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靠枕。

他说,把你的分我一半吧。

我依旧闭着眼,说,你是不是来瓜分我家产的,爸爸只是受了伤,又不是快死了,财产还到不了你手里

他捂我的嘴,说,你别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顺势咬他的手指,不重,根本没用力气,他乖乖让我咬着,还趁机用其他手指摸我的脸。

末了,我松口,说,这不叫不吉利,人总会死的。

他说,但起码现在不会,我们还要一起活很多年。

我看向他,月光和街道的灯光透过窗帘晕染进房间,时云深的眼眸乌黑,闪着星点的亮光。

他叫我的名字,说,池粤……

我打断他说,睡觉!

我好像在逃避。

我确实是在逃避。

逃避时云深的灼灼爱意,逃避我自己的心。

暧昧不明时我们来去自由,多一层关系既是纽带也是捆绑,我还不想被束缚。

我的心境与最年轻的时候已经不再相同。

165.

时云深果然不作声,整个房间陷入漫长的沉寂。

只是人的沉寂,空调还在运作。

过了不知多久,时云深忽然极小声地问我,你睡着了吗?

我说,没有。

不知为什么,安静的黑暗让我越来越清醒,闭上眼也睡不着,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许多乱七八糟的往事翻涌浮现。

时云深又靠过来一点,得到某种默许似的,把脸贴在我肩膀上,仿佛一只粘人的大狗。

我用两根手指搓了搓他的发梢,说,头发不吹干就上床。

他说,吹风机声音很大,怕影响你睡觉。

我笑了,说,早就影响了,不差这一点。

我反手摸索上他的脸,他的手轻柔地覆在我的手背,跟随我一起动作,像所有缠绵的爱人那样,甚至比他们还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柔情。

他轻声说,那边的胳膊还疼吗?

我说,有一点。

手指滑过他高挺的鼻梁骨,滑到他的嘴唇,他抿抿嘴,把我的手指夹在唇间,过一会儿又松开。

他说,我记得上高中时也在你家住过。

是我腿受伤他帮我带作业那一次,我妈为了感谢他留他吃饭,还留他午休,就睡在我的床上。

我说,都怪我妈。

他却笑着说,阿姨真好。

他说,你的床都很舒服。

我说谢谢你夸奖。

他说,我那时候在你身边,用不了多久就能睡着,下午上课可精神了。

我骂他,你是猪啊。

他不放在心上,又说,十年了吧。

我说,嗯,十年。

太久了,人的一辈子不过几个十年,我也只活了不到三个十年,竟让时云深占了我三分之一还要多的人生。

他说,我好幸运,池粤,我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幸运的人。

我们都心存感激,认为自己无比幸运。

我平躺着,意识到自己同时云深的相同之处越来越多,不仅是外在的言行举止,还有内里的思维想法。

我不做声,捏捏他的耳骨作为回应。

他又说,你这么好……

像是还有后半句,可他说到这里就停止了。

我问他,你不好吗?

他说,好,你和我,都很好。

我笑着骂他,傻子!

明明是他比我好千百倍,所以他才值得被爱,他的爱才总是有回应。

166.

时云深把手臂搭在我的腰腹上,更亲昵的动作,但也只是搭着,没做别的,而且还隔着夏凉被。

我动了动身子,说,大热天的,你嫌出的汗不够多么。

他说,开空调了。

我说空调不能开一整晚,一会就关掉。

他说,那我去关,你不要管了。

我掀开被角,说,盖着点。

他就笑嘿嘿地钻进来,智商不高的样子。

我抬起受伤的右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虚握着,他便更加不敢动弹。

我说,时云深,有没有人说你像狗?

他说没有。

我说,你是真的狗。

他问我,这里的“狗”是形容词吗?

我说,有时候是形容词,有时候是名词。

他说,嗯,很有道理,但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的梦想是希望驯化一只大型猛兽,狮虎狼豹之类的,现在愿望实现了一半,驯化了一只大型犬。

我问他,撒娇是跟谁学的,爸爸可从没教过你。

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说,这还用学?

然后又说,看着你就会了。

我说,再撒一个我瞧瞧。

我本来打算等他撒娇就把他蹬下床,好好治一治他这油嘴滑舌的毛病。

结果时云深忽然撑起身子,凑到我眼前,说,池粤,跟我接吻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或者让我亲你也行。

我刚要让他滚蛋,想说再亲就把他舌头咬掉。

但是他抚在我下颌,用拇指撑起我的下巴,半是可怜半是强硬地说,别拒绝我,别躲我。

犯规,严重犯规。我没有叫他这样做。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就借着黯淡的月光吻上我,一点点深入,呼吸交织,唇舌相抵,时云深寻到我的手扣住,津液发出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我们都吻过不止一个人,我的经验比他更多,之前吻别人毫无例外都是为了跟他们上床,我因此也知道怎样吻更具有撩拨挑逗的意味。

可我这次居然完全做了柳下惠。

我捧着时云深的脸,留恋地亲他的嘴角,最后他躺在我身边低低地笑。

我们接吻,与性无关。

是因为爱。

我总是避讳向人表达“爱”这个字眼,像开虚无缥缈的空头支票,时刻处于抛弃和被抛弃的危险边缘。

但是对时云深,只能用这个字来解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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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第40章

169.

受伤很不方便,伤口会疼不说,上班操作电脑也行动迟缓,写字变得难看。

公司同事都很讶异,以为我跟人打架了。我心想要打也只会跟时云深打架,但是他最近每次换药都陪我,直到拆线,表现极佳,我不会打他的。

时云深每天都接我去他家吃饭。

一开始我不想去,说,我步行五分钟就能从公司到家,为什么要在你的车上颠簸十几分钟。

他不乐意,问我怎么吃饭。

我说买点。

他更不高兴了,不让我买,要给我做。

我知道拗不过他,恭敬不如从命,手臂伸到驾驶座上,笑眯眯地捏他脸说,小时,你好贤惠啊。

他动也不动,只说,开车呢,坐老实点。

我收回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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