身上,嫩乳被挤压着从襟口里露出来,纤腰盈盈一握,愈发显得玉峰高耸。

只见两只乳球在激烈肏干下如同抖动的雪白波浪,顶端两颗樱果嫣红挺翘,颤颤巍巍的模样就像在勾引人去大力蹂躏。

凌弈深不禁想到,她这奶乳似乎比上次在火车里的时候又大了些……感知到他深沉的视线,奶头愈发涨痒,美人儿娇声央求:

“舅舅,嗯……你别盯着那里看了~”

“为什么不能看?不是你自己把奶子露出来给舅舅看的?”

竟然还自己捧着乳球给他夹肉棒,连凌弈深都没想到还能这样玩弄她。

“因为,啊……筠儿的奶头,啊哈……好痒……”

话音未落,大掌便抓住她堆雪般的奶球重重揉捏起来,美人儿的娇啼越发柔媚,偏因为她年纪小,还透着点娇声娇气的奶音:

“啊轻点……太用力了,舅舅……饶了筠儿罢,嗯……太,太重了……”

也不知她口中的“太用力”,究竟指的是他的肉棒还是手掌,又或者两者兼有。

她不知道越是如此求饶,反而越会惹起男人奸淫她的冲动。又可能她其实是知道的,所以故意勾得他气血沸腾,好让他肏坏她的骚屄?

这小淫娃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凌弈深都有点拿不准了,因此他故意道:

“揉的重点你不是很喜欢?你看,它们可比上次大多了,是不是你偷偷瞒着舅舅自己揉大的?”

“不是,嗯……嗯哈,筠儿……还在长身体嘛~”

十五岁的少女,身段都还在发育,奶子长大又有什么稀奇。

“还在长身体就知道勾引男人了……上次在火车上,你也是故意的?”

幼筠一个激灵,生怕舅舅察觉所谓“中毒”一事根本就是个骗局。偏她一紧张,小穴就绞得死紧,此时欲龙恰好从甬道中整根拔出,她的穴口收得紧紧的将他用力裹住,挤压间那春液混着空气竟然发出“啵”的一声淫响,她不禁满脸飞红。

凌弈深只觉额角青筋乱跳,将她双腿放下来,大掌按着她的腿根把她牢牢压在床上,那壮硕的肉柱仿佛楔子一般对准她的淫屄直撞进去,她顿时被撞得花枝乱颤,娇喊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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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肉!四更!

第366章€干得失神(高H)

“怎么不夹了,嗯?”

“不是要让我爽上天吗?小坏蛋不是很会夹?再给我夹,用力点!”

“啊,啊……不要,舅舅……啊哈……要被撞飞了,好涨……太涨了……屄屄都被舅舅干穿了,嗯啊轻点啊……”

顷刻之间,美人儿的下体就被撞得一片酸麻,她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只见自己的小腹鼓起一块,那鼓包随着肉棒的进出上上下下滚动,仿佛她的肚子里藏着一只可怕的巨兽正在翻江倒海。

偏生媚穴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太敏感,果真含着男人的鸡巴又吸又夹,一次比一次绞得更厉害。

每当肉棒拔出时,穴口便会死死收紧,把龟头箍得都涨大了一圈。凌弈深低喘着再尽根而入,龟棱直扎进花心里换来美人儿一阵哆嗦,她甬道深处的那张小嘴立时将他狠狠嘬上一口,那滋味真教人仿佛登上了云端。

他不禁越插越快,结实的胯部用力拍打着她柔嫩的腿根,大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那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反激起他更多的凶性。

他突然伸手,重重搓捏幼筠娇嫩的花蒂。那个红得仿佛滴血的小肉粒受此刺激立刻涨大,嫩屄噗的喷出一口春液,把他的大龟头浇个正着。

他就这样一边肏穴一边蹂躏她的淫核儿,两相夹击之下,少女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不禁眼皮乱跳,手脚拼命地踢蹬。

但他看她反应如此激烈,却是大开大阖,一番毫无间隙的狂肏猛干。指尖把小花蒂搓捏得扁扁的,甚至还拉长了骤然一松手。

伴随着拔高的哭叫声,美人儿抖得如风中落叶、凋零娇蕊。她高潮时痉挛的幽径疯狂抽缩,也将凌弈深夹得快射了出来。

他想到方才自己就不小心给她灌了精,这次却是万万不能再射进她的小穴里了。

当下便强忍着不舍把肉棒抽出,只见棒身骤然怒涨,铃口大开,一大股乳白色的浆液滋滋喷射着,全都洒在了美人儿的奶子和小腹上。

此时幼筠已然被干得失了神,唇边淌落着靡乱的口涎,娇小的身子还是如此幼嫩,但又有一对又高又挺的奶儿,妖娆如水蛇的腰肢,和一插进去就教人流连忘返的销魂肉窟。

失去了阳具的阻塞,被堵了许久的浊液便从那个媚穴里倾泻而出,眨眼打湿了她身下一大块床单。

就在凌弈深的注视下,肉洞开始慢慢蠕动着合拢,但花瓣还是保持着绽开的状态,原本粉嫩的花阜也被他干得一片通红,上面还糊着飞溅出来的白沫。

凌弈深忽想到方才她被肏开的模样,穴口被强行撑开的轮廓俨然就是他性器的形状,也不知他要是多肏几次,她是不是就会完全习惯他的插弄,也不用在他刚进入的时候吃苦头了?

想到此处,心头不免火热,又暗自唾弃自己的兽行。

浓稠的精水不断顺着饱满乳峰滑落下来,这幅画面倒像是小家伙被玩得喷奶了……

他胯间又开始蠢蠢欲动,连忙强自稳住心神,方欲将幼筠抱起,她的小手已经抚上来环住他的腰:

“舅舅,筠儿的屄屄又痒了~”

凌弈深只觉眉心一跳:“……不行,你要休息。”

“真的是我需要休息吗……我知道舅舅身上有伤,”纤纤玉指在他腹肌上画着圈儿,小人儿抬起头,那神情别提有多无辜,“舅舅不能用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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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伤努力的舅舅【拇指

第367章€天生欠肏(高H)

话音未落,她“哎呀”一声就被重新推倒在了床上,凌弈深明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恨得想打她一顿屁股,他三两下扯落她身上皱巴巴的衣衫,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伏在枕上,只听滋溜一声,肉棍儿尽根而入,瞬间将花心捅得透透的。

“嗯啊……”

就着里头还没流尽的淫液,他的巨根抽插得顺畅极了。已经被肏得松软的嫩屄愈发饥渴,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再次响个不停,他一手一个,开始对着美人儿的蜜乳左右开弓。

“有伤也不妨碍干你,这又是你在小说上学来的花招?”

“这么会勾男人,是我没有教好你,还是你天生就欠肏?”

“嗯……啊哈,筠儿没有……没有勾引男人……”

“筠儿只勾引舅舅一个人……舅舅,筠儿想吃你的精液,射给筠儿的骚屄好不好~”

一时间,病房里淫声浪语响成一片。

很快幼筠又被肏得只能嗯嗯啊啊胡乱呻吟,正如凌弈深所说,就算他有伤在身,想把她肏翻仍旧十分容易。而她的媚穴又会流水又软弹得惊人,即便被他插得受不了了还在死命吸含着他,一副不把大鸡巴榨出精来不罢休的架势。

她知道舅舅方才是有意把肉棒拔出来的,为什么不射给她,舅舅是不是怕搞大她的肚子……他还是对他们的关系有迟疑?

她迫切地想拥有他的一切,想让他的种子在她的身体里种下一个属于他们的结晶,要是怀了舅舅的孩子,那舅舅就更加不会离开她了……

这个念头教幼筠极尽热情缠绵,即便双腿已经被干得合不拢了,仍旧一次又一次缠上去,缠着他的健躯,吻咬他的胸膛,莺声呖呖地求他肏坏自己的骚屄,最好把宫口也肏开再把他的阳精全都灌进去。

凌弈深一个不妨,忍不住在她穴里喷射了出来,她立刻收缩花径把那些浓浆使劲往子宫里咽,还紧含着他疲软下去的阳具不放,说自己累了,要他抱着她休息。

可想而知,这样休息了没有十分钟,他的鸡巴又硬了。病床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屋外是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春情无限。

二人足足干到天都黑了,此时她小腹已然隆起如同怀胎。欲龙抽插着在花壶中搅出一阵阵的淫乱水声,少女浑身虚软,香汗淋漓,此时方才后悔——

早知道舅舅这样能干,她似乎也不需要费劲勾引啊……

这天之后,他们的秘密欢爱便重新继续起来。

每天晚上,阿香和护工都离开后,幼筠便会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轻手轻脚地钻进舅舅的被子里,向下一摸就摸到他的肉棒套弄起来,然后再等着他忍不住了把自己按在胯下。

其实凌弈深并不想这样频繁地与她交欢,一则她年纪还小,怕伤了身子,二则两人日日耳鬓厮磨,彼此恐怕都会沉溺其中,越陷越深。

奈何某个小家伙实在太会作乱,他试过以牙还牙把她绑起来,但她把嘴一扁,做出眼泪汪汪的模样他立刻就心软了。

等她再用小脚丫儿勾住他的腰,小手抚摸他的腰背窄臀,轻舔他敏感的喉结和锁骨……她仿佛天生就会引诱他,他明知自己不该,却是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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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的舅舅:孩子不听话,难啊ε=(´ο`*)))

第368章€日夜欢爱(H)

一整晚,他们都相拥在一处缠吻欢爱。

因为他的伤还没有痊愈,虽然他不是每晚都会疼爱幼筠,但也会把肉棒插在她又湿又软的双腿之中,大手则揉着她的奶子哄她睡觉。

渐渐地,连凌弈深自己都习惯了,一天不玩她的小屄便觉得缺了点什么。

即便白天的时候,只要屋中无人,她也会把裙子下面脱得一丝不挂,光着小屁股坐在他旁边,听他用清润的嗓音指导她的法文,想要了,她就会把臀儿撅起来,他掰开她饱满的臀瓣,舌尖轻轻一舔,就能饮下独属于他的琼浆玉露。

大概人一旦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到了十二月末尾,凌弈深已提前出院,搬回大帅府休养。

这天早饭时,便看到《燕京时报》上登出头版新闻,写着王大钧死于炮击之下,昨日粤军已集体投降,如今千里南粤之地已是改姓穆了。

凌弈深不禁感慨道:“果然是少年英杰,今日一过,再没人敢说舜臣是靠他父亲的余荫了。”

从前穆宗维不是没想过拿下粤州,但粤州富庶,兵强马壮,王家经营粤州多年,列强的势力在此处也是盘根错节,要打粤州,先就要摆平那几个公使,这背后的斡旋与筹谋也不是那样简单的。

因此穆宗维打了三次,次次铩羽而归,到最后老头子只能认命,任由王大钧做了心腹大患。

如今王家既倒,剩下那几个小军阀必然望风而降,不值一提。

穆宗维没有达成的统一南方的夙愿,就要在穆靖川手中实现了。若南北议和能顺利推进,穆靖川的声望将更如日中天,难怪郭崇兴一班人死活也不愿议和。

幼筠听到他的慨叹,也拿过报纸来瞧了几眼,因道:

“上星期我跟六姐通电话,她还说七哥又和老爷子吵了一架呢。”

“七哥这样有出息,也不知老爷子对他有什么不满。陈祖生叛乱的时候,恰巧老爷子病了一场,如今好容易康复,身体也大不如前,既是知天命的人了,两父子又何必闹得乌眼鸡似的?”

凌弈深心道,这恐怕是因为穆宗维不愿北上做大总统。

从前穆家在江南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如今更是只手遮天,按那位老爷子的想法,当然要留在金陵做总统,南北统一,政府也该设在金陵而非燕京。但如此一来,北方军阀决计不会答应,这议和还如何推进下去?

不过这些机密政事不好向幼筠言明,因此他也只是笑一笑。

匆匆又是数日,果然不出他所料,自粤军投降后,桂滇两系军阀纷纷通电全国,自愿并入淮军一系,如今已开始收编。

金陵城内的舆论更是比燕京要热烈十倍,老金陵人里,有许多可以说是看着穆靖川长大的,此时不免有与有荣焉之感。

不过报纸上也有一些文化界人士发表相反观点,认为穆靖川就是第二个伍克豪,对共和只有破坏而非保护。

两派人士天天论战,笔仗打得十分激烈,大学生们是最喜欢参与这些论战的,这天漪澜从教室里出来,就听到一个激动的声音道:

“我可以断言,穆靖川势必会攫取共和果实!这些军阀有几个是真心为了国家的?不过都想做皇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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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嘻嘻(*/ω\*)

第369章€漪澜上线

此时已经是假期了,漪澜因参加了一个大学生慈善会,这慈善会的会址设在金陵大学,她便经常过来帮忙。

一出门,就看到一群学生聚在一处,有男有女,正中那个穿长衫的男学生站在石阶上,举着手里的传单,正宣讲得口沫横飞。

彩珠跟在她后面,见状撇了撇嘴:

“这些学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多读了几本书,就当自己是梁任公康南海了。既是这般一心为国,怎么没看他们和东洋人打一场呢。”

漪澜笑道:“你骂归骂,可别把我俩捎带进去。”

彩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不免脸上一红,拿眼在漪澜脸上看了一看,见她神色只是淡淡的,忍不住道:

“他们说得这样难听,你还真不生气啊……”

漪澜道:“我生什么气。”

说话时,举步朝前走,彩珠快走几步追上她:

“你可别装憨,你跟七少……真完了?”

漪澜脚下的步子一顿,只是默然不语,彩珠又道:

“先前你们那样要好,若是就这样断了岂不是可惜?我想再过不久,七少就会班师回来,你再好好和他谈一谈,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决的?”

她一心在这里劝告着,漪澜听了,却是越听越觉烦乱。但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嘴里只胡乱应了几声。

谈一谈……他们之间的矛盾,真的是谈一谈就可以解决的吗?

归根结底,这是两个都太过强硬的人撞在一处,自然火花四溅。

漪澜不能接受他对自己的欺骗,而他也不能接受她的退却。

在得知穆靖川连夜赶往前线后,想到自己留下的那张断绝关系的字条,她心里其实是后悔的。

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为他再添一桩烦心事。

尤其彼时金陵岌岌可危,他父亲又传来重病的消息,他此去常阳,生死未卜,虽说大将一般不会亲往前线拼杀,但王大钧不也是被炮弹击中尸骨无存了吗?

因此那段时间,漪澜日日提心吊胆,一时又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至少那晚她应该留下来,即便两人有矛盾,也该好好道别。

一时又愧疚于自己决绝的态度,生怕因此影响到穆靖川,导致他在战场上出岔子。好在其后捷报一封接一封地传来,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着他如何用兵如神,如何骁勇善战。

漪澜听到那些消息,如何不高兴?但也愈发深切地意识到,就像自己不了解宋子昊一样,她或许也不怎么了解他……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样完美。

大概只有那次她把他惹毛了被按在露台上狠肏,他才暴露出了些许阴暗。

其实漪澜可以理解,如果穆靖川一开始就告诉她他会有这样一面,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坦然接受他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旁的且不说,至少宋子昊和凤仙两人的生活为此天翻地覆——

或许对他那样的高位者来说,操纵旁人的命运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所以他毫不在意。

想到此处,心头愈发沉郁,走到岔路口,漪澜便在这里和彩珠分手,彩珠道:“你不回家?”

漪澜道:“我还要去一趟《新观察》编辑部,宁先生昨天打电话来说有一份稿子写得不好,我想既然顺路,干脆当面请他指教。”

彩珠不禁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漪澜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已然转过身去,一路踩着脚下的积雪,走到一栋红砖小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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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啦来晚啦!四更!

PS.注——

梁任公:梁启超

康南海:康有为

第370章€弃穆就宁

此处正是金大借给宁思齐做编辑部的地方,漪澜掀起帘子,只觉热气混杂着油墨味道扑面而来。

地上到处堆着印刷好的杂志,又有一堆堆的书稿、报纸……挤得人都快无处下脚了。

几个编辑看见她来了,都纷纷招呼道:“谈小姐。”

漪澜笑着点一点头,见他们都忙得很,也没有在这里盘桓,径直往里走。走到总编办公室前,里面传来宁思齐的说话声:

“……这稿子我不能发表,我们这里是‘新观察’,不是‘新马屁’,想给某些先生歌功颂德,请君另寻高明!”

说着,他砰一声挂断电话,只听噗嗤的一下轻笑,一个莺啭似的嗓音悠悠道:

“宁先生此言大大不妥,若让你的女读者听到,怕要疑心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怎么措辞如此不文雅呢。”

宁思齐连忙回过身来,口里笑道:“惭愧惭愧。”

又请漪澜在沙发上坐下,叫听差送茶进来。

这寒冬飘雪的时节,漪澜见他却只穿着衬衣马甲,袖子还挽起到手肘,手上沾着油墨,显然刚从排字房里出来,因道:

“这段时间社里恐怕更忙了罢。”

宁思齐点头道:“刚有一批杂志印刷出来,要送到沪城去。还有昌州的一批,今晚定要赶出来,我忙得都快火烧眉毛,实在没功夫应付那些人。”

原来《新观察》的名声一日胜过一日,如今已是蜚声南北。

因杂志只在金陵刊行,便有许多外地书商过来,希望能和杂志社建立往来关系。

如今杂志已经在沪城昌州等几个南方大城市有了代销点,燕京方面正在交涉,宁思齐身为总编,自是分身乏术,漪澜道:

“需不需要我过来帮忙?之前我也帮宁先生编过稿子,自觉可以胜任。”

宁思齐也不推辞:“那可真是救急了,我正愁招不到合适的编辑。”

“不过我也没钱给你发薪水,就请你多上几回小馆子罢。”

一面说着,二人都笑起来,漪澜便拿出自己的稿子请宁思齐指点。

原来《新观察》的副刊上有一个专栏,专门刊登一些医学、机械方面的科普文章,一次宁思齐在谈家做客,谈到此事,便鼓励漪澜也向专栏投稿。

因他道:“科学也是新思想,医学更是救民之道,只是长久以来深锁于典籍高阁之中,民众自觉深奥,所以敬而远之。其实任何科学,若能用深入浅出的方法宣讲,定然能得到普及。”

“我想医者都有救死扶伤之心,手术刀可以救人,笔杆子未尝不行。且一把手术刀,一次只能救一人,一支笔,或可救天下万民。”

漪澜虽然不觉得几篇科普文章就能实现如此宏大的理想,但听了这番话,也是深受触动。

从那天之后,她便时时写一些稿子投过去。而宁思齐也不着意通融,审稿依旧严格,经常把她的稿子打回来。

这一来一往间,二人愈发熟稔。

从前漪澜只因为他是父亲的忘年交,与他有些来往。如今两人已成了朋友,她还趁着假期时常来编辑部帮忙,因此外头那些编辑都认识她。

漪澜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却不知父母的心思早已活泛开了。

谈家夫妇都知道她和穆靖川闹了矛盾,但两人究竟是决裂了,还是单单吵嘴,她既不说,谁也不好问。

如今夫妻俩一看,她既和宁思齐要好起来,会不会和穆靖川已经断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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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打仗的穆七:脑婆一定在想我吧(*^▽^*)

渣澜:勿cue【不是

第371章€携手舞会

对于穆靖川这个准女婿,谈太太是十分满意的,若是如此,心里不免遗憾,谈教授却觉正中下怀。

原本他就不喜穆靖川,只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勉强松口,若女儿弃穆就宁,他恐怕高兴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宁思齐与他的交情且不说,论才论貌,宁思齐都不输穆老七,难得还是如此一个人品高洁之士。就是论起门第来,宁家亦是江南大族,家财万贯,不过是宁思齐不愿意只靠家里罢了。

“国父”公子、文学大家,难道不比军阀要受人尊敬?

谈教授越想,越觉得这女婿真是完美,因此天天对着谈太太吹风,连谈太太都被他吹动了,尤其他那一句——

“当兵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上战场了。就是为女儿日后计,小宁也比穆老七更好。”

“况且女儿不喜欢也就罢了,如今她既与小宁要好,咱们何不乐见其成?”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漪澜经常去编辑部帮忙,只因为她总记挂着穆靖川。人一闲下来了,总爱多想,她为转移注意力,便不得不让自己忙碌起来。

这天她在编辑部忙完了,宁思齐道:

“明天华洋饭店有个舞会,唐纳德博士也会参加。我接到了请柬,可以带一位朋友过去,我想你们学医的大概都愿意见一见这位老先生,不知谈小姐有没有时间?”

漪澜听了,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道谢,又说自己明天一定去。

这唐纳德博士乃是医学界巨擘,近日来华访问,漪澜早就想去瞻仰一番,苦于没有机会,因此一回家,兴冲冲地便叫韩妈开衣橱,又说:

“把我那几件新式旗袍都找出来,我明天要出门。”

韩妈答应了一声,谈太太在窗外听见了,走进来道:“出门去哪儿?”

漪澜便把宁思齐邀请她的事说了,谈太太还没说话,只听到谈教授抬高的调门:

“正好,我跟你母亲妹妹明天要去亲戚家里,你吃了晚饭再回来。”

谈太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觉得好笑。

心想着以前小穆过来,老头子恨不得跟防贼一样,如今换成了小宁,他倒让女儿晚点回来,这心眼真是偏到天上去了。

漪澜却没注意父母的这一番来往,只见韩妈拿着一件雨过天青色印度绸旗衫过来:

“我瞧这件最好,颜色好,料子又好,明天就穿这件罢。”

漪澜心头一动,淡淡道:“不好,换一件。”

韩妈道:“大小姐以前不是顶喜欢这件吗?”而且还宝贝得很呢。

漪澜不等她再说,便把那旗衫夺过来,放回衣橱,又随便找了件葱绿印花缎的。

谈太太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记得这件旗衫是小穆给她做的罢……

她只当不知道,因说:“这件也好,再配上一挂珍珠链子,尤其是衬皮肤。”

如此便把话给揭了过去,当晚一夜无事,次日谈家夫妇果然带着彤彤出了门,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宁思齐的车子便来了。

冬日天短,华洋饭店里,此时已是电灯通亮。

漪澜穿着一件米色呢大衣,两个西崽迎上来,帮她将大衣脱下,立时便显出那花枝一般的窈窕身段,真是亭亭玉立。

“恰好宁思齐也从男储衣室里出来,她便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宁思齐只觉耳上一热,口里笑道:

“我听谈伯伯说你也会跳舞,怎么没有穿舞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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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最大的敌人不是后妈是岳父【doge

第372章€穆七捉奸

漪澜道:“我也就是跟朋友学过一两回,还没真上过场呢。”

宁思齐道:“那不如我邀你跳一支,跳舞也不过是熟能生巧,你这样聪明,定然一跳就会。”

漪澜原就是大方的性子,又想自己若不跳,宁思齐就得陪她干坐着,多不好意思?因而便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二人走进舞厅中,果然是衣香鬓影、丝竹盈耳,定睛一看,城中名流大半云集于此,其中还有漪澜认识的。

此时乐队正奏着一只舒缓的曲子,二人滑入舞池,宁思齐轻轻握住她的手,顿觉掌中一片滑腻,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心不禁越跳越快,又抬臂搂住漪澜的腰肢。

忽嗅到她身上一股极幽淡的清香,袅袅盘旋、余韵绵长。宁思齐也不是没有旁的异性朋友,只觉这香气既不似一般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又不像是花香果香,却是醉魂酥骨……

所幸舞池之中灯光昏暗,否则就要教漪澜发现他耳廓已全红了。

他既不敢冒昧地将她搂紧,但怀中的温香软玉又教人心旌摇荡,因此漪澜与他说话,他也只是顺口回答,只一心想着万万不能出丑,谁知还是好几次踏错了拍子。

漪澜不禁笑道:“宁先生,你这老师当的可是不合格啊。”

宁思齐咳了一声:“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定不让谈小姐失望。”

待说完了,方才觉得这话里大有深意,好在漪澜并未听出来,仍旧是与他说笑。

一曲舞毕,宁思齐背心都出了汗,恰好看到唐纳德博士站在那里和人说话,便领漪澜过去,给他们二人引荐。

在场众人多半都听过宁思齐的大名,因此不多一会儿,便有许多宾客围上来,内中有一个淮军将领,和漪澜打了个招呼,因道:

“七少回金陵了,谈小姐知不知道?”

漪澜心头一动:“什么时候的事?”前天她还看报纸上说,穆靖川在粤州呢……

那将领还未答言便被人叫走了,恰好一位男士过来,请漪澜跳舞,漪澜也不好拂人家的面子,只得答应了。

她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自是极受欢迎,因此一曲舞完,又有人来邀舞,漪澜连跳三支,实在不愿奉陪,便推说累了。

偏是宁思齐也被一堆太太小姐围住,他心心念念想邀漪澜再跳一支,此时终于觑到机会,连忙走过来。忽听到大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整齐划一,轰隆隆如同闷雷。

这场舞会原是内务总长举办的,听到消息时早已迎了出去。当下便看到两列卫戍鱼贯而入,眨眼间便将走廊、大门两侧把得水泄不通。

漪澜只觉一颗心直跳起来,听到旁边有两位小姐窃窃私语:

“谁来了?这样大的阵势。”

她同伴道:“你傻啊,除了穆帅还能有谁。”

那小姐又道:“如今大家说起穆帅,都说的是少帅,不是老帅了……”

“那是自然,咱们今天可走运了,说不准还能有幸和穆帅跳支舞呢。”

她二人说话间,穆靖川已走了进来。

军靴踏着大理石的地板,那笃笃的声响沉稳有力,只见所有卫戍“呼”的一声,齐齐立正上枪行礼,众人不禁屏息凝神,方才还喧闹的舞厅里竟是鸦雀无闻。

他四顾一扫,那目光仿佛只是淡淡的。漪澜被他扫在脸上,不知为何,下意识竟想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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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捉奸(?)的穆七:呵

第373章€由不得你

好在很快就有许多人迎了上去,遮住了他的视线。

漪澜这才对宁思齐道:“我有点累了,想早些回去。”

宁思齐也从谈教授口中听说过她和穆靖川的事,心头一动,颔首道:

“那我送你。”

他们两人方走出几步,却见一个人转过来,拦在他们面前,正是江文平。

江文平道:“谈小姐,请留步。”

漪澜早就料到了,只淡淡道:“我要回家去了,恕我失陪。”

忽听一道含着笑的声音:“我想请谈小姐跳支舞,不知谈小姐肯不肯赏脸?”

她心跳得越来越快,转过脸,只见穆靖川背光站着,墨色深沉的眼中折射出难以辨明情绪的光晕,而他的身后,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或明或暗地看着他们。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漪澜如何能拒绝?只得把手递到他伸出的掌中:

“七少言重了。”

他勾起唇角,手掌收紧,轻轻一带便带着漪澜滑入舞池。角落里的乐队看见了,连忙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那乐声愈发悠扬愈发婉转。

漪澜脚上穿一双绿色海绒高跟鞋,伴随着乐声,鞋跟踩着地板旋转,裙摆轻荡间,露出她笔直纤细的小腿,真是雪搏玉刻,而搂着她的高大男子一身戎服,灯光反射着他肩上的肩章,那光芒既耀眼又凛冽——

众人见了,不免都暗喝一声彩,好一双赏心悦目的璧人。

漪澜却忽然想到,这还是她和穆靖川第一次共舞。

原本她是不会跳舞的,与他在一起后,要应酬的场合也多了,便请彩珠教她跳了几回。因彩珠不会跳男步,曾经他还说,等有空闲了要亲自教她跳……

数月未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一个滑步,她在惯性之下倒入他怀中,嗅到他衣襟上极淡的硝烟味道,抿了抿唇,她道:

“七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报纸上说七少在粤州处理王大钧的残部,此事应该很紧要罢。”

穆靖川笑了笑:“是很紧要。”

“但我怕再不回来,某人就要和旁人交上朋友了。”

漪澜原本因他突然而至,其实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虚,此时听他这样说,那面色便猛然沉了下去,冷冷道:

“七少要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

“只是我不知道我跟谁交朋友,跟谁又不交朋友,和七少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灯光闪动了一下,只见他眸底幽邃得惊人。

“哦,翅膀长硬了,和我没关系……”穆靖川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咀嚼这几个字,那手掌突然用力,抓着漪澜往上一提,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她抱走。

漪澜大惊失色,连忙使劲去掰他的手,极力压低声音:

“你疯了?!”

这里可有几十双眼睛,难道他想明天报纸上刊登头版新闻,说他当众强虏未婚小姐吗?!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你再说说,我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你!……”

胸脯急促起伏着,在他鹰隼似的目光下,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

“刚才的话我收回总可以了罢,你把手松开,我要回家。”

“可以,”他这才放轻了力道,“我送你。”

“不用!”

他又笑了笑:“这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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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74章€两男相争

说着,那只铁钳似的大手便箍着她的腰肢往外走。

漪澜被他半搂半拖着,又不能激烈挣扎怕惹人注意,借着昏暗的灯光,两人很快走到大门附近,却看到宁思齐快步赶上来,目光先是落在她腰间的手掌上,又打了声招呼:

“穆帅,久仰。”

穆靖川勾起唇角:“宁先生客气了,宁先生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贯耳。”

宁思齐也不跟他寒暄,径直道:

“穆帅刚来,现在就要走了?”

“是,送谈小姐回家。”

没想到宁思齐一步不退:

“谈小姐是坐我的车子来的,我想还是我送她回去更好,否则怕伯父伯母怪我不周到。”

穆靖川的眸光霎时冷了下去,只觉怒意勃发。

“她”?他倒不知这姓宁的几时和她这样亲热了,提到谈家夫妇就称伯父伯母,他是在自己面前炫耀他跟老人家交情好吗?!

还记得他去常阳之前,那时宁思齐只是谈教授的一个忘年交,据部下回报来的消息,漪澜和他不过点头之交,连异性朋友都算不上。

结果数月时间,她就开开心心地跟人家一道来跳舞了。

——他都还没有和她跳过舞,姓宁的算什么东西!

想到此处,他周身的寒意已是有如实质,漪澜一听到宁思齐的话便大感不妙,抢在他开口之前连忙道:

“没事的宁先生,我坐穆帅的车子回去就好。”

穆靖川听到她在宁思齐面前管自己叫“穆帅”,不免愈发不悦。况且她如此说,显然是在给宁思齐解围,她最知道穆靖川的脾气,若宁思齐再硬顶下去,恐怕他就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了。

谁知宁思齐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漪澜强笑了一下:“当然。”

他的视线又落在她被箍住的纤腰上:

“我想,现如今毕竟是个讲法律的社会,再权势滔天的人,总也不能当众做出违背他人意愿的事。若谈小姐有不便之处,请一定要告诉我。”

穆靖川冷笑了一声:“宁先生在指责我吗?”

宁思齐淡淡一笑:“穆帅误会了,穆帅也是位绅士,绅士最要紧的便是尊重女士,穆帅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说着,便侧身一让,做出“请”的手势。穆靖川搂着漪澜,越走脚下的步子越重,汽车边一排护兵见他面如寒霜,忙不迭地把车门打开,只听他沉声道:

“开车!”又顿了顿,“去谈宅。”

漪澜一怔,抬眼看他,她可不觉得穆靖川把她强行虏出来真打算送她回家,否则她也不会拒绝他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又冷冷笑了一下:

“我虽不如宁先生绅士,但也不做违法乱纪的勾当。还请你转告他,请他不必担心。”

不知为何,漪澜听了这话却忍不住想笑,只因他字字句句都针对着宁思齐,她怎么感觉酸气冲天呢?

她故意道:“好啊,我明天就告诉宁先生。这段时间我们天天都见面,方便得很。”

身旁的寒意骤然又强烈了几分,她说完了又有些后悔,生怕自己把他惹毛了,只见他倾身过来,她顿时吓得往后一缩,背脊直贴上车门。

他的手掌落在她肩上,轻轻一拂,拂掉了大衣上的雪花。

“你就这么怕我?”

“你也觉得,我会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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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

第375章€同意分手

“……”漪澜的唇动了动。

穆靖川忽然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面上只含着一抹似无奈似苦涩的笑:

“我知道,你要说例子实在太多了是不是?”

最开始她和宋子昊还有婚约的时候,他便强吻过她,他们的初次欢爱她也是半推半就,至于上次他直接把她捆在床上,那就更不必说了。

“你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其实我也知道你是认真的。”

他的声音很低:

“在前线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想你,想我们的事……我说这些不是在哄你,宋家那件事,其实我很早就后悔了,只是后悔也无用……”

“……如果你真的想分开,那就分开罢。”

漪澜不由瞪大眼睛,只看到他的面容笼罩在车顶灯昏黄的光晕下,全然看不分明。

她心里竟不知是何滋味,一瞬间只剩下茫然。

因为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如此强硬的穆靖川竟然愿意放手,那她是应该感到释然吗,还是……

“不过,”他顿了顿,“如果我们从今天开始分开的话,那么,我就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说话间,窗外的街灯仿佛流星般闪过。他的脸被那璀璨的光芒映照出来,一双眼睛望着她,带着清晰可辨的低柔。

“我许诺过你,你有随时拒绝、随时退出的权利。”

曾经她为此指责过他,说他的那些话都是哄她的。其实一开始他确实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弄到手,既然到手了,又怎么可能容许失去?

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可以给。

她想分开,那就分开。大不了,那就重来一回。

“我可以告诉你,你结束多少次,我就会重新开始多少次。”

“这个诺言永远有效,你有退出的权利,我也有不放弃的权利。”

漪澜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只挤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重新开始,我就一定会接受你。”

他微微一笑:“这么说,你同意这法子了?”

“……没有!”

他并不恼怒,反而愈发从容:

“没关系,追求一位单身小姐,也不需要谁同意。”

漪澜不免又好气,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绵软。她忽然想到彩珠劝她和穆靖川好好谈一谈,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解决的。

他不愿放手,但也不愿她伤心。她的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甚至包括离开他。

这段时间,漪澜不是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想到他的好。

在一起后,他对她千依百顺,没有一丝不体贴。但归根结底,强硬与狠厉才是他的本色,他不能接受旁人的违逆,所以上一次他狠狠侵犯了她,而这一次,他选择了退让。

忽听到隔板前传来汽车夫的声音:

“七少,雪太大了,路又黑,前边的路恐怕车子走不过去,要去谈宅,只能掉头走另一条了。”

原来这华洋饭店位于城南,距离谈宅本就极远,偏偏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开始下雪,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车子也是越开越慢,走到一条没有路灯的街巷时,汽车夫因怕车子打滑,走得便如蜗牛一般。

穆靖川道:“掉头要多久?”

汽车夫道:“只能走大路,至少还得两个多钟头。”

此时已是深夜,这一番折腾,还不知要折腾多久,漪澜想到父母都不在家,抿了抿唇,淡淡道:

“不必这样麻烦,找个最近的地方,我随便对付一晚罢。”

穆靖川心头一动,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似乎有些羞恼,哼了一声,把身子一扭。

他唇边不禁露出笑意,对汽车夫道:

“那就去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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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得有点厉害,明天吃肉_(|3)∠)_

PS.我知道大家都很期待小黑屋,但是火候还没到

穆七和傻澜的感情一直都是在彼此磨合彼此改变的

深爱一个人,自然愿意为她妥协,一味强硬,那穆七也就不是穆七了

当然,大魔王归根结底是大魔王

总之你们喜闻乐见的那啥啥很快就会到的啦(*/ω\*)

第376章€温泉水滑

离这里最近的,正是穆靖川位于栖霞山的庄园。漪澜还记得初次来此,正是她刚与穆靖川结识,察觉到他的意图,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

彼时庄园之中遍植桃花,灿若花海。

如今正是隆冬时节,桃花想必只剩枯枝败叶,车子从另一条路驶进去,却看到一株接一株喷芳吐艳的红梅,经冰雪一裹,宛若冰雕玉刻,煞是好看。

这一春一冬的交替间,他二人的心境早已与当初大不相同,偏偏彼此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同样是追求,那时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现在她能做到吗?

她心里明白自己对他也是割舍不下的,否则也不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一时汽车在一座斗拱飞檐的朱楼前停下,漪澜来此处游玩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却从未见过这座楼阁。

待走进楼中,霎时便觉湿润的热气扑面而来,水声潺潺中,一道九曲回廊凌空而架,原来这里竟有一处极大的温泉,整座朱楼便建于温泉之上。

漪澜疑道:“我记得栖霞山确有几处温泉,仿佛不是在这个方位罢……”

穆靖川微微一笑:“这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开春就动工了。”

“从前你不是说金陵的冬天太阴冷,若整晚烧着炉子,又嫌干燥。此楼建于温泉之上,天然四季如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们说话时,早有老妈子迎上来,接过漪澜的大衣帽子,又送上茶水,漪澜心头一动,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想来那不过是她的无心之言,穆靖川却记到了现在……

……不行,她可不能轻易就动摇了,否则她嘴里说的分开岂不成了笑话?那他还以为她好拿捏呢。

她如此想着,却没意识到自己俨然是恃宠而骄,嘴里故意道:“七少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们如今只是普通朋友,来七少这里借宿已属不妥,怎么能留宿汤池这种地方?”

说着,她还将“普通”二字加重:

“还记得宁先生跟我说过,男女交往,切不可有瓜田李下之嫌,以免损伤彼此的名誉,七少以为如何?”

穆靖川似笑非笑:“澜澜,你非要气我是不是?”

“不敢。”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还请七少称呼我谈小姐。”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心里不禁有些发虚。半晌,才听到他淡淡道:

“好罢,谈小姐。”

漪澜不免暗自松了口气,忽又反应过来,自己紧张什么?

是他自己说了愿意分开,也他是自己说要重新追求她,她要是不高兴了,才不理他呢!

如此一想,愈发把态度放得理直气壮,穆靖川看着不禁好笑,心想从前她就招架不住他,换个时间,换个地方,难道她以为就可以了?

因此,他便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温存。她不许他叫名字,那他就不叫,她要故意在他面前提姓宁的,他不仅任她提,还顺着她的话和她闲谈。

此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穆靖川便按铃叫了老妈子过来,引漪澜去洗澡。

原来这里的汤池共开凿了两处,一处室外,一处室内。

室内那处,左右两边各连接一间套房,套房内,衣帽间、梳头室、小客厅应有尽有,天花板上垂下水晶灯穗,地毯铺得直有一寸多深。

漪澜也微觉疲惫,既有现成的温泉在眼前,哪有不泡的?

示意老妈子出去后,她便除下衣衫,打散长发,方欲入水,忽听到帘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躲入水中,双手把胸口捂得紧紧的,抬头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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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77章€裸身按摩(H)

帘栊响处,果见穆靖川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托盘。

漪澜朝他瞪了一眼:

“七少不是说不会违法乱纪吗?擅闯浴室,怎样都说不过去罢。”

穆靖川并不答话,只是俯身把托盘放在汤池边。

她这才看到托盘里放着的都是她爱吃的点心,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蔻蔻,想必是他怕她饿了,特意叫厨房准备的宵夜。

她“呃”了一声,穆靖川将眉一扬:

“下次我来,会先敲门的。”

说着走到门边,将帘子掀起来,又回身道:

“其实我都看过了,谈小姐不必太紧张。”

“你……讨厌鬼!”

他不禁朗声大笑,帘子放下,一路去得远了。漪澜站在汤池里,气呼呼地恨不得跳出来捶他,待反应过来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揉造作,倒把自己逗笑了。

她便靠着池壁,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品尝美食,这汤池四周还布置着鲜花,水声潺潺中又有幽香阵阵,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不知不觉,她已是昏昏欲睡,也不知道究竟泡了多久,迷蒙中,只觉一双结实的臂膀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矮榻上,接着拿过浴巾,轻轻帮她揩拭着身上的水珠。

“唔……”她哼了一声。

“澜澜?”穆靖川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见她脸上红扑扑的,水润仿佛花瓣的樱唇张阖着,呼出如兰芬芳,这般半梦半醒的慵懒之态,偏有一股子形容不出的魅惑。

他胯间的欲龙不免愈发硬热,早已是情动难禁。

早在他走进舞厅看见这小家伙的第一眼,他便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用力吻她的小嘴,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想她。

待看见她身边那个碍眼的宁思齐后,他更是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扒得精光再狠狠插她的骚屄——

他在前线的时候,没有一天不记挂她。一下了专列,他连衣裳都没换就赶来见她,结果她在家里却到处给他招蜂引蝶,张口闭口都是宁先生,还说什么天天都见面,她是不是想气死他?

想到此处,穆靖川不禁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被她给拿捏住了,只能任由她踩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他心里固然恼怒到极致,面上依旧从容不迫。

即便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把她抓起来,强行困在身边让她逃也逃不掉,最好再逼她结婚,立刻搞大她的肚子——

他也只能和她玩什么“重新追求”的把戏。

“……嗯……痒……”他的大手落在她纤细的腿上,美人儿不禁嘤咛出声,娇躯一颤,那雪白乳峰顶端的嫣红也是急急荡漾,看得人愈发眼热。

穆靖川手掌收紧,忽将她胴体翻了过去,摆成一个趴伏的姿势。他抚触的力道骤然加大,与其说是抚,更像是揉,手掌握着美人儿的小腿一路揉到她莲瓣似的玉足,她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连忙道:

“嗯……你干什么……”

“谈小姐今晚跳了很久的舞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

“我帮谈小姐揉一揉腿,活络经脉,谈小姐说好不好?”

“不好……嗯……嗯,不……”

现在是揉腿,过会子还不知他要揉什么,这个大坏蛋,她就知道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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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七:一个每天都想囚禁脑婆的变态【doge

第378章€把他踢坏(高H)

但是无奈,他的一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

生着薄茧的指腹拂过美人儿微湿的玉肌,每一次的触碰,都带来过电似的的酥麻,更何况他还不仅是触碰。

“啊……”漪澜听到了自己娇媚动人的轻吟。

满室蒸腾的水汽中,她的呻吟仿佛似有若无,却愈发撩人。大掌拂过她的膝弯,握住她丰润的大腿根,她忽觉下体一凉,已经被他强行分开了腿心。

只见那朵湿哒哒娇颤颤的嫩蕊霎时露出来,也不知是因为刚在温泉里泡过,还是她早已动情,花缝之间,饱含着一汪水液,在穆靖川的注视下啪嗒一声便落了下来。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原本还想再怜爱她一番,此时却是忍无可忍,一把扯落衣带,握着那憋涨成乌紫色的阳根便顶了上去。

漪澜一颤,忙在他掌下挣扎,脚丫儿一踢便重重踢在了他腰间,穆靖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哑声笑道:

“好狠的心……澜澜,你真不怕把我踢坏了?”

“谁是你澜澜?!都说了要叫谈小姐!”

她回转身来,一双美眸瞪着他,这气鼓鼓的倔强模样却勾得他愈发难耐。

眸光一沉,他探手在她腰窝上一按,她不禁“哎呀”一声,霎时便觉身下酥麻,腰间软得却是直都直不起来了,只能任由他的手掌在那处敏感地带上肆意点火。

“你不是我的,还想是谁的?”

“我知道,你要说我们已经分开了。就算你现在不是,以后也是,难道……你还想是宁思齐的?”

“嗯,我……我,谁的都不是!啊……你别,别摸哪儿……啊哈,别揉……”

“我在伺候你……你喜不喜欢,嗯?”

“粤州那边,很时兴南洋来的一种推拿之法,就是像现在这样,什么衣裳都不穿,我先揉你的腿,再揉你的背,最后揉你的奶子……”

他说着,大掌握着滑腻的玉肌,真的饶有架势地一寸一寸从她背上往胸前推移。

就在这样的推揉间,他的手掌终于碰到美乳边缘。不知为何,漪澜迫不及待地哼了出来,心里竟希望他立刻把自己的奶子抓着重重揉搓,但他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竟又很快离开了。

“嗯……嗯哈,讨厌……讨厌……”

“谈小姐不喜欢吗?还是讨厌我?”

她抬起小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穆靖川知道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玩得敏感至极,但是她今天使了太多坏,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他火热的大掌忽然将乳球握住,那粗糙又硬实的触感顿时教美人儿感叹似的哼了一声,早已硬硬翘起的奶尖儿抵在他的指腹上,他抓着乳肉一下接一下地揉搓,小奶头也在指缝间来回摩擦。

……好舒服……嗯,他真的揉得好舒服……

南洋那边,果然有这种推拿之术吗?不过,这样荒唐的……推拿,他如何会知道……

心里想着,漪澜不知为何又有些不高兴起来,忽觉一片热意覆上来,熟悉的触感立时让她意识到那是穆靖川的胸膛,原来他两只手掌握着她的奶儿,健躯却是完全覆在她的玉体上,身上虽然还穿着衬衣长裤,可是大肉棒却抵上了她挺翘的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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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敷敷的谈小姐:谁是你澜澜!

【沈女士给你点了个赞.jpg

第379章€亲口求我(高H)

他的手掌一揉,臂膀随之带动身体,那根又烫又硬的阳具就如铁杵一般,顺势顶入她紧夹的臀缝儿间,在那处极敏感的山谷里滑动。

“啊,你……拿出去……啊哈……”

“拿出去什么?”穆靖川明知故问。

“我可没有插谈小姐的屄,谈小姐不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这个,骗子……嗯哈,他好意思……这样大言不惭吗?

身子不住扭动着,想摆脱那具健躯的束缚。但穆靖川四肢修长,一身精壮肌肉铁壁似的将她包裹住,一丝不挂的美人儿被他笼在身下,仿佛即将被猛虎叼入口中的小兔子,他只是用爪子随意拨弄着,她便哼哼唧唧,瑟瑟发抖。

更何况她越是扭,他的肉棒也随之在她臀缝里游移。

紧夹的雪丘间,那道细缝儿最是娇嫩,火热伞端忽然触碰到从未被人侵犯过的小菊穴,美人儿顿时敏感地绷紧,那洞眼也是一抽一缩,穆靖川轻笑了一声,眸光幽黯不明:

“谈小姐不会是屁眼想挨插罢?”

“……胡说!”

他拿指尖用力按压她发硬的奶头,立刻换来一叠声娇啼。

“不是屁眼……那就是小骚屄了。”

“啊……”

说着,欲龙往下一滑,龙首便紧紧贴上了滴水的花穴口。这个嫩洞的反应显然比屁眼还要激烈十倍,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吸力从伞端传来,喉间溢出沙哑撩人的喘息,胸膛也起伏得愈发急促。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又何必嘴硬?”穆靖川不免无奈。

“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小屄流了多少骚水出来,又是怎么吸我的?”

“我才,才没有吸你……嗯,你放开!”

话音未落,肉棒已是抵住挺立的淫核儿旋转挤压起来。

漪澜只觉背上一湿,热汗从男人额上滴落,她敏感的胴体立刻娇颤着,能清楚感觉到穴肉正在不甘寂寞地饥渴蠕动,仿佛回忆起以往被那根粗壮肉柱狠狠肏弄的满足感……

但她越是渴望,他就越不给她。

大鸡巴几次滑过穴口,熟悉的滚烫若即若离着,惹得那张小嫩嘴儿含裹个不住,花心里痒得都快疯了。

“呜……”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讨厌……你讨厌!”

“既然讨厌我,那我可就走了。”穆靖川不疾不徐地在她耳边道。

“或者,谈小姐可以亲口求我。”

“只要你求我插进来,我立刻就满足你。”

“小穴空了几个月,一定痒得受不了罢……承认你离不开我的鸡巴有那么难吗,嗯?”

“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爽,谁有这么粗的棍子?”

深沉的低语如同淬了毒的蛊惑,一瞬间,漪澜几乎都要顺着他摇起屁股求欢。

不行……这个狡猾的坏蛋,要是她这样承认了,他岂不有的是把柄来拿捏她?就算嘴上的便宜也不能让他轻松占去!

因此她一摆头,满脸傲然:

“真的不好找,但要找一根比七少粗的假棍子,我看不难。”

“这几个月我也没什么难熬的,就算没有你,我也有的是法子满……”

一语未了,他突然一个挺身,狠狠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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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80章€粗鲁肏穴(高H)

那猝然袭来的饱胀教美人儿立时拱起腰肢拼命挣扎起来,但他两只手掌一左一右扣住她纤纤十指,劲腰再次朝前一挺——

“啊!……”

她一下便软瘫回去,只觉小腹酸得碰都碰不得,那惊人的深度似乎都把她捣开了。

“哦,你有什么法子?”穆靖川的声音甚至还含着笑。

漪澜看不见他的面容,也看不见此时他眸中的晦沉浓俨如墨,如同两汪不见底的深潭。

“说说,你是怎么满足自己的?”

“是用手,还是用腿,或者上哪找一根比我还粗的棍子?”

“啊,轻点……太深了……啊哈!……”

他一面说,欲龙已然毫不客气地在甬道中捣弄起来。

方才那两记深插之下,美人儿的花径瞬间就被塞得满满的,不仅一丝缝隙也无,大龟头更是牢牢抵着花心不住碾磨。

他说的没错,几个月不曾欢爱,他的身体一覆上来时她就已经穴软骨酥,长久的空虚终于得到满足,但是他入得实在太突然太激烈,她都这么久没被肉棒侵犯过了,如何受得住?

因此不过几个回合,美人儿便咬着唇浑身战栗地喷出了阴精。

泄身时她的淫穴愈发绞紧,他便扣着她的胴体往里又是一阵粗鲁捣弄,她仿佛小兽一般哀哀哭吟起来:

“太涨了……我错了,呜……我说错了行不行!”

“不行。”穆靖川施施然道。

“谈小姐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惹我生气了,可不是求饶就能解决的。”

“你!”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惹毛他,漪澜连忙改口:

“靖川,我,嗯……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

“你的棍子最粗了,澜澜想你的大鸡巴~你轻点行不行……”

“哦?”穆靖川一偏脸,便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委屈表情。

他心里不免好笑,心想这小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好糊弄?

诚然,他最受不了她撒娇,但今晚他早就憋了太久的妒火和情潮,两厢交织之下,早已发酵成足以席卷一切的凶戾欲望,更何况她还敢挑衅他?

他慢条斯理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棍子最粗,难道——”

“你还看过其他男人的棍子?”

漪澜顿时傻眼,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如此曲解她,他眼尾一挑: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果然在外面找了野汉子,这么不听话的小荡妇,我是不是要好好教训你?”

“不……啊,啊!……啊哈!……”

他一把抓起了她的腰肢,胯部啪啪地用力顶撞着,那软成一滩春水的柔弱女体也被他一次比一次更狠地朝自己胯间按,顷刻功夫,美人儿雪白的翘臀大腿就被撞得一片通红。

只见她早就一塌糊涂的私处此时更是湿得不成样子,两瓣肥厚花唇被肉棒强行撑开往外绽着。因为那欲龙实在太粗,花唇紧贴着来回抽插的棒身,还被拉扯得一抖一抖,看那模样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

至于可怜的小嫩穴那就更不必说,即便早已欢爱了无数次。但穆靖川的粗长依旧是少女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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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渣澜还是翻车了(✿◡‿◡)

第381章€干透子宫(高H)

每次他进来,她的花壶都要经受一番被贯穿的折磨。

肉棒肏得快了、深了,那其中的酸胀自不必说。而他若是温柔徐缓,反而因为棒身慢慢研磨敏感的穴壁,更如一场漫长煎熬。

后入的姿势更是让他轻易就能连连蹂躏她的花心,大掌抓着美人儿的雪臀往外一掰。

她的幽花儿霎时暴露出来,穴口周围一圈嫩肉似乎都要被涨破了,紧含着一根乌紫色的狰狞性器,抽插间,还能看到被干出来的靡艳媚肉。

但是这种程度对穆靖川来说怎么够?

他有哪次没肏进她的子宫里,唯有如此才能尽根而入,才干得够爽。

因此他对准她的花心,胯间的动作又准又快,一阵疾风骤雨似的插干后已然将宫口搞松,接着便把美人儿一条长腿往上抬起。

她的腿心霎时被拉成一个“一”字,雪白的小腹上那硕大包块一鼓一鼓,只听她“啊!——”地一声,“包块”往前一挺,又狠狠深入了一截。

“啊……啊哈,要……啊……”

漪澜已是说不出话来,她微张的樱唇间,口涎淌落下来。一张潮红的小脸上泪痕宛然,因为哭吟都无法吐出,只剩下被奸淫至失魂的涣散。

真的……要被肏死了……

肉棒干进子宫的瞬间她便同时高潮,但穆靖川最喜欢的便是在此时更凶地插她。

她原本平坦的小腹上,那包块一上一下动得飞快,两只浑圆美乳激烈甩动着,甚至在胴体的摇晃下彼此拍打出啪啪声响,她腿心间的淫液更是滋滋流个不住,全都被肏成了四处飞溅的白沫。

“爽吗?”

他的呼吸喷吐在她的粉颈上,灼热得几乎教她融化。

“你是谁的女人,现在记住了?”

“再让我看到你跟宁思齐拉拉扯扯,你以后别想下床。”

“呜……呜……”

身下的小人儿吐出支离破碎的哭吟,穆靖川原本还以为她是求饶,谁知她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你,呜……你管我!”

“呵……”他就知道她总是这么不服输,所以每次,他也总忍不住把她奸淫到哭。

“我不能管你是不是?”

他说着,大鸡巴突然尽根拔出。

失去了堵塞的淫液瞬间汹汹涌出,在那冲刷之下美人儿又一次泄了出来,而他趁此机会猛地一下又将她捅了个透,只见她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浑身痉挛着如同一只折翼天鹅,而他在她耳边从容道:

“我能不能管你,嗯?”

“呜……嗯哈……”

她咬着唇就是不答,他便握住她的纤腰,一连十来个回合的尽根插入尽根拔出,次次都捅得美人儿淫水乱喷,花心抽搐,整张矮榻都已经被她给喷湿了,她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几乎泄空,又哪还有意志再抵抗他?

“说,你是谁的女人?”

“穆靖,靖川的……”

“我不在的时候,想没想过我?”

“想,想的……呜,很想……”

“真乖,”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小脸,双眸之中的欲望却仿佛要将她吞噬,“以后不许再说我讨厌,知不知道?”

哪怕他明知这只是她闹脾气时的无心之语,他也不愿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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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帅真是坏(*/ω\*)

第382章€水中交欢(高H)

“可是你……你欺负我呜呜……”

“这怎么能算欺负?”穆靖川理直气壮。

“我想让你舒服才这么做的,你不舒服吗,澜澜?”

“我……”

美人儿梨花带雨地啜泣着,若是回答不舒服罢,一则这是撒谎,二则又怕被他趁机好一顿蹂躏。可若是回答舒服,那他不是强词夺理吗?

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件他无法反驳的事。

“上次你用皮带抽我,还把我捆起来了,还说不是欺负我!”

穆靖川不免一怔,这么说来,倒确实如此……

漪澜见状,更是暗喜,正欲乘胜追击,只见他将眉一扬:

“上次是我不对,那这样,我对你做过的,你也可以对我做一遍,如此我们就算扯平。”

说着,他还将她抱起来。

那巨大的凶兽瞬间在她腹中旋转一周,美人儿娇怯怯地颤栗着又哭了出来,屁股底下泄出的阴精仿佛落雨一般,他把她放在腿上,一边亲她的小脸,一边示意她给自己脱衣裳。

“来罢,现在你对我做什么,我绝不反抗。”

“呜,你……你……”

漪澜“你”了半天,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是被他的无耻气的,还是被肏得只能呻吟。

什么对他做什么都不反抗,什么扯平了……她现在这副样子,手都抬不起来,还能对他做什么?

况且他就算真的给她机会让她以牙还牙,就她那点子力气,皮带抽在他身上也是不痛不痒,更何况那天他对她做的最多的是按着她肏屄,难道她为了出气,就要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去?她又不是傻子!

她把心一横,索性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咬了一口。男人顿时绷紧了健躯闷哼出声,他沙哑的声音如同最上好的醇酒,眸中的情欲更是浓得化不开。

“看来,澜澜觉得我肏得还不够厉害是不是?”

“慢着,不是你说随便我对你……啊!……”

他霍然起身,迈着长腿径直走入汤池。温热的水流霎时涌上来,美人儿慌忙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缠紧,只觉水液不停冲刷着自己塞满肉棒的私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刺激。

“方才你不是泡过了,怎么现在又害怕?”

“呜……”

她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的穴口被他完全撑开了,甚至连媚肉都在巨棒的捣弄中翻露而出。那些水流在荡漾中一波接一波地拂上来,仿佛有另一双大手在亵玩她的花谷。

偏是此时,她看到了穆靖川被水打湿的胸膛。

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他身上,愈发勾勒出他的猿臂蜂腰、宽肩窄臀。蜜色胸肌从衣料底下隐隐透出,就是这般的若隐若现,反倒更引人遐思……

她小穴不禁敏感地一缩,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整张脸又同时涨红了。穆靖川仿佛一眼将她看透,轻声笑了笑:

“别急,我们还有一整晚,够你看的。”

……我才没有想看!

但漪澜的反驳根本没能出口,因为他突然将肉棒拔出来,只听噗的一声,顿时那温热水流直往她尚未闭拢的嫩穴里涌去,美人儿不禁浑身都绷紧了连连挣扎:

“啊不要……不要……好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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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З`●)

第383章€要被肏死(高H)

“被灌满的感觉如何?”他的手掌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大概我要射三次,就能把你的肚子撑得这么鼓了。”

原来就在那些香汤刚刚倒灌的同时,他粗壮的鸡巴已然噗嗤一声挤进去,瞬间将花径塞满塞得一丝缝隙也无,也把那些温泉水全都堵在了嫩屄里。

原本他的肉棒就太粗,现在漪澜还得装着满肚子的水液,这教她如何能支撑?

霎时间,下体传来几乎撑裂的感觉,她只觉腿心又麻又酸,又痛又爽,浑身不住地哆嗦着眼前发黑,穆靖川将她按在池壁上对着花心用力一顶——

“唔!……”

哗啦、哗啦……

她甚至听到了小屄里水波荡漾的声音,温热的水流不住冲刷着她敏感的花壁,她的神志已然涣散了,叫也叫不出来,逃也逃不开,只知道凭借本能把那根可怕的肉棍死死绞紧,也不知是要把它往外推,还是要把它往里吸。

“嘶……看来是太久没肏了,越夹越紧,什么时候你这个骚洞才能被干松点?”

穆靖川微蹙着眉,虽然他很喜欢她的小屄嘴儿吸着自己不放,但她这架势都快要把他绞断了。

棒身上传来的轻微疼痛愈发激起他的凶性,他索性握着美人儿一边的嫩臀用力一掰,沉腰一挺,欲龙斜斜捅入,她又哭叫起来,只看到两人的身周那水花不住荡漾着,波澜一圈比一圈急,而男人肏干的肉棒也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快。

先前他强行肏开她的子宫时,漪澜有一瞬间觉得要被他弄死了,此时她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灭顶的快感,什么才是无法承受的极乐。

她几乎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感觉腹中恍如有一条发了狂的巨龙在横冲直撞、翻江倒海,恨不得把她的嫩屄肏翻捣烂。

从它插进来后,高潮便再也没有停止。她不住地战栗着,双腿麻得站都站不住,若不是穆靖川箍着她的细腰将她抵在怀里,她恐怕早就滑进了池底。

但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

大手捉着她露出水面的奶子,满室蒸腾的水汽中,美人儿只剩情潮的娇容更是勾魂摄魄、媚态蚀骨,宛如水中出浴的吸精女妖。

只见她挺翘的乳球经了香汤浸泡,如同两只飘在水面的蜜桃,尽显白里透红的娇妍。而美乳以外的玉体藏在水中,只剩这一对大奶子供人观赏,便惹得人愈发想要用力蹂躏。

哗啦一声,他突然抱着她将她提了起来。

娇躯骤然悬空,美人儿激烈地颤抖着,因为他比她高大许多,这个姿势下他们两人的下体方才刚好平齐,他得以抽插得更加轻松,而她的奶子也悬在他眼前,他厚舌一卷,便含住她红肿的奶头肆意吸舔。

“呜……啊哈……饶了,饶了我……饶了澜澜……”

“要死了……要被,呜呜……大鸡巴弄死了……嗯哈,求你……小屄,快被搞烂了……”

支离破碎的哭吟完全只是凭借本能吐出来的,其实漪澜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耳边只有哗啦哗啦的响亮水声和肉棒肏屄的噗嗤噗嗤声,她头晕目眩,星眼迷蒙,唇边涎水乱流,露在汤池外的胴体也不知是水汽熏染还是情欲所激,比那春日盛开的桃花还要妍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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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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