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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脾气其实很燥,特别是在李纵面前,就跟点了炮仗一样。

但在我跟前,他总爱做出一副长辈模样。

偏生我与他一样,也有根叛骨,连沈燕直都管不了我,他李渡又算什么。

我冷笑一声:“殿下,为什么不可以这样说话?您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连我说话都要管着?您是我父亲还是我夫君啊?”

我话里带刺,专挑着他讨厌的说,恨不得将最难听的话全都灌进他的耳朵里。

李渡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就像一尊瓷娃娃,在月光的照耀下,颇有些可怖。

我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等着他呼吸恢复如常后才开口。

“我多言了,您见谅。”我垂下眸子,温声向他说道:“辛苦殿下替我保存珠串,现在可以还给了我吗?”

太子伸出手来,掌心正摊着一串翠色的玉珠,每一颗都圆润剔透,流光溢彩地泛着清辉。

我在拿回时手指微微碰到了李渡的掌心,冷意激得我一个寒噤。

我攥住珠串,只想飞速地离开太子,再也不想去试探他的底线,问询他过往的故事了。

但他就像厉鬼般不肯放过我。

李渡陡然抽出短刀,抵在我的脖颈间。

刀刃在月色下比雪更加洁白,和我的皮肉只差半寸不到的距离。

我眼皮跳动,纷乱的杂念在这一瞬间全都被驱逐出脑中。

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李渡以前在床上也喜欢掐着我的脖子,逼我说爱他。

在生死都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时候,我全凭求生的本能行尸走肉地做出爱他的样子。

渐渐的,本就为数不多的情思也消灭殆尽了。

太子是个疯子。

我明明早就知道的,我怎么敢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独自见他?我又怎么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梅园里只有我们二人,如果他真要杀我,纵使我拼尽全力地呼救侍卫也来不及救我。

李渡会杀我吗?

这事我给谁说他们都不会相信,从我第一次爬上李渡的床,他就想要杀我。

我是个赝品,碍着他的眼了。

但我偏偏是个赝品,又让他舍不得杀。

舍不得杀不代表不会杀,我心知肚明,李渡是真的会杀死我的。

脊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我手指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阿簌,现在可以和我好好说话了吗?”

太子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淡笑,但他的笑容不能给我带来丝毫的暖意。

我僵硬地点点头,被他以一种吊诡又暧昧的姿势揽在怀里。

“我很想你的,阿簌。”李渡半挟持地环抱着我坐下,这位子正巧是他之前坐过的。“好久没有私下里见过面,就不要再说让我伤心的话了,好吗?”

太子用手指碰了碰我的眼尾,而后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珠。

强烈的反胃感让我忍不住地战栗,我抓住他手臂的手指也渐渐收紧,难受地想要落泪。

这一切都太过熟悉。

熟悉得让我以为又回到了东宫。

第23章

61

“您一定要这样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您说我,可是您不也是非要这样才肯和我好好说话吗?”

李渡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吻住我的唇,那冰凉黏腻的触感让我胃里发酸,几欲作呕。

他的动作很轻柔,控制着力道让我刚好挣脱不开,我怕被脖颈上的利刃划破,只能生生地受着他的胁迫。

“阿簌,我爱你啊……”太子吻上我的额头,轻声地叹道。

他这声叹息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思,仿佛一直深爱着我。

我平生最厌烦别人与我说“爱”,李渡倒不如坦诚地说是看上了我这副与李澈相近的皮相。

他这话一出我刚刚压下来的情绪又要起来。

“您说您爱我?”我睁大眼睛,冷笑着攀上了他的手腕,猛地将刀锋向着皮肉里推进了一些。“那您爱我的方式是什么?非把我逼到绝境,非要把我逼到生死的边缘您才满意吗?”

利刃瞬间就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线,李渡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当即就强硬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刚巧就抵在了银镯上,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他的面容变得阴沉下来。

太子褪下我的衣袖,怔怔地看着我手上的镯子和上午勒出的红痕,抿唇沉默片刻后才问道:

“什么时候戴上的?”

李渡的语调温柔了许多,他有些怜悯地执起我的手,细细地翻看着磨破皮的痕迹和刚结上的血痂,冰凉的手指轻点在我的伤处。

太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时的神情与李纵有多么的相似。

我偏过头,低声答道:“不记得了。”

他装作没看出我在撒谎,又剥出我的另一只手腕,用指尖在伤痕上抚弄着。

李渡是病态的,他绝不会对健康的、活泼的我流露出半分柔情,只有在我受伤、失落、奄奄一息时才会施舍出些爱意来。

这样卑劣的一个人,没叫人打死已是大幸,居然还是一国之储君?

他把我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像是希望把我的手给暖热。

但是恶意在我心中疯狂酝酿,根本控制不住。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梅园中格外清晰。

我的手腕颤抖着,等到李渡唇边溢出血渍时,我才恍惚地意识到我刚刚扇了他一巴掌。

我扇了太子一巴掌。

他可是李纵的长子,国家的储君。

强烈的后怕终于让我开始感到恐惧,我发疯般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逃开,但李渡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他抓住我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太子一向苍白冰凉的脸庞变得滚烫红肿,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那一下有多么的狠。

由于陆袭明从不出声,也没什么反应,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下手是轻是重。

看着李渡唇边的血迹,我心中有些懵然。

“别怕,阿簌。”太子边用袖摆擦了擦唇边的血,边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没事的。”

他抚摸着我的脊背,将惊魂未定的我揽在怀里,好像刚刚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我缩在他的怀里,手脚冰凉。

李渡沉默了一会儿,才涩声说道:

“阿簌,你高兴吗?”

他用脸庞蹭了蹭我的掌心,柔声说道:“要是还不高兴,就再来几下,好不好?”

说着他便握住我的手腕要向自己脸上打去,我被他疯痴的样子给惊住,竭力地要抽出自己的手。

但李渡的力道极大,和他柔弱的身躯全然不符,几巴掌下去我的手都有些麻。

他喉间溢出血来,落在素色的衣衫上,就好像一朵朵梅花绽开。

“不、不要!”我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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