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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高潮时叫出李澈的名字,我惊得一身冷汗,手足无措地被他掐住了脖颈。

那时候我甚至以为他要把我掐死在床上,兴许是良心发现,兴许是我那张和楚王像了三分的脸,太子最终放开了我。

太子李渡的性子有些阴刻,不似李澈明慧爽朗,故而自小就不讨皇帝喜爱。

我无暇去管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更无意了解太子对李澈的深重情思。我只是在想,这场本来势均力敌的夺嫡之争,太子真是半分胜算皆无。

但那天他在烛光下落泪的模样也不知戳到了我的那根筋,我心想着横竖是个死,索性尽我所能地安抚了他一通。

因为李澈而伤心的男人,我可见得太多了。

等我第二天我再到东宫,没有因打碎茶盏而被拖出去杖毙时,我就知道我这步棋走对了。

我活下来了。

这件事让我自信地以为我和他们会是同台竞技的棋手,但其实我自始至终不过是个活在别人摆布里的棋子罢了。

而且我还是个弃子。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放弃的那颗弃子。

刑部的审讯叫人皮都脱了一层,但我还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就算我是颗弃子又如何,李纵把我捡回来了。

这是天意。

上天注定我这条贱命不该死那么早,我得好好地活着。

比他们都高。

高很多很多。

06

寻常人家在婚配之前男女是不得相看的,但皇帝到底是不同的。

我穿着正红色的嫁衣,霞冠凤帔地站在李纵的跟前。

殿里有些闷热,我的耳根和面颊烧着,连呵出去的气息都是温热暧昧的。

“好看。”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但目光很是柔和。

听宫人说,我来之前皇帝刚发过怒,也不知因什么事。

面对他时,我总有些促狭,全然不似在礼部就职时那般的沉稳持重,等到随行的绣女和宫人被屏退后,更是感到一种难言的压抑。

李纵的手背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面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恍惚地呼吸着,竟是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怕。”他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柔声地说道:“不要怕我,好吗?”

“是……”我颤抖着嗓音开口,声音却意外地平稳。

幸而我当年是在礼部任职的,见过的大场面够多,心里再乱面上也能维持一二。

不过至今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甫一及第就进了礼部,直接跳过出外的那三年,是沈符的安排还是父亲的安排呢?

正当我的思绪飘远时,李纵的手指向下滑动,到了我的唇边。

唇上涂了胭脂,在铜镜里都明艳得夺眼,不知在他眼里又是什么模样。

我的五官本就柔和,甚至有些像姑娘,穿上红衣涂抹胭脂后更显秾艳。

我想起之前绣娘在替我更衣时谈到的话,这绣衣是早早就做好的,不然就算是赶制个十天十夜也赶不上将至的大婚。皇帝骤然娶后,上上下下都要忙上多日。不过这嫁衣倒也赶巧,连袖口腰身的尺寸都和我的官服相吻合……

小姑娘说得眉飞色舞,可惜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进门的师父给严肃地喝止了。

李纵仔细地端详着我的面容,伸手揽住我的腰,想要把我拉得再近些。

但外面小太监的一声叫喊打断了他的企图:“陛下,太子、太子殿下晕倒了!”

皇帝的眉头皱起,冷声道:“叫御医。”

李纵不开口,谁也不敢推开大殿的门。我被他环在怀里,茫然地抓紧了手,连头都不敢回。

殿外很快又是一阵窸窣有序的动静,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惊扰了殿内皇帝的兴致。

太子身体不好,这是在东宫稍待些日子都知晓的事。

我不知晓在我来之前皇帝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动作。

李纵好似心有灵犀地握住了我的手,状似平常地问道:“担心他?”

第3章

07

我抿紧唇犹豫思索时,目光突然撞进了李纵的眼里。

皇帝的眼眸里像是蕴藏着一片寂静的海,温和地包容一切,这与我从旁人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像是要印证我这个想法一般,安抚似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脊背。

“那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李纵站起身,我这时才发现他原是高我许多的,像座巍峨的高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垂着眼帘点头,就像个无措的小孩子任他牵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不似太子的手纵是炎炎夏日也冰凉得像个死人。

这让我想起那个旖旎的春梦,他是如何用手指把我肏上高潮。我跟许多人上过床,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在床上也待我那么温柔,只在乎我的感受的。

李纵轻轻地把门打开,殿外瞬间变得肃静,众人皆恭敬地稽首,只有领头的老太医还贴在太子的身侧。

太子躺在外间的榻上,玉冠解下后披散着头发,乌发将苍白的脸色衬得更加鲜明,唇边沾着的血渍也无比的惹人生怜。

但李纵似乎从未关爱过这个长子,我在东宫时就清楚地明了这一点。比之阴柔刻薄又体弱多病的太子,皇帝明显更偏爱聪慧热情又身体健康的楚王。

太子每次见完父亲和弟弟回来就要大发脾气,全无缘由的那种任性,能把东宫上下的人生生逼得想要请辞。

他一边为父亲偏疼弟弟感到不公,一边又在心底对李澈怀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心中自然愈发郁结,这时候唯有一场痛痛快快的性事方能解决烦闷。

不管多疼,都只能生生捱着。

毕竟我挨肏时再难受,被肏完后高热不退再折磨,都比不过太子心中的艰涩。

李纵毫不顾忌地牵住我的手走到太子跟前,老太医掐住他的人中,贴在他的耳侧低声唤醒他。

李渡的眼睛有些猩红,带着无数的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一样。

他在太医地搀扶下勉强地坐起身,向皇帝行了个礼。

“跪了多久?”李纵向身侧的御医问道。

“回陛下,从、从您进去的时候。”他语焉不详,迟疑地禀告道。

我是从内室的侧门直接进来的,故而没有见到外间跪在门前的太子,李纵先前发怒,八九不离十是由于太子。

也不知他又怎么惹恼了皇帝。

我这般想着,忽然和李渡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他痴痴地看着我一身红妆,连呼吸都忘记了似的,眼瞳里面一片血红,却连眨眼都舍不得眨。

那副样子,好像对我用情至深。

08

“啊——!”

我从梦魇中惊醒时,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胸腔也剧烈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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