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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交融,同样的血在他们的身体里同样安静地流淌着。

第135章 燃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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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然回来以后对待何崇依旧生疏。

他应当是生疏的,因为在他记忆里的阿重并不应该是这个模样,他看起来越来越有做少爷的款了,比他还像何家人,那么冷淡又井井有条地吩咐着,叫管账、叫上茶,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又带着温和。

景然想,他似乎真的很想见自己。

那些何崇给他的信他看了又看,信的折痕都破了,但他闭了眼不想回复,甚至一看到上面的字句就颤抖着想吐。

不是对阿重,是对他自己。

他抱住自己的膝怔怔地往下面坐着,他住了校,他其实不习惯住校,也不习惯没有阿重伺候,但他现在一见着阿重,就浑身上下泛起疯狂的自我厌憎和绝望。

他差点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胃部翻江倒海一般涌动着,他弓起背干呕了几声,直到呕出眼泪。

等干呕完后,他又接着惘然地想,父亲他,应当是很满意阿重的。

他回来看见的、听到的,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事实。

这样也好,父亲一直不满意他,这点不满意源于他身体自带来的原罪,他是本不应该生于这世上的。

而现在的父亲于他来说也变得陌生了,何自山最近迷上了抽大烟和打吗啡针,特拨了间屋子用于吞云吐雾,景然回来以后的每一次经过那见屋子,都会闻见一股微甜熏人的烧烟气味,他皱了皱眉,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烟抽多了容易各方面亢奋,于性也不例外,因而从不纳妾的何自山现在身边亦多了两个房里人。

何景然隐约觉得有几分奇怪,虽然此时郁结还没有解开,但秉持着对父亲的担忧,他还是去问了何崇,问他爹是怎么回事。

对此何崇只笑道:“爹既喜欢,要他抽几筒也就算了,家里也不是供不起这个钱。”

何景然蹙眉辩道:“可这大烟对身体不好,况早已是被禁……”

何崇随他语出,忽地欺身上前,从他脸上捉下一只趴着的细虫,那细虫小得很,就像景然脸上细细的绒毛,景然不料他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一时之间愣住了,连自己后面要说什么都一概忘了。

后他又打起精神强辩了几句,但已是心不在焉,理由均何崇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于是他又折返去劝父亲不再抽烟,父亲亦不听从,反而对他破口大骂;最后景然实在无法,直接想找采买下人干脆断了烟的来源,换成旁的东西哄父亲慢慢戒烟,但佣人不敢不从老爷的话。

景然无可奈何。

除了何父抽大烟这桩事让他操心以外,何崇的怪异举动也让他烦恼。

何崇没有自己的房间,他身份捅破之前和景然一块同吃同住,在身份捅破以后景然逃去了学校,他就一个人住景然的房里,枕着那浅淡的桃子粉味入睡。

他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是疑虑焦躁,每周一次的寄信与景然残留的味道是他的安抚剂。

后景然回来,他亦没有去别处屋睡的打算,只道习惯了或是屋子还没张罗好,再不济借口“不必铺张浪费”,硬要与景然同一床睡。景然不肯,想挪去旁边屋子睡,打开一瞧,那床破破烂烂一定是不能睡的,找人修缮,下人又拖拖拉拉,总之寻各种理由;景然索性赌气打了地铺,何崇笑着允了,但等他睡熟了以后就把人抱上了床。

景然逐渐意识到,这个家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似乎已经成了何崇的,明明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他们的地位仿佛倒了个儿,他就到了现在这自己做不了主、只能仰人鼻息的地步。

这让他痛苦。他从前夜醒迷糊会唤阿重,阿重总会应一声,一骨碌从旁边的地铺底下起来,垂手问他可是渴了,并点亮了灯。景然从那朦胧的灯光里看见阿重专注的侧脸,阿重半阖的眼睛低低望着床上的自己,忽然有一瞬间很想仰头亲他。

但现在他和何崇一块睡,他经常睡醒以后被人搂怀里,男人炙热的膀臂紧紧圈着他的腰,他昏沉沉的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衣襟,散着的,乳肉还有些疼痛,他记不得自己睡前是否也一样散着衣襟,也不知道这乳肉是不是自己洗澡时擦痛的,他并不能确定,所以也不敢想别的,他能确定的只有现在何崇的呼吸正浅浅打在他的脖颈处,贴得那么近,他却没有了以前起夜的那种旖旎心思。

或者说,也不敢有。

第136章 燃景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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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崇和景然一个屋子住也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利之处,他是双儿,隔两日就要换洗一身肚兜,以前何崇是下人,他随口让他出去自己换了也就罢了,但现在不行了,他总得等何崇走后偷偷摸摸地换。

他这次回来以后总是找不到自己以前的肚兜,从前都是放在衣柜的第三个抽屉最里面的,一叠叠豆腐块一样的小衣服,但是现在里面没有,景然有点急了,弯着腰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着了,那叠小衣服被团皱塞在最末小抽屉里的角落,景然松了一口气,把那衣服抽了出来,预备把衣服摊开叠叠好,但刚一散开肚兜,他的表情与动作就僵住了。

他那些展开来的、或粉或白的小肚兜上,皱黏着一团凝固的白色液体。他怔怔的望着那团液体,颤抖着手慢慢翻着肚兜,然后发现,每一条都有。

黏腻的、干涸的白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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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垂着头缩在床上,叫人把管事婆子叫过来问了,他问她这些日子他的房间有谁进出过。管事婆子摸不着头脑,只赔笑道:“景少爷您的屋有谁敢随意进?您走了后都是崇少爷帮着收拾的,再没旁人。”

“……”

许久,景然那边传来一声极低的“下去吧”。

等婆子离去,景然闭了闭眼,心里愈发明晰地转出个念头:他得离开。

他要暂时离开这乌烟瘴气的何家和越发暧昧奇怪的兄长,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他决定将想法付诸实践,但在实行过程中景然有些可笑地发现,他居然离不开。

每一个何家人都像一只窥伺的眼,在齐心协力地监督他,因受人指使而阻止他。

他几乎等于被软监禁了起来。

晚上的景然越来越害怕,他害怕何崇的搂抱,也害怕身上离奇出现的手指印,那些青紫的印迹,放肆的、暧昧地出现在他的身体上,让他无比恐惧怀疑,怀疑自己最后的秘密是否也已经被人发现了。

在近乎绝望的时候,瘦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给了他钱、包袱,望着他,只嘱咐了一句话。

“少爷,别再回来了。”

他解开包袱,里面是足够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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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景然便在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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