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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寻着机会,当即就想起身逃脱。可刚挣开一条腿,脖颈处就触到一阵冰凉。

他抬眼望去,却见程荀不知何时摸到了他们身旁,一手掐住他的咽喉,一手紧握一块碎瓷片,锋利的裂口紧紧抵着他脆弱的喉咙,不断深入他的皮肉。

他瞳孔一缩,手悄悄摸向身后。

片刻功夫,王伯元已经恢复过?来,再?次狠狠压住他的背脊。身后不断传来脚步声?,几个护卫冲上?前。

“姑娘,您到我这边来!”贺川手握短刀,语气紧张。

程荀仍旧一动不动,手上?愈发用力,碎瓷片不断深入那?人的喉咙,露出了点点血珠。

她目光冷淡,平静看着那?人眼中的不甘和愤怒逐渐转向恐惧。

几个月内频频遭遇危机,她的身体似乎也生发出一种?本能?,告诫她,但凡再?遇到类似的险境,一旦有机会,就要将敌人一击毙命。

而从第一眼开始,她便确认,这人绝非纯良。

王伯元似乎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知所措道:“阿荀,没事,我已经将他制住了。”

神经不断紧绷,她几乎听不见旁的声?响。眼前这人的一切动作都在放大,毫厘之间,程荀察觉到他的左臂微微一动。

下一秒,那?人左臂一抬,猛地?暴起!

寒光一闪,王伯元惨叫一声?,捂着手臂倒在歪到一边。男人挣开程荀的手,碎瓷片在他颈间划破,留下一道血线。程荀被他用力一推,当即倒在地?上?。

贺川正要冲上?前,那?人却从兜中掏出一把粉末,直洒在身后。贺川下意识闭上?眼,努力挣开刺痛的双眼,王伯元却将那?人牢牢挡住。

背后没了阻拦,那?人正要溃逃,又被程荀死死抱住双腿。他暴怒转身,一片迷蒙中,抬起短刀就要往程荀身上?刺!

生死之间,程荀咬紧牙关,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反手刺中他的大腿——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一道破空声?,男人惨叫一声?,直直摔落在地?。

程荀一刻不等,扑上?前夺了他手中的匕首,一脚踩住他的脊背,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背后响起脚步声?,程荀艰难地?睁开眼向后望。漫天朦胧的粉末之中,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温柔而有力地?将她抱到一旁。

他抬手盖住她的眼睛,隔绝了纷飞的粉末,干涩的眼睛终于开始分泌泪水。

“没事了,阿荀。你做得很?好。”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程荀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松。

一片黑暗中,她大口喘气,用力点点头。

她想,没错,我做得很?好。

第99章 风雨来

酒楼内横生枝节, 楼上?不断有人伸头来看,新丰的掌柜带着伙计惊魂不定地冲上?前。

场面一时混乱,晏决明示意贺川过?来照顾程荀,起?身?三下两除二将嫌犯捆绑起来。漫天的粉末渐渐飘落, 挥挥袖子, 视野终于清明些许。

他瞥了眼仍插在嫌犯大腿上?的匕首, 吩咐侍卫将他看护好?, 转身?看向掌柜。

“刘掌柜,劳烦找间安静屋子,我?们聊聊吧。”

他语气平淡, 掌柜却吓得两股战战, 额头的汗流到下巴也顾不上?擦, 连连点头:“是、是,小的一定照办。”

刘掌柜迅速清出酒楼后院一间空荡的柴房,又跟随侍卫向酒楼里的客人一一解释情况,而后心惊肉跳地走进柴房。

程荀站在门口, 犹豫一瞬, 也走了进去。

屋内,嫌犯仍在昏迷之中?。他被牢牢困在柱子上?,护卫将他全身?上?下都搜刮检查了一番, 连嘴里也没放过?。王伯元坐在一旁的柴垛上?,龇牙咧嘴地给划伤的手臂上?药。

晏决明负手站在一旁,见她来了, 目光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微微梭巡。程荀一愣, 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他终于?移开视线, 看向畏首畏尾站在一旁的刘掌柜。

晏决明开门见山:“刘掌柜,这位是?”

刘掌柜双腿不住地打摆子, 面色惨白?:“他叫周万,紘城本地人,来店里大半年了,就做些跑腿上?菜的活儿,此前绝无异端,不然小的也不会?让他来伺候各位老爷啊!将军明鉴啊——”

晏决明打断他的哭求,继续问道:“今日呼其图设宴的菜,也是他上?的吗?”

还不待掌柜回忆,一个护卫提溜着一个浑身?颤抖的伙夫走了进来。那伙夫身?形矮胖,面色灰败,一双豆大的眼睛惊慌乱转。

刘掌柜不可置信地尖叫一声:“老张!”

“将军,此人有异。”

晏决明微微蹙眉,冷声道:“都绑起?来。”

眼见护卫向他走来,刘掌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哭泣求饶。见晏决明神色冷淡,他直直朝程荀爬去,伸手就要抓程荀的裙角。

程荀吓得起?身?躲避,护卫迅速将他制住,晏决明眸色一沉,将程荀拉到身?后,抬脚就往他心口踹去。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生变,那伙夫趁众人不备,猛然暴起?,一个过?肩将护卫摔倒在地,而后抽出匕首扑到周万身?上?!

晏决明心道不好?,连忙飞身?上?前抢夺匕首,可动作晚了一步,那匕首深深插入周万心口。电光火石之间,那伙夫身?形一顿,瞬间软倒在地,面色发紫、口吐黑血,再没了气息。

不过?瞬息功夫,两个嫌犯都没了命。

屋中?众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晏决明神色冷峻,双瞳黑沉,身?上?威压更甚。

屋中?几名护卫当即跪地认罪,刘掌柜眼皮一翻,立时昏了过?去。

程荀怔在原地,晏决明伸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又低头细细查看那伙夫的状况。

而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喧哗,陈毅禾提着长袍气喘吁吁跑到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晏决明缓缓抬起?头,语气莫测:“陈大人来得快。莫非是在路上?遇到了我?派去的人?”

陈毅禾不解其意:“将军派人来找下官了?我?是在县衙听见外头有人吵嚷新丰酒楼死人了,担心出事了,这才赶来的。”

他扫了一眼屋中?景象,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如今看来,确实是死人了。”

程荀心下一沉。

新丰酒楼与?和?谈使?臣所住的官署在城东一带,可县衙却在城中?偏西,“死人了”的消息,如何先一步传到陈毅禾耳中?的?

况且在事发第一时间,晏决明就已派人将酒楼牢牢围住,所有客人都滞留楼中?,绝无一人漏网,谁又来得及通风报信呢?

程荀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陈毅禾,而他好?似浑然不觉,只蹲下查看两个死去嫌犯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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