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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蛮乌兹首领拓跋纻于三日前病逝,他的大儿子拓跋烨已继位……”
“根据情报,拓跋烨将于三人后进宫朝拜。”
“陛下听闻后既表现得十分恐惧,又表现得十分亢奋,不知是要避战,还是要迎战……”
拓跋烨……
听到这个名字,谈宝璐登时僵在了原地。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冒起,令她冷得如临深渊。
如果说前世孟非谌只是岑迦南遇到的一个很小的麻烦,那么这个拓跋烨就他真正的劲敌。
这个刚死去的西蛮乌兹首领拓跋纻共有七子,拓跋烨是第六子。
乌兹首领之位向来按顺位继承,先由嫡长子继承,若嫡长子遭遇不测,方会依次补位。
这么算来,这个拓跋烨是怎么也轮不到首领之位的。但最后他却登上了宝座,说明他前面的五位哥哥全都遭遇了不测。
至于这个不测究竟是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在治国理政方面,拓跋纻主张休养生息,所以愿意以联姻的方式与大晋交好。与父亲节日不同,这个拓跋烨生性好斗,一心想吞并大晋。频频入侵边境,掀起了一场又一场大小不一的战乱。
赫东延在位十余年,他最畏惧的,除了岑迦南,就是西蛮乌兹人。他很长一段时间对岑迦南敢怒不敢言,就是因为他要留着岑迦南对付乌兹人,只要岑迦南一死,乌兹人就再也没有任何敬畏的东西了。
而岑迦南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岑迦南是乌兹人的走狗,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何大晋国富民强,却被乌兹人骑到了头上拉屎拉尿?但也有人说,如果不是岑迦南,大晋在拓跋烨上位第一年就将亡国。
至于岑迦南究竟是黑是白,上一世锁在深宫中的谈宝璐也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最终乌兹在她死后第三年被岑迦南所歼灭,但这场歼灭因赫东延的软弱无能晚了整整十三年。
没想到这么快,拓跋烨就要第一次来大晋了。
前世拓跋烨人马进入宫内那三日,也是她们后宫这些妃嫔们不敢回想的噩梦般的三日。
第98章
◎好学◎
谈宝璐回了屋, 她本来想等岑迦南回来。
但拓跋纻的病逝似乎引起来巨大的震动,岑迦南直到很晚都没回来。
翌日一早, 她醒后睁眼看到左侧床榻上没有褶皱,才知道岑迦南昨夜一夜未睡,只回来将她从椅子上抱到了床上,便又离开了。
女子出嫁后的第三天,是回娘家省亲的日子。
两家离得近,关系又亲,谈宝璐便劝岑迦南幕府那边忙就不要赶过来了。
没想到岑迦南还是抽空到了, 跟辛夫人小坐了一盏茶的工夫,方才打帘离开。
谈宝璐将赫西汀也带着,她同辛夫人说话时, 便让赫西汀和谈妮谈杰一起在院子里头玩。
谈妮被赫西汀摔了个屁股蹲,挺不情愿。
但这是姐姐的请求,便撅着小嘴同意了, 给赫西汀看她养得油光水滑的小猫头鹰。
里屋,辛夫人和谈宝璐母女两人一见面, 又开始掉眼泪。
谈宝璐怎么也劝不住, “娘, 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好哭的?莫把眼睛给哭坏了。”
好不容易辛夫人终于不哭了,谈宝璐便随口说起:“今天应该是鸣爷出狱的日子,娘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那行刺的侍卫是侯鸣手底下的人, 侯鸣姑息养奸, 犯的这事理该重罚。但又因侯鸣是岑迦南的人, 也没人敢真较这个劲儿, 免官是被保下来了, 但也要停职回家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方能官复原职。
辛夫人一听侯鸣的名字,又哭了起来,“鸣爷是个好人,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
谈宝璐忙说:“娘,您别哭,我特地跟你说,就是想让您放下心,鸣爷那边已经没事了。”
辛夫人抹了抹眼泪,说:“鸣爷待我们家这么好,他铃铛入狱,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周妈说:“夫人别这么说,夫人不是特地为鸣爷制了一身新衣么?”
谈宝璐拍手道,说:“这个好!监狱里又脏又臭,出来正要穿新衣服去去晦气。”
辛夫人脸色微红,说:“这,这怎么好,我一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
谈宝璐啐了一口,说:“那是胡言乱语,怎么不好了?鸣爷隔几日就往我们家送牛肉,我们还礼一身衣服,有什么不好?娘,我跟你一同去,看谁敢说一句不是。”
说着就挽起辛夫人的手,推着辛夫人去取衣服。
辛夫人抱着那身布料上好,针脚细密的男衣,犹犹豫豫地跟谈宝璐一起坐上了马车。
侯鸣在大牢里待了三日,狱卒们心知这是位官爷,落到这地方只是虎落平阳,等他出去了,是要管他们的,便没敢给侯鸣什么苦头吃,一日三餐按时送,也不敢棍棒伺候。
但大牢里到底不是自个儿家,饭菜里没油水,睡觉只能睡硬板床。侯鸣在牢里待了三日,出来时瘦削了一大圈,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留了一脸的大胡子。
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几名小毛贼。那几个小贼在牢里吃了不少苦,日日诉说多想多想回家,侯鸣一看,这些小贼出来,都有亲人接,唯独他这边就来了几名小兵。
那小兵接侯鸣回去,说:“鸣爷,您说您怎么还不娶亲呢?您要是娶亲了,今日回家至少有热汤热饭。”
“别多嘴了。”另一名小兵说:“鸣爷没一直没娶亲是有原因的。你少罗里吧嗦。不就是口热饭么,你滚去烧不就是了。”说着就往那小兵屁股蛋上踹上了一脚。
那小兵滚去生活做饭。
出狱的人要烧热水洗脸,这叫接风洗尘。
再要吃一碗小葱拌豆腐,这叫一清二白。
那小兵烧火烧得一脸灰,这时另一位小兵神神秘秘过来了,说:“有些事你不懂,就少多嘴。鸣爷以前家里有位生病的老母,他是个有孝心的,过门的媳妇,一定要照顾他那老母。可人家好姑娘,谁肯揽这糟心活?一来二去,婚事都吹了。鸣爷又是个好舞枪弄棒的,对那档子事儿不热衷,吹了也就吹了。再后来,鸣爷的老母走了,他这头没人催,婚事可不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兵说。
另一边,谈宝璐同辛夫人已到了侯鸣家门前,结果辛夫人却说什么怎么也不肯下车。
“娘,来都来了,您不下车,这不是白跑了一趟么?”谈宝璐急道。
可无论谈宝璐怎么唤,辛夫人也不愿再出面了,“要送,你替我去送吧。”
“衣服是娘您亲手做的,我送哪儿有娘您亲手送有心。”谈宝璐说。
“我有什么心。”辛夫人说。
谈宝璐说:“您难道对侯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