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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我对沈浔,不是你想的那种,沈浔也是如此。”

“可万变不离,皆是情,都是能牵动你心绪的神力。”余桃戳着她的心口,答道:“我虽愚笨,但我能察觉到当你疑是沈公子杀了段脩时,你纵使面上粉饰地再平静,我也能察觉到你的失望以及..伤心。那时我觑见你房间点了一晚的灯,想你应是整夜未曾合眼,急思焦虑。无论你是否承认,我都相信你一定是在为了沈公子殚精竭虑、也一定是在为了他而寻找其他的线索。”

“无话可说,无事相商,下一步就是要和离了吧。”

“所以,阿愿,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害得你们之间如此生分?”

姜时愿愣了愣,多少被余桃点破了心思,旋即又缓过神来,轻声开口:“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瞒着你,你该如何?”

“阿愿又可曾站在隐瞒之人的角度,想过他的苦衷?”

“阿愿,我再跟你讲个故事吧。”

余桃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荡着两脚起起伏伏,良久才开口:

“我被贼人脏了身子,又被段脩威胁出嫁,而这些事情,我至始至终都瞒着心上人阿金。估摸着从他的视角来看,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晚上元灯会后,我就倏然变了心,找到了另一位厮守终身之人。他恨我,怨我,闹过,可最后还是含着泪水送我出嫁,祝我余生安好。”

“我瞒着阿金,瞒着他我为何如此狠心,就是想让阿金恨我,早早放弃我这种早已满身污泞、臭腐的女子。婚后每每穿着新衣,与段脩佯装恩爱,瞒着他我婚后过得有多狼狈,也是想要他不要再为我而牵肠挂肚。”

“为我这种人而伤怀,不值得。”

余桃俯下身子,顺手摘了朵廊旁边栽种的梨花,毫无怜惜,在指腹中揉碎,眼里俱是未落的泪珠。

她姜时愿听着余桃轻声说道:

“阿愿有些时候,除了隐瞒,我们这已身陷囫囵之人,早已别无他法。我们怎么敢再靠近至善之人,怎敢被你们瞧我们极力掩藏的污秽,这种污泞只会脏了你们的心。”

“你们越干净、坦荡,倒是反衬着我们越是肮脏、阴暗。”

“我们害怕再被厌弃。”

第38章

这天,一名青衣司使匆匆跑来传话说四处的陆大人邀请姑娘至碧水云居走一趟,她听后应好,晨起洗漱后,一路跟着司使上了山。姜时愿途中又稍加打探了下典狱各处的选拔情况,才得知在融雪阁风波期间,其余各处选拔早于三日前已结束,各司名额已定。

话落,司使笑着看向她:“所以姑娘有猜到陆大人今日传唤的用意吗?”

姜时愿微微一顿,司使不容她多想,抬手指向陆大人所在的院落。

积雨初霁,庭前栽种着几颗杨树,绿盖亭亭,暗香浮动。

而两位陆大人坐在三面游廊中下棋对弈,听到来人细细踩碎枯叶的动静,二人均停下手中的动作,陆不语迫不及待起身招手,而陆观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神色温和。

“陆大人,安好。”姜时愿打了个招呼,随后朝着陆观棋恭敬行礼。

陆不语会错了意,“见我哪来那么多的虚礼?我早觉与你有缘,果不其然,缘分搭桥,让我们再次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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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微微蹙眉,似是不解。陆观棋落下黑子,也轻叹摇头,道:“抱歉,姜姑娘。不语向来词不达意、口无遮拦,他的意思是恭贺姑娘考入四处,今日起姑娘就是典狱的青衣司使。来人,赠青衣,悬腰牌。”

话落,一名小吏跪在她的脚下,手中的木托上搁着一枚蛇纹腰牌、白玉缎带和青色单罗纱衣衫。

陆不语见姜时愿面露犹豫,问道:“怎了?”

姜时愿问:“因为段脩之事,四处并未如期选拔,而我也不算正式通过考核。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受?”

“姜姑娘不必觉得受之有愧,你也知道因段脩一事牵连太久,四处选拔被迫停止,而如今春试已结束,各处名额已定,就剩四处的人选迟迟落不下来,陆某不好向上交代。且今年参见春试的四处考生中,段脩已死,方氏兄弟也跟着主动请退,余桃无心入选典狱,如今的情况怕不适宜再举行选拔。”

陆观棋缓缓起身,说道:“各处名额只有一位,极为珍贵,我们只能在姜姑娘和沈公子中,择出一位。”

“那又为何会选我?”

“姜姑娘的能力我和不语有目共睹,是你亲自验明的尸体,也是你查清此案、还沈浔清白。”

陆不语也跟着兄长附和道:“姑娘确实再合适不过,我看人向来准确,不然也不会在医阁初遇时就赠你腰牌。”

“那其余未能选上的考生又该如何?”姜时愿想到沈浔,压抑着心中作乱的情绪,平静道。

陆不语开门见山:“落选之人会在今日酉三刻前送离典狱。”

正如陆不语所说,另一头,融雪阁中剩下的人也收到了消息,方氏兄弟已去三处考官那划了名字,而余桃也早早收拾好包裹,随着人流一起离开典狱,脸上终于浮出久违的笑意。

偌大的院中归为沉寂,庭中只余沈浔一人。

他坐在水榭旁的石块上,身影伶俜,姿形卓然,捻着一角糕点碎屑洒入湖中,神色温和平静。

他竟然在喂鱼?

新来的司阍看不得他闲适的样子,仿佛要这典狱如他家般,落榜之后不见哀色就算了,竟还有闲情雅致来池边喂鱼?

司阍爬上青石,嚷着声音再三叮嘱道:“公子,我是说得还不够大声吗?今年四处你没被选上,过四年再来报考吧,赶紧离开。上头规定落选之人要在酉时三刻前离开典狱,你究竟听到没有!”

“嗯。”沈浔应了一声,声音淡淡:“酉时三刻还未到。”

嘿呦,这话给小吏气的呀,撸起袖子就想把他请出去,忽然又觑到‘云衢’也恰巧迈入融雪阁中,正欲行礼,被他含笑打断:“沈浔公子在等一人,一个不会来的人,你就行行好,让他多待一会儿吧,不然他贼心不死呐。”

竟然‘云衢’司使都发话了,司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默默退下。

慕朝离沈浔三处后,驻足,看着因饵料而浮出水面的鱼群,顺手从脚边摸了块石子‘扑通’一声抛入池中,池降巨物,鱼儿四激逃窜没入池底,只余浅浅水圈逐渐扩大,又归为平静。

他睇着沈浔,笑意深深,话里尽显客气:“沈公子你就安心地离开,我自会在典狱替你守着姜小姐。”

“慕公子还是应先替自己考虑才是,披着云衢的皮,你又以为能在典狱中瞒多久?”

沈浔垂眼抄起茶盏,淡声回应:“沈某很欣赏刻在十八狱壁上一句谏语,亦是典狱惩戒罪人的手段:有罪者皆应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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