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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峰顶端升起的盛大日光,“我们已经跨过去了。”
“前面是坦途。”
“嗯,”贺星苒在此时,终于在这段飘摇的感情里感受到稳定和温暖,“如果我们不那么高傲,爱情就会轻易得多。”
她向来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而此时,如海鸟穿越风暴,平稳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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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宜市那天,离新年愈发得近。
徐敏行见两人感情稳定,便独自一人驱车回家。
两人牵手走出机场,阳光正好跳跃在仍旧翠绿的树梢。
靳屿来机场匆忙,没有开车,此时上了出租车,本来报了家的地址,但两人还没吃饭。
贺星苒说:“我带你去一家店吃饭吧,我很喜欢,去了很多次……”
欲言又止。
靳屿淡淡接过话题:“是等着跟我一起去吃吗?”
贺星苒撇了撇嘴:“知道你还问。”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跟司机师傅报了新的地址,出租车平稳地驶出机场高架,向着人潮拥挤处缓缓行驶。
贺星苒靠在靳屿肩头,昏昏欲睡。
直到抵达店铺门口,司机师傅按了喇叭,提醒下车,她才重新睁开眼睛。
这是一家丝毫没有网红气息的本帮菜餐馆,味道很好。
贺星苒给他介绍:“这家的松鼠鳜鱼很好吃,你肯定会喜欢,我在豆瓣上遇到网友安利这家店的。”
靳屿看着装饰朴素的门面,稍稍皱了皱眉。
还以为大少爷不习惯这些太接地气的地方,贺星苒内心有些纠结要不要吃。
好在靳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看到是靳屿,连忙笑着打招呼:“呦,好久没见你来了。”
说着看了看旁边,八卦的眼睛放光芒:“您有女朋友啦?”
第48章
“不是女朋友。”靳屿有点较真, 刚说了上半句。
贺星苒挽了挽嘴角,含蓄又礼貌地回答:“他是我姐夫。”
靳屿:“……”
老板娘:“……”
对上他无语的目光,贺星苒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落在外人眼里就是眉目传情。
“呵呵, ”老板娘挠了挠脑袋, 尴尬笑两声, “那你们关系还不错哦。”
贺星苒点点头:“嗯!我姐不知道。”
突然就演上了。
老板娘再看看靳屿脸上的伤口,感觉窥探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似的, 眼神不自然地变了变。
靳屿沉吟着叹口气。
“您甭管她,”他用食指点了点头,“我老婆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不太好使。”
老板娘的眼神开始介于信与不信之间。
靳屿经常来她店里, 已经是老熟人了,身边也没见带着奇怪的男男女女。
在她还在思考眼前复杂的关系时,贺星苒忽地猛点头:“嗯嗯,我们在外面一直都统一口径这么说。”
靳屿:“……”
老板娘:“……”
她连忙放下菜单,让两人点餐,火急火燎地走了。
接下来十分钟, 总有店员从他们旁边路过,然后留下玩味打量以及不可思议的眼神。
靳屿低沉笑了声,气得牙根痒痒:“公主,我又哪儿惹你了。”
居然当着大庭广众面就演上“姐夫和小姨子”的背的戏码。
“没有惹我,”贺星苒摇摇头,认真问他, “这是我的宝藏店铺, 你怎么知道的?!”
这家店藏在巷子深处,没有宣传, 也不找网红打广告,全靠大家口口相传。
靳屿这种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店?!
还比她先一步混成老板眼熟的客人。
大小姐的骄矜性子作祟,她有点儿不满意。
见她有些愠怒的发问,靳屿没回答她,反而眯了眯多情的桃花眼,调笑道:“快点儿吃,趁你姐没回来咱们还能干点儿别的。”
贺星苒:“……”
吃过饭,两人直接回家。
福瑞这些天都是上门喂狗的人来喂,好久不见爸爸妈妈,白天无聊,就趴在门口,等着他们回家。
一听到开门声,立马站起来摇尾巴。
贺星苒一进门就给它抱到怀里,举起来亲亲,小狗开心地哼唧。
靳屿把行李箱拖进门,“啧”了声:“有了狗就不管我了是吧?”
贺星苒抿抿嘴,反问他:“你跟一只狗吃什么醋?”
小狗好像知道自己得到偏爱似的,呜呜叫了两声,看着特别傲娇。
靳屿抬手在它额头上轻轻一弹,小声吐槽:“舔狗。”
小舔狗还以为是什么好话呢,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还是怪可爱的。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在这间房子里待过,此时两人一只狗,有着说不出的宁静。
贺星苒蜷缩在沙发上,又和福瑞完了一会儿,便给它放下去,指了指靳屿脸上的伤口,有几分担忧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伤口要怎么交代。”
靳屿挑挑眉:“没办法交代就不交代了吧!”
随便钱卫平怎么问,他不说话就好了。
钱卫平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性子。
贺星苒还是不放心,从电视柜下面拿出家庭医疗箱,放到靳屿面前:“我还是你处理一下吧。”
虽然感觉没有处理的必要,但是为了让她放心,靳屿还是答应了。
贺星苒拿出碘伏和棉签,边蘸边说:“你应该不会留疤吧?”
靳屿在她的语气里听出点儿担忧之外的情绪,抱着抱枕松垮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问她:“宝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张脸?”
贺星苒当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你本人和这张脸是不能分开谈的……”
冰凉的棉签贴在伤口处,靳屿痛得皱眉,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喜欢你肯定是喜欢的,”她闷闷道,“但这张脸,也是很喜欢的。”
贺星苒一直是比较闷的性格,也不太上网关系娱乐八卦,大家也不知道她对男人的审美。
但实际上,她就是很喜欢靳屿这样有点痞帅的类型。
靳屿“啧”了一声:“那你好好给我上药。”
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真想不到有一天,还轮到我以色侍人了。”
贺星苒凑近了些,在他伤口上吹了吹:“能以色侍人也很棒啦。”
眼前是她那张干净温润的面庞,稍稍低头,就能看到她大圆领羊毛衫下的起伏的轮廓,呼吸声很浅,手上动作很轻,发丝轻柔地在他赤/裸的手臂上打转。
靳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视线。
空气里好像有丝丝缕缕的电流在窜,四目相对,贺星苒要沉溺在他的眼眸里,放下棉签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