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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发育情况,最坏的结果是没有破茧成功。”
如同在产房听到幼儿可能夭折的噩耗,我分明对那些暴毙的幼虫毫无感觉,在今天之前,虫族还是我的敌人,但在刚才听到有关她的那些事情时,一切好像都变得有所不同。
研究员问:“你觉得自己还能支撑几天?”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道。
身体羸弱,以至于要死去,这是我当十年战士从未设想过的情况。虽然实际上不是我羸弱,只是在强大如神面前,普通人的身躯永远无法相比。
Gabriel打量地看着我,说:“基因的针剂要继续打,虽然死亡的几率更大,但是和上帝斗,就要赌一把。”
我知道Gabriel的言下之意。
Gabriel和蜂巢不是一条心,甚至和卡西圣兰都不是一条心,这是我在接受基因改造时发现的秘密。他的父亲被强迫加入初代圣母计划,引发了虫族与人类的战争,饱含愧疚在家中自尽。
Gabriel代替父亲加入新的圣母计划,应该是想复仇,写在针管上的‘checkmate’就在印证这点。不过,我们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他是让Phillips成为圣母的最大推手,我永远无法原谅。
但是,在目前的绝境之中,当一个只会愤怒的困兽毫无用处,耗尽所有力气,被敌人吸干血、吃光肉,最后剩下的就只是死路一条。
从孵化研究室出来,我回到了那个老位置,注视着Phillips。他仍然浑身冷白,头颅微垂,面对着我。
我对Phillips说,我今天见到了被你孕育出来的幼虫,她是女孩,在一个白色的茧里。
Phillips在液体中悬浮着,一动不动。
我接着对他说,蜂巢给她起名叫杀戮者一号,真是遭透了的名字。
Phillips仍然沉睡着。
我说,她的性格和你非常相像,敏感却果断,面对敌人时冷静狠绝,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孩子。她还很喜欢听大提琴曲,这一点和我有点像。
银色粒子在Phillips周围飘浮,像是一条条银色小鱼,有些在Phillips面前飘过,在他脸上投射几点柔弱的幽光。
我问,如果是你给她起名字,你会希望她叫什么?
Phillips的两眼紧闭,能看到水中的睫毛。
过了几分钟,一道似乎遥远缥缈的声音传入脑海,带着回响。
“Olivia。”
(和平与希望)
第35章 视角切换
(本章切换视角,以Phillips为第一视角)
浑身酸痛不已,身体像是一个巢穴,恶龙在里面吃光了五脏六腑,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
粘稠的感觉四处蔓延,蜗牛一样的东西在背后蠕动,触角伸到让人难以启齿的部位。
如同从一场久远的冰封中复苏,震颤着睫毛,渴望睁开双眼,连灵魂也开始嘶叫。
水声在耳边滚动,更远的地方有人声,人?
不……
更像恶魔。
更像恶魔的碎语。
“他醒了,虫母终于苏醒了!”
“快,快点准备!”
“信息素断供,还好虫母及时醒过来了!”
寒冷得像是在地狱里,连血液里都凝着冰碴,我浑身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双眼。
有些模糊的视线像是被几层玻璃挡住了,渺小得如同尘埃的人们站在地上,似乎仰望着自己,脸上展现出欣喜的表情。
一种强烈的束缚感包围着,陷入囹圄,我用力挣动起来,撕碎了缠在身上的生物。红色肉块在到处飘浮,血液在水中喷了出来,大面积地溅到玻璃上,很快整片水都是红色。
玻璃外好像传来大叫,我看到几双惊恐的眼睛,有的人倒退了几步,瞪着我,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怪物。
连接在身上的管子被弄掉很多根,氧气变得稀薄起来,我仰头看向顶部,出口似乎被密封住了。我用拳头砸向玻璃,血从指缝淌下来,蜘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开,玻璃外的人又恐惧地倒退几步。
水中传来剧烈麻痹感,伴随着烧灼的痛楚,几道蓝色电光在闪动。
可惜这样的电压也不能立刻击倒我,心中就像缺失了什么,我在疼痛中转着视线到处寻找,对上一双又一双的眼眸,惊慌,恐惧,狂热,欣喜,复杂浑浊的情绪在他们眼中澎湃,却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
他在哪里。
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在口中呼唤着一个名字,视线逐一过滤所有人,仍然没有找到他。
没有人听到我的呼唤,只有蚀心般的痛在胸腔扩散,一种苍白无力的愤怒涌上来,使我淌下了一滴眼泪,很快就被冰冷的水抹去。
直到电压将我制服,我绝望地失去意识。
……
当我再一次醒来,已在新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是天堂一样的白色。
连我自己也是白色,如果忽略身上一道道锁扣的话。
有人问我:“你是谁?”
我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记忆逐渐回笼,我慢慢地冷静下来:“我是……ISM-33。”
那个人继续问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大脑像是早就为我预留了答案,我回答道:“虫母实验体。”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个人问:“还记得你入睡前的事吗?”
一些单薄的画面在大脑中闪回,在同样纯白的空间里,我面对着日落,旁边好像坐着一个人,可是他的脸,我却想不起来了。
“我在隐域里,和人对话。”
“和谁对话?”
“……不知道。”
“你们聊了什么?”
海马体像失灵了,不仅无法记起对方的脸,连一句对话都想不起来。
“忘记了。”
但是,一种难过的心情涌了上来,即使海马体失灵,大脑某些微小的部分仍在竭力运作。
“你苏醒后,是什么让你暴躁起来?”
“我……”
暴躁。
锤玻璃的记忆逐渐回到脑海里。
“找人。”
那个人的眼神变得紧张,问:“你在找谁?”
“不知道。”
“关于你在找的那个人,有什么特点?”
我安静了几分钟,脑海中出现一道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对我讲述着什么。
对方追问:“有印象吗?”
我抬头看向一道道紧张的视线,仿佛都在等着这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那个人是谁?
十三区为什么要专门追问?
“没有,想不起来了。”
所有人仿佛松了一口气,提问的人回头微笑,向身后的人汇报道。
“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