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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浓郁地熨帖着姜时愿脖颈每一寸的雪肤,靠近她最为敏感的耳朵,可眼神始终落在愈来愈近的慕朝之上,他低沉开口:

“目下苍白,终日临渊,不拜观音,不猜人心。阿愿做得对,这世上无人可信,无人可以值得你交付真心,也包括我。”

话音甫落,听到慕朝急着叩门。



浔的五指微屈,依然没有打算放开姜时愿,不顾她的低声警告‘放开’,依然不急不慢地说道:“眼见不为真,证言也是如此,如果阿愿都是建立在他人的证言上进行推测,那便是最大的错误。不如回到最开始,重新想想?”

“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时愿回道,可就在此时沈浔倏然松开桎梏,侧身为她开门。

姜时愿默默地退出房门,若有所思,慕朝着急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余桃和方博文则是一个劲追问:“阿愿你说啊,沈公子究竟是不是杀害段脩的凶手?”,“你怎么不说话,定下的三日期限明天就到了,若我们跟安大人届时交不出犯人,我们融雪阁中所有人都要跟着掉脑袋!”

她的思绪很乱,很乱,沈浔的话还犹如魔咒一样刻在她的脑中,还有那几张一直围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吵吵嚷嚷混乱成一片,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片刻,她仿佛被无数人的手死死按入水中,她喘不过气,头昏脑涨....

姜时愿扶着木拦把手,气虚无力,慕朝赶紧上前扶住她,对余桃和方博文呵斥道:“别说了,此事由本司使暂为裁定,沈浔涉嫌谋杀段脩的嫌疑最大,未查清之前,先暂时把沈浔单独关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假’司使一怒,余桃和方博文不敢再多言,姜时愿看见窗外天光暗淡,估摸着再过一刻钟就到了司阍定时来融雪阁中送饭的时辰,遂跟慕朝低语了几句。

慕朝点点头,将一把钥匙抛到方博文手中,命他赶紧去东南角的厢房开锁将他阿弟方博学放出来,对余桃和方博文的话里威胁道:“记住有哪些话该说,有哪些话不该说,比如说本司使趁方公子不备时打晕了他,还画了他的人皮等等,若本使要从外面听到一个字...”

还未说完,方博文心领神会,抢先答道:“我与阿弟的嘴都严得很,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无关的人终于散干净,楼栏之上只余他们二人,可姜时愿的神色还是不大见好,甩开慕朝,“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应付,你赶紧离开典狱。”

“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伪装成司使的事情天衣无缝,不会被人察觉的,也不会给小姐招致祸端。”

慕朝看着愈发远去的身影,提步追了上去,连番解释,可姜时愿越走越快,明显是想甩掉他,他情急之下,攥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面前一带。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近得看到女子鹤雨微垂,甚是浓密。

慕朝喉结轻滚,一时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只挤出一句:“为什么小姐要赶我走?”

姜时愿抽出柔荑,垂下眼睫,“你能堵得了方博文和余桃的嘴,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底细,可沈浔的呢?”

“沈浔已经开始猜疑你的真实身份,你留我身边会有危险,慕朝你好不容易才从皇陵逃出来,绝不能因我再入诏狱。”

“今夜你必须得走,此事没得商量。”

...

已至申时,司阍按时来到融雪阁中送饭。

因为院中的五人涉嫌杀害段脩的缘故,加之得罪了三处,这伙食一日三餐的吃食都是寡淡的白粥和味同嚼蜡的烂菜叶,且份量极少,每人只能申领一小碗,一口吞完,碗也就见了底,腹中还是空荡荡的。

忍了多时,方博学不乐意了,要知道人饿到极致,再疯魔的事情也做得出。他挽起袖子,拍着桌子,大发雷霆:“天天都是这么清汤寡水的,是要饿死个谁?”

“小的理解你们的情绪,民以食为天,肚子没吃饱,便是要了自个的命。听闻这位姑娘....”司阍转向姜时愿,颇为谄媚地递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道:“听闻姑娘好像已经查清楚谁是杀死段脩的真凶?不如,姑娘现在把他交给小的,小的即刻去三处回禀给安大人,叫大人解了你们的禁足,自然连带着吃食和待遇也恢复如常。”

“好啊!人就在楼上!我陪你去拿人,也别等着明天了!”方博学听到此话忽然有了力气,

“好,好,好。”司阍笑着应道,还没走几步,就听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

“大人很着急吗?安大人定下的三日期限,三日还没到呢,案子很多细节还尚未查清,大人就这么迫不期待?”姜时愿握着木勺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白粥。

司阍旋即转身,赔礼道歉:“这不小的立功心切嘛,姑娘见笑了,说得对,案子还是该查清楚些好。”

“不过,这杀死段脩的人,不是余夫人,不是...”司阍的目光扫过方氏兄弟俩,两人得知其意,连连摇头,司阍笑了笑:“不是两位方公子的话,这凶手就只剩姑娘和沈公子,当然了,小的绝对不相信姑娘是杀死段脩的凶手。排除一二,只能是沈公子。”

姜时愿问道:“凶手没有可能是融雪阁以外的人吗?”

谈及此,司阍将腰板挺了起来,“段公子死的那晚可是小的一直守着门的,一宿没合眼啊,有没有人出入融雪阁小的还能不知道吗?小的敢打包票,绝对没有外人趁着夜色潜入,融雪阁中的人也从没走出去过,没有任何人迈出或踏进过院子。”

“罢了,明日安大人来了,姑娘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把凶手交出去。”

这话出,司阍阴阴地笑道,收拾完食盒,提步迈出融雪阁,刚出院子,就看见守在外面的慕朝,又半福身,向他行礼:“云大人安,没想到还能在此处再碰见大人。云大人初入典狱,就被委以重任,派来看管融雪阁,真是辛苦大人了。”

“哪有哪有。”慕朝敛起低沉的情绪,随意应付道。

这次他脸上这张‘人皮’画得太急,没有时间多做背调就冒险进入典狱,不知原主人的人际关系,也不知他的行为习惯,只知道这张‘人皮’的主人名叫云衢,是新来的典狱使,是在三日前夜里才匆匆赶来典狱报到的。不过就在当晚接近丑时,云衢就被他直接一掌劈晕,悄悄取而代之。

慕朝对云衢不甚了解,但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只是向司阍点了点头,礼貌回应。

司阍又接着说道:“云大人初来典狱,若日后还是迷了路,可以来问老夫。”

慕朝谢过,司阍笑着行礼告退。

是夜,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满融雪阁。

慕朝一直守在院外,他不敢让姜小姐知道她没走,也不敢真的留她一人在典狱。

左右为难,他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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