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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卫生间分开,每个水池前都有一面独立的镜子,镜子边缘贴着一圈小灯,倒像是化妆台。

梁书绎洗完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晃到了旁边,低着头,没看见他。

梁书绎抬手,像中学男生恶作剧一样,弹了他一脸水。

祝宜清红着眼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感觉到脸上一凉,可算是醒了。

“哥……?你怎么在这儿?”

“同事聚会,”梁书绎抽了张纸巾,擦了下他脸颊上的水珠,“眼睛怎么这么红,喝酒了?”

“就几杯啤酒,不会醉的。”祝宜清有点心虚,抬眼看了下镜子。

“嗯,别几种混着喝。”

他没多问,祝宜清正暗自庆幸,下一秒,梁书绎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倾身凑近,声音也压低了些:“只准再喝一点点,多了可就不让进门了。”

祝宜清愣了愣:“啊……”

今晚说好要去梁书绎的公寓的,他差点忘了。

梁书绎刚才没怎么喝酒,衬衣还整齐地束在西裤里,完全不见失态,身上也只沾了点可控的酒意。他显然心情不错,点到即止地逗完小朋友,笑了笑,说:“跟同学好好玩。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带你一块回去。”

祝宜清连忙说道:“不用了哥,我们这边……还不知道要到几点呢。”

“你明天要早起,聚会结束就先回去吧。”

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梁书绎敛了敛笑,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看穿了他话语停顿间所有的隐瞒,点点头,说:“好。”

祝宜清看着他进了包厢,松了口气,转身去找自己的同学。

和梁书绎有关的事,一向被他仔细记着,哪怕是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但是今天,他却因为那个早已经分手的人,心乱如麻,以至于忘了今晚和梁书绎的约定。

他下午得知了一个消息,说不上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曲雁舟被学校公开处分了,研会主席被撤,取消所有评优资格。

有人举报他骚扰外校学生,当事人直接闹到了学校领导面前。

前男友这个身份很敏感,舆论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祝宜清。有人说他是受害者,被渣男蒙蔽了双眼,有人说他能和曲雁舟在一起那么多年,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师妹又气又伤心,哭着跟祝宜清说:“师兄我错了……他怎么是这种人啊!我就不该撮合你们的……”

周五晚上,大学城KTV的包厢几乎是满的,走廊两侧的房间传出好几道歌声,低吟、嘶吼,悲伤、轻快,普通话、粤语……种种混杂在一起,让人耳朵发胀。

光线昏暗,祝宜清仔细数着房间号,推开门的时候,模糊的前奏声一下子变得真切,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

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曲雁舟正在唱周杰伦的《暗号》,是祝宜清最喜欢的2002年“The One”演唱会live版,刚好唱到后半段最难的那两句。

“你停止收讯号,我开始搜寻不到。”

“到底有谁知道,是几点钟方向,你才会收到暗号。”

很难唱,他当然也没完全唱上去。祝宜清站在包厢门口,只见他闭着眼睛,仰起脖子,颈侧的青筋绷得紧紧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破音,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门口刚来的人。

就这样,他错过了下一句歌词,等他反应过来,拿起话筒继续唱,接下去的一句是:“别管那是非,只要我们感觉对。”

各色灯光晃过他的脸,投在他的白衬衫上,着实是一幅容易让人着迷的画面。

当时的祝宜清只知道有个人叫曲雁舟,在他们隔壁实验室,但对不上号,也不会预想到,他会和这个人交换暗号,跨过漫长的五年,甚至纠缠更久。

每每回想到这个画面,祝宜清总是在想,要是人和人之间,只要留下一个瞬间就好了。

那么他会希望,被留下的是这个瞬间。

在和曲雁舟的恋爱关系中,祝宜清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他就是歌里唱的那个努力学单纯的小孩,相信爱会让自己更快乐,相信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好。

可实际上,从这首《暗号》开始,他和曲雁舟的关系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下坡路,沿途虽偶有上升,但整体趋势不变。

祝宜清做对的,是抓住了那一瞬间的心动,做错的,是除此之外的所有。

“你是笨蛋啊!”梁书沅曾很多次这样骂他,“能不能争点气?他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你还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你再这样我也不想管你了。”

可是直到祝宜清再也听不到他骂自己了,才真正逼自己下了狠心,远离那条下坡路。

师弟师妹在合唱《蒲公英的约定》。

应该没有人没听过这首歌吧。祝宜清心想,连梁书沅这个从来不听流行音乐的艺术家,都会唱呢。

梁书沅还笑嘻嘻地和他说,除了最后两句,这首歌就是给我们俩量身定制的。

师妹看到他哭了,以为他是因为曲雁舟的事,什么都没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坐过来,给他递纸巾。

女孩子的共情能力很强,完全能够理解他复杂的心情:想起热恋的点点滴滴,再回到如今的一地狼藉,只怕是心酸大过于怨恨。

但祝宜清没有想这些,他的心情也不复杂。

——他只是想沅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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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循环《暗号》(live版)中……

第35章 35

在门口输密码时,祝宜清心里是忐忑的。他隐约察觉到了梁书绎的不悦,还有那句,“多了就不让进门了”,他明明没喝多少,却莫名心虚。

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没想到梁书绎会坐在客厅等自己。

梁书绎靠坐在沙发上,皮带松了,领口敞着,衬衣下摆从腰间扯出来大半,皱巴巴地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散落着两枚烟蒂。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哪里不舒服吗?”

祝宜清走到他面前,探身,想摸他的额头,心思一拐弯,鬼使神差地往下碰到了脸颊。

有点热。

相比在KTV遇到的时候,梁书绎眼底的醉意明显更浓了些,穿戴也不再齐整,透出一股掺着疲惫的随意。他没有回答祝宜清,而是拍了拍大腿,示意他坐上来。

拖鞋掉在了地上,祝宜清跪上沙发,大腿分开,小心地跨坐到梁书绎腿上。裤脚顺着他曲腿的动作往上滑,露出被袜子包裹的细瘦脚腕,还有上面的小熊图案。

“玩得开心吗?”梁书绎说着,抬膝颠了他一下,逗小孩似的。

祝宜清本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点头就是了,但是梁书绎这样抱他,一整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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