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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见齐桓。”
“执柔也从没有要和娘娘相?争的心思?。”执柔给王含章倒了一杯茶,静静立在她身侧的灯柱旁边。
“薛姑娘,你不?要觉得我的心意不?诚。”王含章在执柔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我是真心的,舒让即将一统天下,做他的女人,比做齐楹的妻妾更为尊贵。我们女人,不?就是夫君得脸,咱们跟着得脸,夫君不?得势,我们也不?得已要虎落平阳。”
“你也不?要害怕因此背负骂名?,我会主动告诉舒让,这全都是我自愿的。”
王含章如今怀着身孕,这样的事一旦做了,便是泼天的污名?。
执柔立在桌前?安静地回话:“多谢娘娘的美意。只?是……”她垂下眼?,“我已经怀了汝宁王的孩子。”
“这样啊。”王含章显然?愣了一下,“这是喜事,我恭喜你……”
这样的谎言是会被拆穿的,可执柔顾不?得那么多了:“求娘娘放我离开这。”
“若是齐桓知道?我怀了孩子,必然?容不?下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跪下来,“娘娘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子女缘分是天赐的,我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求娘娘给这孩子一条生路。”
第62章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王含章不说话, 执柔便不抬头。
对于王含章能不能答应,执柔也并?没有十足得把握。只是同为女子,她可以理解王含章对她的戒备与警惕。先前她说的那些, 不论是自请下堂还是求她留下,都不会是真心话。王含章越这么说, 反而越证明她对这些东西的在意。
执柔离开齐桓,对她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尤其她此刻怀着齐桓的孩子, 只要?生下一个男孩,她的位置便不再能有人能撼动。
只是放她走, 是要?承担风险的。
“薛姑娘, 这样的事, 我是作?不得主的。”她平和地一笑,“是舒让想见?你, 我一个府宅妇人, 哪里能置喙自己夫君的事。我能帮你的无非是一应饮食之类的东西,你想吃什么、用什么, 只管叫人告诉我, 能办到?的我绝不会委屈你。别的, 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她这么说,也在执柔的意料之中。
烛光倒映着王含章的眼?眸,清澈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
她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执柔却隐约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视线交汇, 执柔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于是她端着茶壶走到?王含章的身边,徐徐为她的碗盏中注入茶汤:“能有娘娘这句话,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茶汤的颜色盈盈如翠, 王含章端起时,执柔抽出自己发上的金簪, 猛地抵在了她的喉咙口?。
王含章手中的茶杯骤然一松,跌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听到?这样的动静,奴才们一股脑地冲进来,看到?的就是执柔胁迫着王含章,目光冷冷地望着她们:“都退后,有人敢上前来,我就杀了她。”
众人被她的气势摄住了,几乎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王含章的贴身侍女几乎要?哭出声了:“好大的胆子,敢伤了娘娘,陛下定然要?诛你九族。”
执柔充耳不闻:“给我一匹马,只要?我能离开这,我绝不会伤她半分。”
她握着簪子的手很稳,尖尖的簪子几乎要?划开王含章的皮肤。
王含章像是怕极了,声音都有些颤:“快给她一匹马。”
立刻有人应承下来,马不停蹄地向?外?跑。执柔挟持着王含章一路向?外?走,迈过垂花门?,再绕过回廊和影壁,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府邸门?外?。
她要?的马已经?由僮仆牵了来。是一匹高大的青海马,对着人群不安分地刨动着蹄子。
执柔带着王含章向?马匹的方向?靠近,怀中的王含章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 在鸣山舍。”
鸣山舍是间茶楼的名字。
两个女人间从未曾有过视线的交汇,却又有许多事心照不宣。
执柔没有回答她,她一手握紧马缰,另一手推了王含章一下,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足够让那些奴仆们手忙脚乱地扑上来接住他。王含章在众人的搀扶下回过头,只看见?一个毫无留恋的背影,她单手执马缰,双腿轻夹马腹,身姿轻盈如电。
像是塞外?的鹰、草原上的骏马。
当?真叫人好生羡慕。
人已经?走了,戏还得继续唱下去。王含章收回目光,也掩盖下自己眼?中的歆羡。她用手扶住自己的腹部,细声细气地抽泣着,奴才们传轿子的传轿子,请医官的请医官,一时间乱作?一团。
*
益州城的乱,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乱。除了四?外?近郊处的流民外?,城中的确有几分太平盛世的味道。勾栏瓦舍、茶馆酒肆。只是静水之下,鱼龙混杂。
鸣山舍本是清谈的地方,经?年日久下来,也成了一处特别的交易所。
经?手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流出去的是高官厚禄、人情?世故。
归根结底,这里是买官卖官的地方。
在天子脚下干这样的事,不只是铤而走险,还是齐桓的有意为之。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便是钱,为了钱也可以做很多不该做的事。
能坐在这里的人,不光是有钱的,更重要?的是权势。齐楹被赐封汝宁王之后,一时间想要?走他门?路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二楼雅间的窗户开着,他独自坐在正中,眉下系着三寸宽的丝绦,人疏朗风流,笑意矜淡,像是将这身金质玉相的皮囊做成一副面具,松松地扣在脸上。
“陛下要?查大乌山的事已经?成定局了。可王爷有所不知,大乌山的矿一直是钱疏在做。钱家?是望族簪缨,他开矿这事,陛下也不算不知道。钱疏的意思?是,若汝宁王能将这事在手指缝里漏一漏,钱疏愿意开这个数。”说话那人比了个五,“五十万两。这都是孝敬您一个人的。”
齐楹听罢,神色平淡:“这倒不是个小数目。”
听他这么说,陈益贺以为有戏,立刻说:“说到?底只是几个生民的事,死也就死了。这五十万两都是现银,不会叫王爷为难的,若钱大人真熬过了这一回,他说另有五十万两奉上。”
花疏木影笼罩了他一身。
“好啊。”齐楹淡淡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了。”
陈益贺听完,果真欣喜异常:“多谢王爷。”
品茶的地方,偏得有人弹唱,唱的都是从《诗》中选的词儿,配上了曲调,听上去果真是多情?善感的。
陈益贺走了,进这间雅室的人又换了一个。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