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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可怜,像只落水的小狗。
李渡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脾气也温柔许多,陆袭明总觉得我对他动过心,但陆袭明好像从未意识到,再深的爱意也会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欺骗给消磨殆尽。
我平静地用太医递过来的软布擦过他的伤处,就像个关爱继子的主母一样温声问他:“疼吗?”
太子的眼睛湿润澄明,睫羽轻颤时,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我常见他哭,心里已经不会有任何的触动。
他脑中混沌,兴许是又将我当做了李澈。
我正欲站起身,让楚王来亲自安抚他的兄长时,李渡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阿簌……”太子的眼眶发红,一边流泪一边将我的手向着他的脖颈处引。
他的力气极大,与多病孱弱的身躯全然不符。
我脑中一片空白,李渡的速度太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我,我只知道一双冰凉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太子用这种极吊诡的方式再一次掐住了自己的脖颈。
储君的脸上露出微笑,用嘴型无声地说道:
“阿簌,杀了我。”
但下一瞬,御前带刀侍卫的突然赶到地解决了一切。
领头的那男人干脆利落的一手刀就将太子打晕,他单膝跪在地上向我行礼:“让您受惊了。”
我看着手上沾着的血迹,胸脯剧烈地起伏,久久无法平复。
在李澈将我扶抱起来时,我望着他和李纵稍有相似的下颌,险些要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兄长他……小时候被乱军俘获过,受了惊吓,故而有时、有时……”李澈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哽咽:“求您多担待。”
我和太子共事两年,从公务到床笫,时刻奉陪。但到今日我才明晓,我所看到的李渡从来都不是完整的他。
在他晦暗的心底,还藏着更深的深渊。
17
太子被送走后宫人将殿里收整了一番,李澈扶着我的手臂,侧颜柔美,连卷翘睫毛落下的剪影都是美的。
楚王身上始终笼着一层月光,让人捉摸不透。我静静地听他讲话,却想起了头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也是三四月的光景,春闱结束不久后尚未出结果。
沈符休沐带着我出去,汴梁城里春意盎然,仿佛折一枝杨柳,就怀抱了整个春天。
我坐在马车里,悄悄牵住他的小指,平日里他是不允我这么做的。
沈符从不亲我,也不抱我。
在深夜里我们抵死缠绵,沈符恨不得把我捧在掌心。然而天光一亮,我的原形就露出来了,沈主薄要像话本里的高僧一样,毫不顾忌地抛下我这只小狐狸精,做回那个遗世独立的正人君子。
但今天他似乎心情不错,竟就这样放任我牵住了他的手。
马车吱呀吱呀地开往近郊,我在心底暗暗地期盼着,这一路永远没有尽头。
但马车还是停下来了,我轻飘飘地踩在地上,听着远处歌女的唱词,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悠扬飘忽,扣人心弦。
我那时十九岁,从小到大一心扎在圣贤书上,拼了命地想要出人头地,可到底也不过是孩子心性。
玩乐半晌后我的心还在怦怦地跳,仿佛从来没有一天这样开心过。
沈符带着我到附近的一间茶馆,他生得俊俏,一进门就有女孩儿向他投来目光,我却满心想着汴梁的姑娘真是漂亮,裙摆绽开就像洛阳牡丹盛开时一般绝艳。
沈符拍了拍我的脑袋,把我的视线从姑娘的衣裙上拉了回来。
长兄不近女色,也不许我多看旁人几眼。
我年纪太小,还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表现。
还没等我们落座喝上一口热茶,就有人来与沈符传信。
我跟着他到了二楼的包厢,最先见到的是礼部的陆大人,他与沈符关系很亲近,我以前就听兄长提起过他,不过好在这人不管贡举。
好像是叫陆袭明来着。
同桌的还有几个我已经记不清名字的人,他们在随意地闲聊,还很友善地把我拉进话局。
酒过三巡时,沈符突然去了外边,陆袭明坐过他的位子,勾住了我的肩膀,他有点微醺,与我贴得很近。
“你就是沈簌啊——”他私下里是个风流的公子哥,也不知是怎么和沈符成为挚友的。
男人的声调抑扬顿挫,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青年走在沈符的身侧,他看着与我年岁相差不大,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稚气,但周身都带着那种叫人移不开眼的清隽贵气。
那样一个如在云端的人,能叫所有人都感到自卑。你出身洛阳沈氏又如何?你十九岁就参加春闱又如何?
荣华富贵,权势名利,于李澈而言不过是出生时就附在一起的俗气玩意。
但最让我感到难过的是沈符看他的眼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在被铜镜照上时我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沈符的。
上马车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歌女的唱词,还是那么动听,但我已经没心情去记她们的唱词了。
我不会问,沈符也不会告诉我。
回忆里的李澈完美耀眼,现实中的他也明亮夺目。
我送他离开,大门推开后花香灌入鼻腔,有些微冲。
李澈倚靠在门边上,他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进了我的心底。
“《贺新郎》。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您时,有支曲子正时兴,是前朝一位学士填的词,我很喜欢。”
18
李纵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翻看一本册子,是我随手从架子上拿的,讲的是九州的风土人情。
他拉住我的手,把袖子挽起来后,用冰凉的手指轻柔地触了触我手臂上的红痕。
李纵的眉头蹙着,良久后他抱住了我,我手中拿着书,只能任他把我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他吻住我,径直把我抱到了床上。
殿外候着的宫人急忙上前关上内室的门,然后匆匆地退去。
我仰头看着床帐上纹绣的凤凰图案,被李纵分开了腿。
锦被太柔软,我控制不住地往下陷,只能抓住玉枕才不至于彻底沉沦。
沾满香膏的手指毫无章法地搅弄着肉穴,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殿中回响。
不多时肉腔里就湿得一塌糊涂,难耐地吮吸起男人的手指来。
“唔……”突然的一记捣弄让我有些无措,食髓知味的肉穴敏感至极,花心一经肏弄就泄出大量的汁水,简直比妓子还要淫荡。
李纵的头发散开后带着一种妖异的美,眼尾泛着红,与平日里淡漠沉静截然不同,那样子竟是和太子有些重合。
“簌簌……”他抱住我,有些迷乱地亲吻着我的脸庞。
肉刃比手指粗大滚烫许多,肏至深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