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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好像还在房中!”丫鬟飞速说完,开始劝她:“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管夫人跟小姐,还是保命要紧,顺点银钱就跑吧!不然等匪徒头子一来,说什么都晚了!”

丫鬟见她不为所动,叹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秋云不顾她的话,径直往里冲,在燃得正旺的正屋,找到了她要找的人,眼睛一亮,大喊道:“夫人!”

一个抱着孩子,身姿纤弱的女子,抬头看向了她。

女子生得绝世艳丽,纵然形容狼狈,也难掩风姿,此刻眼尾垂泪,更加清弱动人。

“秋云,

你替我照看着玲珑,我要去找青晓,他今早才走,我肯定能——”

女子刚抬步,秋云就已捏住她的袖子,急声道:“来不及了!夫人,您就赶快带小姐走吧!”

说话间,外头的惊叫声越发大起来,只是刚才还只是丫鬟的呼喊,这会儿却夹杂了几个男人厚重的声音:“进去搜,把这府邸的女主人给我找出来!”

闻声,秋云也顾不得别的了,从衣柜中挑出件昂贵的衣裳就穿在身上,边推搡着女子,边催促道:“夫人您快从后门跑吧!这里奴婢来替您拦着!”

女子知晓情势已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由不得她优柔寡断,便紧紧地抱着孩子,强忍眼泪,朝后门的方向去。

她在跑动的过程中,难免会颠到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感受到不适,不停发出一道又一道、尖锐响亮的哭声。

哭声像是给那些匪徒提供了路引,他们大声嚷道:“有孩子哭声,人在这里!快追!”

女子带孩子躲入山林,找了个空旷的山洞躲避,但那些人搜寻的动静,很快传来。

她只得将哄好的孩子,安置在山洞,随后冲出去,主动当起诱饵,想要吸引那些追兵的注意。

在逃跑的过程中,女子不幸摔倒,磕得头破血流,意识昏昏沉沉中,她看到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匪徒,被不知什么人尽数斩杀。

葱郁的山林中,出现了身披甲胄的士兵,个个面容威肃,恭敬地看着正中的少年。

少年长了张冷峻的脸,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他皱眉问道:“都处理好了?”

“山匪都杀得差不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一直在追个年轻姑娘,属下不知为何。”

“年轻姑娘?”少年皱眉,道:“领过来我瞧瞧。”

他的下属架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过来了。

少年浑不在意地淡看一眼,然后,呼吸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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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再醒来时,回到了她的房间,入眼的一切都熟悉。

熟悉到陌生。

双儿见着她苏醒,惊喜地叫道:“公主醒了!醒了!”

秦香絮的眼睛僵硬地转动,看见了双儿,也看见了......沈鹤知。

他坐于床畔,紧握着她的手。

“公主您突然昏过去,奴婢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只得请沈大人过来。”双儿庆幸道:“幸好令狐大夫医术高明,不然,公主您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醒呢。”

秦香絮低头,视线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一言不发。

沈鹤知见她沉默,很有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秦香絮看着他手腕处层层叠叠的伤口,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稳:“疼吗?”

沈鹤知以为是抄血经留下的伤口吓到她,想要掩下去。

但秦香絮抓住了他另一只手,又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一遍:“疼吗?” ??阯?发????页?i?????????n???????????????????

见她问话的态度坚决,似是问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沈鹤知牵着唇角,淡然道:“不疼。”

“不疼啊......”

秦香絮知道,她是想笑的,但笑着笑着,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

沈鹤知见她落泪,抬手欲擦,可不擦还好,一擦,眼泪却是更多了。

秦香絮把他的无措收进眼底,微微一笑,喊道:“青晓。”

沈鹤知愕然。

秦香絮伸手抚上他指尖,温声道:

“我回来了。”

第91章 你在勾引我吗?

她这句话说完,沈鹤知却久久不曾有反应。

秦香絮抬头去看,见往日云淡风轻的人,此时竟像是呆了一般,除了看她什么也不会。

“怎么了?”她有些担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

这下总算是把沈鹤知的神给唤了回来,他拉住她的手,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像在确认。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道:“是......央央?”

秦香絮鼻尖发酸,但她强行忍住眼泪,努力弯着唇,笑着回答道:“嗯,是我。”

眼前的景象倏然转变。

下一瞬,她就落入了沈鹤知的怀抱。

他紧紧抱着她,有些魔怔般,嘴中不停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家,你与玲珑就不会......”

话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都怨我,都怨我......”

听到沈鹤知略带哭腔的嗓音,秦香絮推着他的肩膀,从他怀中退出,仰了仰头。

沈鹤知乌沉的眸子中蓄满了眼泪。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顺着他的下颌,凝成晶亮的泪珠,一滴又一滴。

似是不想被察觉,他微微侧过脸,但泛着薄红的眼尾,还是暴露了主人的心绪。

清冷如霜的人,真情恸落泪,倒是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楚楚可怜了。

偏他还不是那种号啕大哭。

是隐忍的、倔强的,连哭都要压抑,看着更令人不忍。

“我怎么会怨你呢?”

秦香絮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语气认真道:“你替我将玲珑养得那样好,我感恩你还来不及,遑论责怪?”

沈鹤知沉默下,阖了阖眼,一行清冷滑落,哑着声道:“我不是好父亲,我成日将玲珑关在府中,哪儿都不许她去,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秦香絮很快答道:“那、那也是你为了保护她不受危害的举措,情有可原。”

她以为她说的话能稍微安抚下沈鹤知的情绪,但他似乎更不安了,垂着眼,涩声道:“但我未尽到该尽的责任,我不曾保护好你,我......”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吗。”秦香絮说:“那日我被匪徒追赶,很快就被柳相闻救下,之后我便成了公主,锦衣玉食,无上宠爱,什么都有了,并未吃苦,所以你不要再难过,好吗?”

沈鹤知仍旧落泪。

她见来软的不行,他还摆着那死相给她看,干脆道:“你是不打算与我成婚,所以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哭给我看吗?!”

“你不成拉倒,我找旁人成去!”秦香絮说着,便拉开锦被下床,真有股要随便找人成婚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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