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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于末尾的就是陆不语执掌的四处。所以,顾辞的手也很快伸到了四处,因此融雪阁的事件只是开始,顾辞一定会不惜手段来瓦解四处,扩大权利,而后搅弄风云。

沈浔非是典狱人,却早已纵观全局,分析局势条条有理。

他不由为之折服,若再不做什么,只怕为时已晚。

陆观棋想起那晚,眼中仍是笑意:“我们之间的交易,利于双方,沈司使有何不满意吗?,陆某作为今年春试的主考官特允司使一次参考的机会,当然沈司使也不负陆某的希望,成功选拔入一处。”

“今年一处选拔考题极为严峻,设下的案件繁复难破。听闻就连顾凌也是耗了三日才破案,而沈司使只用了一晚,不,或许准确来说沈司使仅用了两个时辰便轻松破案,走出陆某的净居。这样的盖世之才正是典狱所需要的。”

沈浔饮茶:“过誉。”

“陆某答应司使的已经完成,所以你也应该帮陆某达成心愿了。”

“大人要什么?”

“成为陆某的眼线,进入一处,制衡顾辞。”

陆观棋转眸看他,再次为他斟茶,“怎么,难道沈司使怕了吗?若你怕了,陆某即刻收回你的腰牌,放你离开。”

陆观棋一顿,看着沈浔,他的目光清清凉凉,毫无退意,倒显得他方才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沈浔凉凉开口,反笑:“陆秉笔这就先慌了?”

“沈司使不怕是最好。”陆观棋亦牵起唇角。

沈浔抬头眺了一眼天色,转身去取了一盏灯,听着身后的陆观棋说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沈司使,以你的才华凌驾在众人之上,考入四处不成难处,何须还要求陆某?”

“难不成是为了将四处的名额留给姜姑娘吗?”

沈浔神色平静,缄默喝茶。

他的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陆观棋叹道:“今年各司名额只有一位,难为沈司使这份良苦用心了。那沈司使又为了什么而留在典狱,瞧司使不是追名逐利的人,难不成还是为了姜姑娘吗?”

思及此,陆不语不由得出声:“可她太温和、太善良,一只会卧在沈司使怀中的白兔是无法在典狱长存的。”

话落,他又转念想到始终缺着一根筋的陆不语,他的阿弟仍每天悠哉当职,对眼下局势毫无危机意识,他轻声道:“所以,司使忧心姜时愿,陆某也为了阿弟打算,为保全亲近之人,我们必须结为同盟。”

姜时愿三字仿佛如提神的药剂冲入脑海,沈浔站定,缓缓转身,微眯着眼。

眼中倏然暗淡,多带了点杀伐之意。

沈浔淡道:“难怪他们都说陆秉笔和陆大人的运气一直很好,放心,你会得偿所愿,我也会顺手保你的阿弟平安无虞。所以,烦请陆秉笔按沈某的棋路来。”

“什么意思?”陆观棋十指紧攥。

“除恶务尽,才能让善者善终。”

“制衡之道,沈某不喜。”沈浔的眸光一瞬阴黯,他的语速清越克制,又不失威严,仿佛每一词都带着千钧之力:“取而代之,方能诸事顺遂。”

第40章

次日,就有一名小吏领着姜时愿前往四处报到,听闻四处所在的地方名为临水居,因常年与死者打交道,故而认为阴气甚重、不宜临近其余五处,所以地处偏僻。

姜时愿抱着一叠官纸,逶迤在小吏身后,二人逆着赶赴的人流一道穿过内廊,朝着后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人声萧寂,到了廊下,小吏遂止了脚步,道:“大人,小的就送到此处,只要穿过眼前的这片荷花潭,就到了四处临水居。”

她轻声道谢,小吏拱手离开。

此时初夏,荷花花开正艳,正是争芳之时,姜时愿穿梭在花池丛中,她嫣红的裙衫如一抹红花缀入翠绿之中,暗香隐隐浮动其中,渡

来清香。

荷花潭对岸,伫立在门外的苏言恰巧一觉睡醒,揉开眼睛,看见来人,笑着迎了上去:

“哎呦,姑娘就是今年新考上四处的青衣司使吧,早听姑娘大名,听说融雪阁的案件是姑娘亲自侦破的,好生厉害!”

“快进,快进,大伙儿都等你多时了,都想见见新来的行作。”

苏言兀自走在前头,热情地跟姜时愿介绍:“咱们四处虽门庭冷落,总计不过十人。但咱们也因此得了好处,咱四处都是诚实人,搞不来虚的,互相之间绝无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不像其余五处,门庭百位司使,各个肚里都藏着坏水。来这你就安心吧。”

“到了。”苏言忽然扬声道。

看见姜时愿颔首应道,苏言亦是欣喜,领她入内,朝庭内吆喝着:“姜司使都来了,还玩呢,还不快出来接接。”

一见眼前之景,姜时愿就有些不敢置信,在漆门前犹豫不定,轻喃:“我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没错。”苏言眨着眼,道:“因现在没有案子,无尸体可验,所以大家都松散了些。”

眼睛之景,着实让她有些不敢置信苏言的话,这确定只是松散了些许?

她望向上放的牌匾,是临水居没错,再目光从匾移开,看着和与她皆穿着统一青衫的司使,眉间更凝疑云。

院中之人零零碎碎,酒水饮食者有之,蹲在鸡圈旁撒玉米粒儿喂鸡者有之,还有围坐在石桌旁推牌九之赌徒有之,就是没有一人在做正事,眼前之景与她之景大相径庭,饮酒作乐,行风松散,就连在竹公福鹤堂都学子敢这么造次。

望此景,她不由得再问了一遍:“这里是陆不语大人掌权下的四处吗?”

苏言笑着将她按在石桌前,迫她坐下,加入对局:“姜司使刚来,哥几个,说一遍,介绍一下咱四处。”

“闲散,怠惰。”

“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官阶万年不变。”

牌桌上的人话接话,麻溜出口,好似顺口溜,最后总结以苏言拍着她的肩,甚是得意地说道:“习惯就好。”

听到这处,姜时愿哑然,终于明白了陆不语口中的‘无人可用’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牌九,你们玩,不扫你们的雅兴,就不奉陪了。”

姜时愿挽了耳边的碎发,抚裙起身,放下手中的叶子牌,青檐残影下的她身骨单薄,却骨子里的气质就似玉立如含苞的荷花,清雅高洁,淤泥不染。

众人只听她声音清婉,“验尸的后堂在何处,还有没有未解决的悬案?历年以来的仵作手札在何处,验状又存放在何处,能容我看看吗?”

众人都愣愣的,略微迟疑,指着后方,等到姜时愿走后才围在一起低低细语:“得,来一位怪人。”

其中一位名为李顺看不惯她的做派,啧啧道:“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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