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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时候,为何永庆帝的反应那样激烈,鬣狗一样紧咬着他和韩松不放。

真是一群高高在上,却又极度自卑的统治者。

凌梧愤怒,痛恨,却什么也做不了。

和太.祖打天下的凌先生早已作古,他自身随时都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伤人的怪物,又能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直到外敌入侵,大越风雨飘摇之际,为了守住他亲手打下的江山,凌梧不顾一切地站出来,以凌先生的身份现身人前。

只是没人把他和一百多年前的那位凌先生联系在一起,就连韩松也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韩榆又想到在徽州府做的两场梦。

凌梧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但作为实验体,绝不会轻易死亡。

除非以生命为代价,耗尽心血,异能枯竭,才会骨瘦如柴,脉络尽数转变为灰黑色,最终坦然赴死。

韩榆合上日记本,惊觉后背冷汗涔涔,四肢更是虚软无力,唯有撑着桌子才能稳住身形。

“呼——”

韩榆抬袖拭去额头汗珠,吐出一口浊气。

本该在云远府的凌梧突然出现在太平府桃花村,变成另一个人。

缺失晶核导致的后遗症统统消失不见,理智清明,深藏在皮肤下的血管也是极为健康的色泽。

还有小白,日记中有提到小白出事了,现在又为何安然无恙地在他身边?

这一切,凌梧肯定

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他和谁做的交易?

为什么这么做?

是那个在冥冥之中指引跛足道士说出那八个字,隐藏竹屋的存在,好让它不被村民发现的人......或者神秘力量吗?

韩榆想不出,也不想追根溯源。

凌梧说了,他早晚会知道原因,时间问题而已。

左右对方不存在任何恶意,只管等待时机,揭晓真相便是。

韩榆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开始翻箱倒柜。

既然他和凌梧是同一人,那他就是这间竹屋的主人,搜查一下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

韩榆自问自答,熟稔地在书桌下发现一个暗格,机关也是他惯用的风格。

“咔嗒。”

伴随一道轻响,暗格应声而开。

暗格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摞书。

韩榆蹲下身,右膝抵在地面上,倾身把书拿出来。

扉页空白,也没有目录。

往后翻一页,是韩榆极为眼熟的银钩铁画。

很显然,纵使失去了过往一百多年的记忆,身体却记得,习惯不会变,字迹亦然。

“你只有五岁以前的记忆,想必对现代的很多东西都不了解。”

“这些是我闲暇之余整理出来的,希望对你有用。”

韩榆对凌梧的留言不置可否。

五年的记忆里,除了冰冷森白的实验室,教他读书识字的老爷爷,就是日复一日地出任务。

册子里的内容,他确实从未涉及过。

“谢了。”

韩榆合上册子,对以前的自己说。

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搜刮

一遍,让竹屋只剩个空壳子,韩榆正欲离开,不经意往暗格里瞥了眼,发现深处似乎还有个东西。

韩榆把东西掏出来,拿在手里打量:“画轴?”

和日记本一样,画轴早已泛黄,被主人整齐细心地卷好,再用一根绸带固定住,不让人窥探画中的情景。

“藏得这么深,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韩榆自言自语,扯开绸带上漂亮的蝴蝶结,缓缓展开画轴。

是一幅画像。

画中人是一名女子。

女子身披银甲,腰间别着长剑,姣好的面庞透着肃杀与漠然。

三千鸦发被银冠束起,无风自动,英姿勃发。

女子旁边空白处的两个字被不知名液体晕染开,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是哪两个字。

“越鸳”。

右下角,是凌梧暗红色的印章。

印章旁边写着蝇头小字——二年,正月初二。

韩榆眸光微闪,神情自若地卷起画轴。

“既然很重要,那就一起带走吧。”

韩榆拿上画轴,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起,信步走出房间。

韩二几人守在远处,上山的必经之路上。

见韩榆出来,他们便上前来:“主子。”

韩二看了眼韩榆怀里的东西,欲言又止,大概在想要不要接过来。

韩榆把东西往身前拢了拢,画轴支棱起来,“啪”一下打上他的下巴。

韩榆:“......走吧。”

韩二不敢细想这些被主子看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无声打了个手势,带人跟上韩榆的脚步。

马车停在山脚下,韩榆下山时,马车四周围着好些人。

大人小孩都有,想上前又不敢,只能远远围观,与村民猜测议论。

有人见韩榆出现,身后还缀着几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男子,重重咳了一嗓子。

议论戛然而止。

韩榆淡定穿过人群上了马车,韩二一甩鞭子,扬长而去。

他一走,被掐住喉咙一样安静的大岩村村民们又炸开了。

“看他一身富贵,跑到山里作甚?”

“你们注意到贵人手里的东西了吗?是不是从山里找到的好东西?”

一听说山里有好东西,村民们眼睛顿时亮起来。

“不如上山看看?”

“走!”

说干就干,大家一窝蜂似的,兴冲冲进了山。

一个时辰后,村民们无功而返。

“啥也没有。”

“那贵人是不是耍咱们玩儿呢?”

“要我说,山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有什么宝贝,都散了吧,有这功夫我都犁二里地了。”

村民们互相抱怨着,很快消失在山脚下。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树上轻巧落下,几个闪身,消失在大岩村。

......

“属下一路跟随,村民多次从竹屋前经过,却无一人发现异常,直言山中无人居住。”

韩三立在马车前,低声禀报。

韩榆拨弄着画轴上漂亮的蝴蝶结,漫不经心应了声:“知道了。”

言罢,缓缓抬眸,看向马车外的几个下属。

冰冷无机质的眼眸落在身上,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刹那间,韩二几

人只觉一只大型猛兽盯上了,汗毛倒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们垂手恭立,大气不敢出,生怕主子一言不合干出杀人灭口的事。

韩榆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良心,轻唔一声:“先去镇上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悬在头顶的铡刀收回,韩二如蒙大赦,迅速坐到辕座上,一抖缰绳,驭着马车驶向镇上。

其他人则拱了拱手,往四下里散开,身形隐入暗处。

一个时辰后,韩榆来到镇上。

云远府不比越京,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客栈的条件远不如太平镇上的客栈。

墙体破旧皲裂,床铺潮湿,被褥枕头也散发着一股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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