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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几种?,要?么将船上器物或木柱凿空内部封存,要?么将贵重珍宝塞入鱼鳔吞入腹中。

前者大?可?以?拆了船慢慢搜,后者,只要?靠岸就挨个灌巴豆油,肠子都给你们拉出来!还怕找不到?

听到最后,金晖止不住干呕,秦放鹤见了,哈哈大?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官窑、牛家两处,秦放鹤都先后与天元帝派来的清算队伍交割了,自己则继续盯市舶司。

进到十月,秦放鹤先啃硬骨头的成效初显:

眼见牛家都不得不伏法,其余有份参与倒卖贡品、珍品的多家海商,也万念俱灰无?计可?施,先后放弃抵抗,一一落网。

负责接手海商这边的官员们便?十分兴奋,私下里跟秦放鹤说:“秦大?人辛苦,当居首功!此番抄了这些家,未来三年朝廷都不缺银子使了!”

难怪人人都爱抄家!

秦放鹤心道,这话您倒是?说给牛润田父子听呀,只怕生?吃了诸位的心都有。

官窑那边,之前秦放鹤猜的是?督窑官、窑场主?和大?管事中必有内贼,果然不假:

督窑官受贿,分别与三家官窑的窑场主?或大?管事勾结,先在外伪造赝品,然后于每月检查、更换新封条之际,偷梁换柱。

之后再?将偷出来的真品分别转与各大?小海商。

“我们都是?一人管一环,别的事一概不过问?,”短短数月,督窑官的头发都白了半边,一派颓然之象,“具体市舶司那边如何过关的,我实在不知,也从未过问?。”

至于如何分成,也是?船队归来之后,自有人送上门。

“银票和现银容易被追查,多以?珍珠宝石并各色舶来品抵账……”

又是?该死?的单线!

对于归期,金晖之前曾有过担忧,不料一语成箴:

他真的跟秦放鹤在金鱼港过年了!

除夕夜守岁,金晖的心情一度十分复杂。

这叫什么事儿啊!

转眼到了正月,南直隶应天府忽然传来消息,说是?有村民过年返乡祭拜祖先,顺带修坟培土,不曾想修着?修着?,坟塌了!

再?一细看?,竟似被人挖开过,一干孝子贤孙气?愤不已,顺着?一挖,又惊又气?:

坟茔中老祖宗的尸骨之上,竟多了两具新鲜的!

因秦放鹤命各地对尸的文书犹在,各地衙门对此都很敏感,应天知府都亲自去了,并命仵作验尸。

据说死?者大?约是?三年前遇害的,竟也能跟市舶司失踪的人员名单对上,于是?连夜来报。

而这次的收获明显要?比之前兴化府的无?名男尸大?得多,因为其中一名死?者生?前曾与妻子说过一句话,“今番我辞工,自有贵人相帮。”

而那位贵人,偏偏他媳妇见过!正是?赵斯年手下的一个小吏!

查到这里的瞬间,秦放鹤和金晖大?喜。

总算啊,自天元三十七年五月始,至如今天元三十八年正月,总算有线索直指赵斯年!

第191章 消失的瓷器(十六)

秦放鹤先叫人捉了那“贵人”方辽,又请死者家属前来指认,然?后交给下头的人?审讯。

奈何几日过后,负责审讯的人满脸惭愧,“卑职有负大人?所托,那厮抵死不认,闹着要?见您呢。”

“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秦放鹤也知难搞,倒没怪他,“真相也该见见天日了?。”

他起身对金晖笑道:“走,去见见这?位贵人?。”

那方辽三十来岁年纪,别的倒罢了?,只一双三角眼便令人?不喜。

金晖一见便很瞧不上,“眼神浑浊,眼尾下流,此贼必生性多?疑,阴险狡诈,不足为谋。”

方辽听了?,只嘿嘿奸笑,对秦放鹤道:“要?小的开口也不难,但大人?需做个担保,保小人?也如之前众人?揭发牛家罪行那般性命无?忧。”

“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长得丑,想?得还?挺美,秦放鹤不接茬,“与他们一线生机,皆因他们都卖身于人?无?力反抗,你呢?不过助纣为虐罢了?。”

方辽一听,三角眼中凶芒闪烁,一咬牙,发狠道:“既如此……”

“既如此,”金晖却抢道,“何必再审,你我出?来许久,功劳也攒够了?,如今人?犯既已抓到,不如让他去做个替罪羊也就罢了?。你我就此回京,加官进爵,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秦放鹤瞬间心神领会,故作迟疑,“不好交代吧?”

“赵大人?乃朝廷命官,自然?品性高洁,怎会枉顾国法、杀人?越货?反观此贼,面目可憎,且不过区区小吏,自然?品性卑劣,杀人?放火只在?顷刻之间,名?正而言顺。”

金晖那特有的淡漠语气?和草菅人?命的神色,无?形流露出?一种说服力,让人?笃信他真的是会做出?这?种没王法的事来。

所以说,专业的事就要?由专业的人?来做,效果加倍。

秦放鹤略一沉吟,“也罢,这?里又是你的老家,如此你我也可卖赵提举一个人?情。”

方辽目瞪口呆。

不是,你们狗官相护这?么不加掩饰的吗?

人?都有种贱性,同一件事,我自己可以说,但你不能讲!

就好比大家私下感慨,我说唉,我这?辈子真是一事无?成啊。这?么说,其实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安慰的话。

可若对方随声附和,说是啊,你这?辈子真是无?能无?用,一事无?成,那我必然?恼羞成怒。

此时?方辽跪着,金晖站着,就这?么居高临下看死人?般俯视着,让方辽觉得,觉得自己好像路边臭水沟里的一条死鱼,如此低贱。

全身的血都向着头顶涌来,突突直跳,催得他面皮发烫,一阵阵晕眩。

凭什么!

方辽额角、脖子上青筋暴起?,不禁吼道:“尔有何傲,不过仗着好出?身罢了?!”

金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问道:“那令尊何故不上进?”

轻描淡写一句话,不光将方辽当场“击杀”,连一旁的秦放鹤也觉被中伤。

真是……好贱啊!

两人?就这?么走了?,徒留方辽在?后面惊慌失措,嗷嗷乱叫。

二月初三,秦放鹤单独一人?返回去找方辽,就见先前还?有恃无?恐与自己谈条件的三角兄,已然?成了?霜打茄子,被重枷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眼见他来,方辽眼中骤然?迸发出?摄人?的光芒,接连膝行上前,颤声道:“大人?,小人?若说了?,家眷不保啊!求大人?开恩!”

都是当丈夫当爹的,秦放鹤难免动容,长叹一声,“本官且问你,这?些年你赚的不义之财,都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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