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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后奏。
尚未成婚就有了个干女儿,越京那边如何斥责韩兰芸自不必赘述,韩榆对她也几天没个好脸色。
但韩兰芸言出必行,最后还是把小姑娘带回了家,请来调香大师,对她展开一对一的教导。
这会儿文珠小姑娘还在调香室里捣鼓呢。
“珠珠比你更让我省心。”韩榆似笑非笑道,目送韩兰芸远去,揉了把壮壮的圆脑袋,抱起它往房间走,“人生政自无闲暇,忙里偷闲得几回......走,睡觉去。”【1】
“喵呜~”
颀长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房门后。
树影摇曳,好一派轻松自在。
......
除夕夜,自然是要守岁的。
姐弟俩坐在燃着炭盆的房间里,手脚暖烘烘的,各自捧着本闲书,浑身舒服得不想动弹,眼皮也逐渐发沉。
旁边的文珠看两人一眼,放轻捣鼓香料的动作。
直到外面响起爆竹声,将他俩从昏
昏欲睡中惊醒。
韩榆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动作,迟钝地眨眨眼睛,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
缓了一下,韩榆起身往外走:“我去放爆竹。”
韩兰芸哈欠连天地跟上去,语调含糊不清地说:“我帮你打灯笼。”
“准了。”知府大人懒洋洋地应道。
文珠净了手,带着一身香料味,脚步轻快地迈过门槛。
干娘倚在门框上打着灯笼,知府舅舅拿火折子点燃爆竹,迅速后退。
爆竹噼里啪啦地炸开,文珠望着黑暗烟尘中的年轻男女,养出婴儿肥的脸上抿出笑意。
放完爆竹,韩榆把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带进门:“下半夜不必再守,回去睡吧。”
得到两声回应,韩榆挥挥手,径自朝房间走去。
洗漱后躺下,习惯性地去摸枕头底下。
一阵摸索后,抓出两个小荷包。
红色荷包里装着五百两银票,粉色荷包的主人手头不算阔绰,两个家长也没给她过多的零花钱,只有一两银子。
自从外放到徽州府,还是第一次收到两份押岁钱。
韩榆翘起嘴角,把两个荷包放好,伴着愉悦入睡。
另一边——
韩兰芸从枕头下摸出两个荷包。
她揪了揪粉色的荷包:“好丑陋的针脚。”
但还是口嫌体正直,把荷包放放好。
同样的,文珠也在枕头下发现两份押岁钱。
她怔怔看着,良久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角。
今年的除夕,真好。
......
正月初一,韩榆一整天都在家里躺
平。
按往年习俗,官员是要在这天携家中女眷登门拜年的。
知府大人嫌麻烦,更懒得招待同僚,索性年前就跟大家说了,无需登门拜年。
正月初二,韩兰芸动身回太平府,韩榆也早早起来,准备去府衙上值。
用完饭,整理好衣冠,拉开院门,发现外面堵着一群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动作整齐划一地仰着脑袋,异口同声地喊道:“府府大人!”
——自从那日在砖场被小男孩错喊成“府府大人”,这个称呼莫名其妙地在府城传开了,大人暂且不提,小娃娃们见到韩榆就喊“府府大人”,每每都让他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韩榆深吸一口气,温声道:“怎么了?”
为首的男孩子声音洪亮:“府府大人伸手。”
韩榆配合地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略微弯曲。
只觉掌心一沉,被男孩子放了满满一捧的糖果。
所有的孩子齐声道:“府府大人,新年好!”
韩榆怔了下,握住糖果:“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为首的男孩子见知府大人这样平易近人,激动得涨红了脸,掷地有声道:“府府大人,我特别喜欢你,比喜欢我爹娘还要多!”
韩榆:“......谢谢,我也喜欢你们。”
虽然但是,大可不必如此。
为了回应孩子们的喜爱,韩榆挨个儿rua了他们一遍,这才乘马车去府衙。
刘同知抱着一摞公文出来,见到韩榆,笑
眯眯地说:“知府大人,新年好。”
韩榆回了一句新年好,跟厅堂内的同僚们点头示意,阔步离去。
新的一年,依旧也要为了徽州府而努力呢。
-
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但对于徽州府百姓而言,是比去年更好的一年。
在知府大人的带领下,一条条利民的举措井然有序地实施起来,处处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知府大人多次打击严惩贪官污吏,事后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从不徇私。
几番杀鸡儆猴,成功唬住了徽州府上下的所有官员,以致于百姓的日子更好过了。
徽州砖场走上正轨后,一度成为徽州府百姓最受欢迎的存在。
官府出品有保障,很快包揽了徽州府近一半的砖头需求。
年中时,砖场再一次对外招工,为更多百姓解决了生计问题。
到如今,徽州砖场不仅在徽州府范围内售卖,烧制出来的砖头广受赞誉,更有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
外地商贾在砖场购置大量砖头,运到徽州府以外的地方售卖,也能从中捞到一笔不菲的盈利。
不敢说扬名大越,至少徽州府周围的百姓都听说过徽州砖。
若非任期将至,韩榆还想把徽州砖场改为徽州砖瓦场。
既卖砖头,也卖瓦片。
很好,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个艰巨的任务,姑且交给下一任知府罢。
此外,知府大人提出的缝针之术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传遍整个大越。
百姓反应不一。
“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在身上穿针走线?”
“这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好东西,希望大夫们都能熟练掌握,能救一人是一人。”
“缝针之术太过残忍,它就不该存在,真不知提出这个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越京的皇宫里,一位身怀六甲的嫔妃在逛御花园的时候不慎受了惊,提早发动。
眼看太医束手无策,将要一尸两命的时候,太医院院首提出剖腹取子。
比起殿内哭号不止的舒嫔,永庆帝更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都说多子多福,永庆帝后宫嫔妃众多,自然希望龙嗣延绵。
可自从十皇子越英叡出生,后宫已有十多年不曾有皇子长成。
要么年幼夭折,要么都是公主。
永庆帝希望舒嫔肚子里是个皇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太医院立刻安排女医,为舒嫔剖腹取子。
取出腹中皇子后,女医征得永庆帝的同意,对舒嫔使用了缝针之术。
女医手艺精湛,缝伤口的羊肠线又极细,舒嫔做完双月子,配合祛疤的膏药,竟看不出丝毫剖腹取子的痕迹。
永庆帝对韩榆提出的缝针之术起了兴趣,又看重襁褓中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