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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之举,更严禁恃强凌弱、欺凌妇孺。我丑话说前头,若是有不规矩的,撞在我手里,休怪我不留情面。第二,所有人——帮众和灶户,必须严格听指挥,令行禁止,禁止擅自行动。第三,大伙同进同退,死生一处,不可灰心泄气,甚至临阵脱逃。这三条,违反的,一律军法处置。”

她有意板起面孔,放粗声音。夜色下面色冷峻,不复温柔可亲,身上带着阮二、阮五同款煞气。

众人肃然听令,杀一只鸡,郑重盟誓。

此日正是八月初十。敌人的袭击比推测的提前。来不及等李俊搬援兵,必须从现在就做好大战的准备。

手头可用之兵约有一百人。其中有作战经验的大约只有四五十。个人武力突出的战友屈指可数,不过阮小二、阮小五、王擒龙、沈铁盘等人而已。

正如半年前那场夺旗游戏。如今,她带着一个临时拼凑的新人队伍,寨子里的存盐就相当于需要守护的军功券。两水集里的盐已经被夺了一部分,相当于开局不利,丢掉了一张军功券。

阮晓露忆起当时赛场上那些五花八门的战术,不由得微笑。

哎,要是打仗像游戏一样简单,该多轻松呀。

她又想起数年前,自己参与的海沙村保卫战。那时候自己初出茅庐,武功就会一招,谋略就听过三十六计,凭着一股悍勇之气,硬是没有倒下去。

不过跟现在比起来,那一次的战斗也算不上艰难:地点在盐田内陆,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充分准备;对手是四体不勤的地方官兵;身边同伴成分简单,同心协力,都存着背水一战的决心。

这一次,对手是杀人如麻的女真精锐,人数比己方多出几十倍,已经不仅是“冲突”、“摩擦”,而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战争。敌人来势汹汹,根本没有时间备战;而自己这边的战友来源复杂,背景不一,自己身边现成就有个意见不合的。

阮晓露想,这一次,要想挺过去,不能只靠一腔孤勇。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敌人数量远超己方,作战经验碾压己方,武器装备强于己方,暴虐残忍的程度,大约也在己方之上。

但他们也有唯一一个弱项……

她叫来一个个喽啰头目,吩咐下几桩事。

第278章

第二日天色未明, 村子里炊烟升起,有人开始静悄悄地干活。

首先,几个伶俐帮众快马加鞭, 向辖境内所有灶户通报风险,让他们就近躲避。有些偏僻盐田远在百里之外, 敌人不太可能寻到, 但也要通知到位,避免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

按阮晓露的要求, 一队帮众推起板车小车,在沈铁盘的带领下, 将帮中多年囤积的食盐转移到一处偏僻的海岛里。此外, 收集粮食、柴草等生活物资, 统一看管, 定量分配;再拿出积攒的食盐和现钱, 从左近市镇乡里收购更多物资, 又从井中大量打水贮存, 供大家脱产消耗。

青壮灶户组成民工小组, 在五里以外的海边滩涂上,以茅草木板搭出民房——当然只是搭个样子,质量自然是豆腐渣, 只要从海面上远远看去,像个正常村落的样子就行。

一夜之间修长城显然不太现实, 那就退而求其次,争取将敌人引到虚假的村庄,使己方占得先机。

盐田和水路交界之处, 原有整齐的瞭望岗哨。阮晓露令工程队将把岗哨修到沿海,每隔十里, 在岗亭里堆积新鲜柴草,掺以粪便,燃烧时会释放浓烟。在能见度良好的天气,可以当做简易的烽火台,传递敌情消息。

在海岸各处,散落着隶属盐帮的几百艘船,大多是小型的渔船货船,适合内河航行,无法出海,更无法作战。原本帮内还有一艘大型战船——便是当初“海上之盟”所用的那艘平海军战船,让孟康修补改进以后,作为扛把子旗舰,用作远程航行。江南局势混乱时,李俊将这艘船开到长江口,以御宵小。这船如今还泊在南方,无法参与作战。

船坞里另有几艘未完工的战船,都是仿制的这一艘。打造战船费时费力,这些船都还只拼接了木质骨架,四仰八叉地躺在陆地上,旁边尽是工具、铁钉、竹木等材料。

阮晓露大为惊喜,问:“造那么多战船做什么?要躲过衙门耳目,也不容易呀。”

有人答:“近来不是很多辽国商人来买盐么!帮主的意思,咱大宋缉私盐缉得紧,咱们得狡兔三窟,多跟海外蕃国做做买卖,不能一根绳子吊死在内陆,也省得大伙天天脑袋别裤腰带上,跟官兵互耗。”

阮晓露笑道:“好像海外蕃国就能让你随便倾销似的。”

她下令:“大船可以日后再造。这些优质木材,先拆下来,加固已有的船只。”

众人齐齐咋舌。沈铁盘嘴巴翕动,用力憋下一肚子话。

有嘴快的,大声抗议:“这是帮主他老人家亲自授意……”

“有问题我担着。等李大哥来了,真要怪,怪我,没你们的事。”阮晓露打个响指,“这些,这些,都拆掉。”

帮众这才照办。

阮晓露想起什么,问:“孟康呢?”

“出远差了,去寻找合适的大船木料。”一个人答,“若有需要,也可以派人去寻,但可能至少要一个月……”

阮晓露听这声音耳熟,一回头,喜出望外:“费保大哥,你们可来啦。”

“太湖四杰”是第一批跟李俊北上拓荒的部下。阮晓露昨日派人传讯,把这四个人先后叫了回来。连带他们手下的五六十小弟,兵源又补充了一半。

“孟师傅就别叫他了,他也不能参战,在远处待着安全。”

让阮小二、阮小五带人加固现有船只,挑出十来艘最结实的,每日近海巡航,争取第一时间发现敌军踪迹。

最后,灶户里的老弱病残,阮晓露也没让她们闲着。收集造船余下的木材竹材,再挪用造大船所需的皮革和牛筋,堆放一处,像座小山。

有灶户明白了她的意图。郑佛娘颤巍巍地问:“姑娘大王,可是要制作弓箭?阿弥陀佛,你一个人,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阮晓露随身带着岳飞赠的弓。在旁人看来,觉得她是个中高手。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弓箭水平纯属业余,估计也就是岳飞十岁以前的水准,只能在水泊里射射号箭。

阮晓露笑答:“这不是给我的,是给你们的。”

几个妇女惊讶道:“我们不会射箭呀!”

的确,射箭是一门复杂的功夫,入门不易,且需要较强的力量和耐力,以及日复一日的技巧训练。弓是管制军器,一般人也接触不到,更别提学。

阮晓露从怀里摸出个小铁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张折得很小的纸。展开来,上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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