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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干瘪又消瘦。

在这摆了许多个时日, 只因着是元享摘来的,齐楹便不许旁人碰它。

齐楹去见大臣, 便不是一时三?刻能结束的,执柔带着却玉从承明?宫离开了。

她找了个小黄门, 拿了些银子, 叫他问好元享如今养病的住处, 看看有?什么短缺的。沿着夹道走到昆德殿门口?时,恰好看见了尚令嘉。

她独自一人面朝着宫门站着, 周围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看样子像是在受罚。

却玉忍不住小声?说:“她不是同?大长公主交好的么?”

郑秦低道:“那是给外人看的,奴才听说, 尚婕妤每回被叫来昆德殿, 五回里有?三?回都是要受罚的。不是抄经就是罚站, 大长公主又是长辈,尚婕妤不敢不听。”

却玉听闻忍不住吸气:“竟还?有?这等?事。奴婢还?以为……”

执柔同?尚令嘉并不亲近,芭蕉树上沾着水,滴在地上存积成了凹凼, 执柔略站了站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却玉还?有?些心有?戚戚:“依着奴婢看,尚太傅也不像是疼这个女儿的样子。送进宫便再?也不闻不问, 哪怕像大司马,也总会做做表面工夫。再?说大长公主也是, 若真不喜欢尚婕妤,为何又隔三?差五地传她过去,还?赏赐了那么多东西,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大长公主的确给了尚令嘉许多赏赐。

情这一个字,最是说不清道不明?了。齐徽恨她,那是因为她是尚太傅的女儿,喜欢她,也是因为这个理由。爱屋及乌,又因爱生恨。如大长公主这般睿智的女人,也有?不可言说的惆怅在里头。

回了椒房殿,执柔躺在榻上睡了片刻。

醒来时已经到了该掌灯的时候,因为她睡着,所以椒房殿还?没?点灯。

见她醒了,外头的奴才们才开始沿着灯亭逐个传灯。

才入宫时,这是执柔最喜欢的一个环节。看着奴才们拿着一根长长的火信子将一个又一个灯亭次第点亮。有?时她坐在太后宫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烛芯的影子落在窗户上,心里就跳动起了一丝雀跃。

只是再?好看、再?有?趣,时间长了也都渐渐寡淡了起来。

不论是攒尖斗拱还?是鲜焕的檐枋,都像是被太阳晒得褪去了颜色。

卧在榻上,殿顶上交檩悬挑,任再?刺眼的阳光,都照不进深处去。

执柔坐起身,重新梳妆过一番,刘仁立在外头,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你怎么来了。”执柔问,“陛下那边可是了结了?”

“还?早呢。”刘仁为执柔纳福,“是陛下叫奴才给娘娘送些书来。”

他身后另跟了两个小黄门,一人托着一个漆盒。

执柔拿起最上面的那一本,上头写了《天论》两个字。

“都是陛下的旧书,拿来给娘娘消遣。”

里头有?些笔记,应该不是齐楹写的。字字端正,墨迹有?些模糊,看得出有?些年岁了。

大约是齐楹说的那位晏崇观的字。

看样子,是齐楹见她读了《陈政事疏》,索性为她拿了些新的来。

“陛下说了,娘娘先读着,若是不懂可以拿去问陛下。”刘仁是内宫人,对执柔谦恭有?礼,不似元享那般横眉冷对。

执柔挑了一本读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分。

郑秦说陛下已经回了承明?宫,传唤了大长公主。

尉迟明?德想要尚主的心思?除了齐楹便只有?执柔知?道,郑秦还?在笑说难得见陛下和大长公主有?这般亲厚的时候,执柔的心便已经吊在了半空。

从午后到现在,齐楹便未进水米,不知?道他和尚存又说了些什么。大长公主是心高气傲的人,这会儿若再?谈及北狄和亲一事,难免要生争执。

齐楹临走时说,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只怕也觉得这种?事太过腌臢。

身在此局之中,说是刀尖上行走夸张了些,可终究是步步维艰。

她心中忧思?,晚膳吃得比以往要少。

待刘仁请她去承明?宫时,她才如蒙大赦。

还?没?上丹墀,就听见了大长公主的哭声?。

这般尊贵体?面的人,哭起来呜呜咽咽,叫人心中戚戚。

执柔在滴水下站了站,齐徽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泪痕未干,人却又重新回到了雍容自矜的模样。执柔对着她行礼,齐徽只作没?看见,径自下了丹墀。

承明?宫的正殿是齐楹平日里见大臣的地方?,执柔没?来过。

里面灯火通明?,齐楹正靠在窗边。

锦支窗半开着,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齐徽的背影,可他看不见,只能听她在风中的脚步声?。

车辚辚,马萧萧。

戏台高筑,红颜枯骨。

一只手伸过来,将吹着冷风的窗关上。

齐楹顺势倚靠着执柔的肩膀,人失了力气,也好似没?了魂魄。

“陛下,怎么了?”执柔看不见他的脸色,又不好扳动他的身子。

齐楹的手举起来,他掌心里还?托着她的手炉。雪兔毛做的套子,衬得他指尖苍白若纸。

“朕一直拿在手里,没?松开过。”

他不想说大长公主的事,执柔也不愿过问:“臣妾还?没?用膳,陛下要不要传?”

齐楹摇头:“你去吃吧,朕没?有?胃口?。”

执柔想去叫刘仁传膳,才站直,齐楹的指尖又勾住了她的袖口?。

“朕同?你一起去。”

他仰起脸,神色倒还?如常,执柔去贴他的额头,一层薄汗,像是退了烧。

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执柔皱眉:“不是午后才吃过药,这又是什么药?”一面说,一面想去拿碗。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徐平开的方?子。”齐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小,感觉像是没?有?骨头,捏在手里,稍一用力就怕弄疼了她。

听到是徐平的药方?,执柔便不再?问了。宫里有?能耐的太医不多,徐平勉强能算上一个。

齐楹拉着她,将她带去偏殿。

执柔的目光追随着两个人握在一处的手指,又看向齐楹,只觉得他和以往相?比,不大一样。

“正殿里是朕见大臣的地方?。朕不喜欢那里。”

大臣们说着佶屈聱牙的字词,机锋盘算,你来我往。太暗沉也太冷冽,齐楹不想和执柔在这里过话。

偏殿的小花厅摆着两张坐席,桌上摆着清淡的几道菜。

羊逢羹、鱼脍、板栗山药。

齐楹吃得不多,眉宇安静,整个人像是一团将散未散的薄雾。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身边还?坐着执柔,微微清了清嗓子,开始同?她说话。

“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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