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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一抿道:“我就知道陛下最惦记我。”

“是。”赵喜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陛下说,往后后宫之事由?您打理。贵妃娘娘,眼?下是没什么事。不过宫事府那边已经在?安排后宫选秀了,这后宫,眼?瞧着就要热闹起来了。”

“后宫……选秀……”娇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可李知意在?的时候,陛下的后院一个女人?都没有。怎么到了我这就要选秀了?”

“这,这后宫选秀,本就是应当的呀,陛下合该有三宫六院才?对呢。”赵喜客气笑笑道。

“可我……”娇枝欲言又止,皓齿上下轻轻一叩,终究还是道:“可总要等我侍寝了再说这些事吧,他都不考虑考虑我什么心情吗?”

“那,那奴才?替您跟陛下说说?”赵喜热心道。

娇枝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刚入宫,就别给他惹事了。”

“娘娘英明。”赵喜赞了一句。

娇枝咽了咽心里的苦水,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脸,将人?送出?了门。

然而,赵喜刚走,娇枝就扯过身旁的丫鬟凝霜,咬咬牙道:“我改主意了,李知意的嫁妆,不必都送回李府去。挑些不中用的,凑合个意思就行?了。”

凝霜自然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她都没过好日子,那李知意凭什么安享福气。不过……“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那嫁妆毕竟都是李知意的,万一这事被陛下知道了……”

“陛下才?不会在?意呢。要不是我提了一句,陛下压根就没想把嫁妆给她。何况李知意那软绵绵的性子,你可没见过,她才?不敢过来找陛下提呢。行?了,派人?去潜邸传话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李元节的田产都已被罚没,就连李府也只剩一个空架子。幸而潜邸送回了李知意的一些嫁妆,小竹拼拼凑凑,总算收拾处一处能住人?的院子来。那院子正挨着后头的花园,此刻哪怕是深秋,却也有一番雅致美景。

如今除了李知意和小竹,李府的奴才?一共只剩两位。一个是马夫彭长源,另一个是她的妻子薛山兰。好在?李府大部分地方都落了锁,三个女子共用一处院子,又只开?了距离院子最近的小南门,由?彭长源住在?门房里守着,因此倒也不觉得空荡。

此刻,正房内燃着梨花木香,细碎的阳光偷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洒在?李知意的身上。少女香腮玉肌,美如尤物?,只是她的眼?底盛满了化不去的忧愁。

小竹和薛山兰坐在?侧间,相顾无言地剥着夏日里晒干的一些桂圆。好半晌,小竹捏捏吃痛的手指,轻吁道:“七八日了,姑娘每日只吃一碗清粥。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要叫娘子。”薛山兰神色淡淡道。

小竹瞪了她一眼?,对这个性情古板教?条的女子颇是无语,却又没有跟她较劲的心思。毕竟,她待姑娘是很好的,一直在?变着花样地做着一日三餐不说,连守夜也与自己轮着来。

“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小竹剥了几颗,忍不住又叹道。

“娘子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薛山兰说话间动作很是麻利,一句话便能剥完四五个桂圆。

“嗯。”小竹点点头,抱起眼?前的一碟桂圆肉道:“今儿吃桂圆烧肉,我来下厨。”

薛山兰的脸色柔和了一些。“那我帮你打下手。”

说罢,二人?齐齐往屋里看了一眼?。李知意的姿势宛如被定格了一般,双手托腮,透过琉璃去看后窗外的风景,手里紧紧捏着当初祁渊送来的聘书。可任谁都瞧得出?来,她的眼?里盛着风景,实际上心绪却一直在?翻转,似要想通什么,似永远都想不通什么。

你与她说话,她也只会点点头说好。似一切都好,又似根本分不出?什么叫做好。

一碗热气腾腾的桂圆红枣烧肉很快被端上了桌案。软烂的红枣配上甘甜的桂圆,并几块颜色鲜亮的排骨肉,瞧着的确十分有食欲。

“娘子用一些吧。”薛山兰第一次开?口?劝她。

李知意点点头,将聘书轻轻用黄铜镇纸镇住,又在?上面罩了一层防污的蜡纸,这才?慢慢拾起银筷。

薛山兰眼?睁睁地看着李知意只捡了两枚红枣嚼下,便撂下了筷子。

“很好吃。”她诚恳说着,随后赧然淡笑:“可我不太饿,你们?去吃吧。”

说罢这句话,她便又陷入那沉沉的思索中了。

薛山兰也不多话,唇瓣一抿,端起碗就走。可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后面细细碎碎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李知意才?擦过手,正动作轻柔地掀开?蜡纸去取那聘书。

薛山兰脸色一沉,咯噔一声撂下手里的托盘,几步走到李知意跟前,一把夺过那聘书道:“娘子,奴婢有话要说。”

“好。”李知意温和答应,却又哀哀道:“那你把聘书还给我。”

“娘子听我说完,再要聘书不迟。”薛山兰的神色更坚决,配上她那张本就有些古板的脸,更显得她为人?严苛。

“你说吧。”李知意的目光在?那聘书上锁定片刻,到底还是收了回来,慢慢落在?薛山兰的脸上。

“奴婢请娘子告诉奴婢,您为何而烦恼?”薛山兰说罢,举起聘书道;“望娘子如实回答,否则奴婢会一不留神撕毁聘书。”

“不要。”李知意果然一急,眉头紧紧蹙起。“山兰,不要。”

“那请娘子答话。”薛山兰一板一眼?道。

李知意见她坚持,又自知没力气与身材高?大的薛山兰争抢,只好叹了一口?气,微微垂头道:“你都听说了,何必来问我呢。”

“旁人?说的,不代表娘子说的。”薛山兰继续道。

“旁人?说的,就是事实。”李知意的声音淡如烟波道:“我是满天下的笑柄,是欺世?盗名之辈。”

“这么说,娘子是为旁人?的看法而烦恼。”

“那倒不是。”李知意摇摇头。

“那是什么呢?”薛山兰追问。

李知意却不肯多说,只眼?泪盈盈地望着薛山兰手中的那一纸聘书。薛山兰从小在?丞相府外院伺候,很少见到李知意,也不知她究竟生成什么样子。直到此刻,她望着眼?前少女剔透如水晶一般的模样,才?明白为何众人?都道她是绝色。

果然是绝色。薛山兰自视是心肠极冷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软。“罢了。”她慢慢撂下那张聘书,语气肃然道:“奴婢不逼问娘子了。奴婢心中明白,娘子难过,是因为您遇人?不淑,是因为您情意错付,对不对?”

李知意被戳中心事,眼?底的伤心之色更浓,双手不由?得抱膝,将脸半埋进去,只露出?一双月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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